没有马的队伍是很不受人尊重,张大帅不好意思呆在前面,再怎么落魄,入城仪式总要搞一个吧?谁像你这般,既不放火、也不围城,窝窝囊囊的地让大家全都窝在树林不说,还把老子的旗号也换了、“南派十四帮”,听都没听过,不军不营,就放百十个人在这蹲着,怎么看怎么像一伙扛着刀的乞丐。
“路上都派人了吧?”万拖鞋问道。
群主一身戎装:“回大将军,都派了。”还算懂事。
“把那城里做主的喊出来,就说我们是来投降的,我和他谈谈。”万拖鞋吩咐道。
“老万家的”张大帅岔了出来:“不开仓啦?我原来可是被招抚的,不是来投降的,待遇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哟,你到底想好没有?”
抚南虎安慰道:“义父放心,现代人没几个要脸,听他们的就是。“
这叫什么话?你也不见得好到那去,算了、不跟你计较。
惊魂未定的县主被从“外出调研”的路上请了回来,“南派十四帮”?确实没听过,只要不是八大营就好。
县主看到他们的人还算讲道理:“各位好汉,不知招本县来所为何事?”他装起胆子问道。
万拖鞋回道:“麻烦你和崇祯说一声,就说我们不闹了,想安安稳稳地过点日子,批块地给大伙种种。”
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万岁爷的名号,这年头打打闹闹不稀奇,反反复复的也很平常,只要不是来抢劫的就好。
“好汉有所不知,本县这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是见不到万岁爷的,有什么话都还得经过上峰禀报,只是……”县主对这种事驾轻就熟。
“好说”万拖鞋一撇头,小顺子就背了一口袋东西过来,不用看,就凭那呯呤哐啷的声音,县主也知道,人家是带着诚意来的。天上终于掉馅饼了,不好好地招呼怎么对得起自己,十年寒窗,只盼今朝!
“请!”
叫花子进城,大家也不是第一次,有相好的找去,没相好的喝酒去,实在没搞头的磨刀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用,闲着挣点小钱,晚上再出去。
张大帅说的没错,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衙门里茶都不上一壶,县主就坐在正堂上摆起了威风:“把名册都呈上来吧,本县先看看,也好替你们美言几句。”
“我们不识字,也没什么名册,嘴说你写,成吗?”万拖鞋又让人抬了一口箱子进来。
也是,看在诚意的份上,县主吩咐道:“走、帮个忙,帮我把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找回来,让他们来整。”
样样都好说,在父母官的指引下,那些还在后悔不已的,刚刚才回家的大爷们很快被“请”了回来。
“不知各位尊姓?我怕二天闹了笑话,亏待了大家。”万拖鞋问道。
看来这领头的不是第一次,还知道送礼也是要按级别来的,行、再帮你一把,县主把在场的一一做了介绍,“都到齐了,你们先办着吧,本县乏得很,告辞。”
等的就是你这句,兵荒马乱的,想不惊动任何人抓齐这些“老鼠”并非容易,万一有个多事的跑了出去,那官兵是说到就到。
“全都拿下!”这句话是留给十四叔的,毕竟打着人家的名号。
该写的还是要写,特殊时期,地方上的报告一般有两到三个人在做,明的和暗的,老的和旧的,内容、笔迹两两相对,**成一样才算得了是平安无事,像万拖鞋他们这种“百把十个泥腿子”的小事情,人家理都不会理,自己搞定。
抚南虎把张大帅请了出来:“义父,看见没有?不要脸有不要脸的好处,你那套过时了。”
“那旗号怎么办?定北虎还会来找吗?”张大帅担心自己没用。
万小玲抱了堆衣服过来:“赶紧换了,咱们现在是官军,待会还要去发安民告示,你去和兄弟们招呼一声,别忘了名声。”
“对对对,这才是当务之急。”张大帅爬起来就跑。
“慌什么也不知道。”抚南虎追了出去:“政策!等等我、我跟你讲讲政策……”
比想象中的顺利,招抚是要跟钦差大臣和官老爷们磕头的,如今没了这道不说,还宣布凡是能拉人入伙的统统按人数和高矮胖瘦赏钱,来者不拒。受招抚和“造假”是两码事,能带兵的都不是傻子,谁吃多了还到处去乱砍,找人要紧,而且必须是活的。
“效果怎么样?”万拖鞋召集开会道。
小顺子回他:“效果倒是不差,就是钱和粮都快没了,你得赶紧拿个主意才是。”
“没关系,放在他们兜里和放在我兜里是一样的。”万拖鞋学着胸怀天下。
张大帅好不容易才捡回点名声:“怎么没关系?银子没了不愁,肚子饿了是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