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是可行的,不过现在还没研究成功,炸膛率太高了,这次邀请你是为了计算弩炮的弹道,它和火炮的计算方法是一样的,只不过初度慢一些而已。小 说.⒉3TT.”王小麦答道。
李二看着手里天书一样的稿纸,感觉头都大了,急忙转头看向李淳风:“炮弹的落点果真能够精确的计算清楚?”他还是不大敢相信世上竟然有人的算学竟然会这么好,竟然连炮弹飞行的轨迹计算的一清二楚,说出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淳风自信的笑了笑:“这只是小事一桩,不过理论上和实际肯定会有所偏差,这个偏差不是计算本身的问题,而是取决于空气阻力,还有地势高低等因素,这些因素都是要在实际中计算进去的。”
听完李淳风的这番话,李二更加晕了,一个轨迹计算就够复杂了,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干扰因素,不过看眼前的李淳风和王小麦都是信誓旦旦的表情,这件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炮营招收的都是些具有算学基础的士子,二月已经教了他们一段时间,估计掌握计算并不难,现在只需要李淳风建立起数学模型就行了。”王小麦说道。
李二也不问什么是数学模型了,反正是越听越糊涂,只要这两人说没问题就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犹豫了良久,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李先生推测下月初一有天狗食月?”
天狗食月?屏风后的独孤旖檀一阵惊讶,想要听清楚三人谈话的内容,但是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根本听不清话中的内容,下意识的往前伸了伸头,不想脚下却碰到一个硬物。
“砰……”响动的声音非常轻微,但是在空旷的空间里却犹如惊雷一般。
“谁!”李二的亲卫纷纷拔刀出鞘,虎视眈眈的盯着屏风下面,那里刚刚抽回去一只绣花鞋。
正在谈话的三人一惊,难道有人偷听?李二腾地站了起来:“不要让贼人跑了!”
几个护卫脚下生风一般的团团将屏风后面的人围住,入眼的景象却让人为之一愣,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敢偷听秦王说话的人竟然是个娇弱的小娘子。
李二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到眼前之人也是愣住了:“旖檀?”
独孤旖檀尴尬的向李二挥了挥手:“表兄!”
此时一楼的独孤见妹妹迟迟没有下来,心里越来越急,害怕妹妹真得了什么大病,忙站起来走到吧台前询问妹妹的情况。
“贵客说的是那个小娘子?”那侍婢脸色一变,“她还没下来?”
“她去了哪里?”独孤修德看到对方这番脸色的变化,心头更着急了。
“二楼!”侍婢下意识的说道。
独孤修德闻言就要上楼,却被那侍婢一把拽住了:“慢着,你不能上去!”
“我妹妹有恙在身,出了问题谁能负责?”独孤修德此时也顾不得这里是王小麦的地盘了,马上摆出了他世家子的本色。
“我来负责!”楼梯上传来一个声音,“独孤兄,别来无恙?”
“王兄……恩公!”独孤修德见到王小麦急忙上前行了一礼。
“独孤兄不必着急,令妹就在楼上。”
听到王小麦的回答,独孤修德总算松了一口气:“舍妹年幼无知,还望恩公不要怪罪。”见到事主出面了,独孤修德便知道妹妹肯定是打扰到了王小麦的贵客,心头一片惭愧。
“秦王请独孤兄上楼一叙。”王小麦说道。
“秦王在楼上?”独孤修德闻言一阵惊讶,难怪王小麦说陪秦王,原来二人是在这里会面。早就听家族里的人说王小麦是秦王一派的人,提醒他他不要与王小麦走的太近。
独孤家作为皇亲国戚,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从不参与这种事关家族存亡的夺嫡斗争,反正哪一方赢了都亏待不了他们。另一个方面,独孤家虽然在朝中依然有数十人为官,但是真正权力核心的高官却一个也没有,最多就是地方上的刺史、长史之流。
此时的州和之前两汉三国时期相比,面积差了数十倍,实际上管辖的范围也就几个县,最多十几个县,相当于后世的地级市。因此独孤家虽然地位崇高,但是实际上真正掌握的权利却非常小,和五姓七望那种庞然大物比起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这可能是因为长期的富贵生活导致家族内部缺乏政治上的进取心所致。
不过这也不能怪独孤家,北方王朝在过去一百年的时间中政权数次更迭,篡位者都是当朝的权贵。这给了当权者非常大的警示,一方面善待这些为自己上位劳心劳力的亲戚,另一方面又要想办法限制他们的展,以免尾大不掉。
独孤修德即将外放为官的消息李二也有所耳闻,说了几句勉励这位远房表兄的话语,李二脸色一沉:“旖檀一个女子,你作为兄长,为何不严加管教,反而让她四处乱跑,万一有所闪失,该如何是好?”
“殿下教训的是!”独孤修德心中暗道不妙,一定是妹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这个惹祸精,真把为兄害苦了。
李二瞥了旁边垂而立的独孤旖檀一眼,冷哼了一声,带着他的侍卫下楼去了。
“独孤兄……”王小麦拍了拍独孤修德的肩膀,“还请回去之后好好与令妹谈谈,让她不要泄露今日之事,以免惹祸上身。”
“恩公请放心!”独孤修德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道。李二虽然比他还要小几岁,但是长居上位给人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王小麦和李淳风下了楼,独孤旖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表兄真是好凶啊,吓死我了。”
“你还说!”独孤修德这次真的有些恼怒了,“要不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闯进这里,为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挨这一番教训。”
“谁知道他们谈的是这些……”独孤旖檀委屈的说道。
“好了!把刚才听到的全部忘掉,一个字也不准对外人说!”独孤修德恶狠狠的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