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超还是死了,并且是自杀死的。他用自己的手穿过自己的胸膛扯出了自己的心脏给了“青梅竹马”。老实说李目己到现在根本没有别的情绪,除了恐惧就是恶心。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就那么鲜血淋淋的死在了自己面前。鲜血像是溃堤的洪水一样从张士超的身体里面往外涌,那颗掉落在地上的心脏还随着微弱的搏动往外滋血。
一切都是太突然了,贺欢和白小白都来不及阻止。而纳兰早已经在一旁吓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目己二人起床退了客房,准备了一些干粮,托掌柜的向贺欢告了辞,便往不贤山赶去。此去不贤山已经不远了,两人走了没一会儿,听见后面一阵马蹄声。原来贺欢带着小白到了。
“我们已经派人去卫国“天诛”找张士超说的那个女子了,如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贺欢并不下马对着纳兰说道。
纳兰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到,到时李目己饶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贺大哥说笑了,只是最近身体不好,想回离山静养一阵子。”李目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这位就是纳兰女侠的情郎吧,果然生的好看的紧,难怪教纳兰女侠...。”小白好像突然看见李目己似得,对着纳兰打趣道。
“小白不许无力。”没有让小白把话说完,贺欢赶紧打断道,他们都是卖情报的,两人的关系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于是贺欢对着李目己二人抱拳致歉道:“舍妹年幼不懂事,还请两位原谅则个。”
纳兰看了一眼小白,又看了一眼贺欢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反而是对着李目己说道:“走吧。”
李目己没有异议,任由纳兰拉着毛驴的缰绳走。
看着两人说走就走。贺欢赶忙招呼道:“这有两匹马,送与二位。”
“不必了,我们不会骑。”纳兰头也不回的说道。
倒是李目己为自己错失了第一回骑马的机会懊恼了好一阵子。
翻山越岭之后,李目己两人终于来到了不贤山。
说是不贤山,其实那里周围一片平坦,不要说是山了,就是山丘也很少见到。
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间简陋的木屋坐落在那里,偏偏门前牌匾上实实在在的写着都大的三个字“不贤山”。那牌匾像是榆木的,但偏偏那“不贤山”三个字写得七扭八拐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孩童之作。
此时正值正午,一天阳气最重的时候,但偏偏院子里躺着的那人一身着黑色斗篷,双手抱着一个酒壶,伸直了脖子,想从酒壶里面再倒出一滴酒来,可是实在不能如愿,便伸出舌头在酒壶嘴里面舔了舔。然后便在地上散落着三五个壶酒里面换了一个,如法炮制。因为斗篷宽大,看不清那人身材模样,只是认任何人看到此情此景怕是都不会觉得是会治病救人的神医,反而更像是贪杯的酒鬼。
李目己和纳兰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准备转身便走。
刚走没几步,只见那人一甩衣袖,一个脸大的酒壶便朝着李目己飞了过去,李目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好在纳兰及时发现,铁刀出鞘只是一刀“嘭”的一声,那酒壶四分五裂的碎在了空中。“好刀法。”只见原本躺着的酒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那人身高八尺,眼睛却细若米粒,偏偏两颊却像馒头一般凸起。肥厚的嘴唇周围布满了胡茬,那人看见李目己,皱了皱眉,伸出短胖的手臂放在身前,摊开手掌。挺着大肚腩。语气说不出冰冷却又理所当然的道:“赔钱”
李目己感激的看了一眼纳兰,此刻挺着如此无赖的话,那里还能忍得住,骂道:“赔你奶奶的腿?”
听着这话,胖子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只见他趴在地上哭喊着:“奶奶啊,孙子不孝啊,您都死了这么久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人惦记您的腿啊。”
“...”两人哭笑不得,只道这人患了失心疯了,也不多事,转身便走。
看着两人即将离开,胖子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不赔钱,就别想走。”声音中气十足,带着气吞山河的豪迈。
两人不想惹事,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文钱,扔了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文钱,打发叫花子呢。”哪知道那胖子看都不看,掉在地上的钱,一个箭步便冲到了两人面前。
好快。两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胖子,心中微微一惊,及其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满是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我们姐弟二人,从外地来此寻医,好为我弟弟治病,这身上的盘缠确实不多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虽然眼前的胖子看似年级并不大,但是纳兰还是尊称了一声前辈,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真打起来了,能不能胜还很难说,要是胜不了,那根本不会骑马骑驴的李目己就连跑也是麻烦,所以纳兰还是希望能够求和。
“哦,什么病啊。”胖子说的随意,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李目己便觉得手背人擒住了,一看原来胖子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了。“哦,这病我可以治,不过我要七坛,不,我要十坛桂花酿。你快快去买,买完了以后就可以来接你弟弟回家了。”说着胖子提着李目己便又落在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