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根本不理会单良,手一挥,又是一道凛然之气喷薄而出。
单良一声冷喝,手中一翻,又是一张纸符来到了指尖,只是这次的符和刚才的不大一样。只见单良良用双指紧紧的夹住一张符纸,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拍,刹那间符纸化作一团银光,紧紧的裹住了单良。银光散去,单良一改先前文弱书生气,整个人犹如一把凌厉刚猛,无坚不摧的利剑。
白衣女子,终于收回了目光,眼神微敛望向了单良。
单良却没有关注白衣女子打量过来的目光,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白衣女子,并指成剑,手腕一番。“嘭”一声,凛然之气自中心爆炸开来,炸开的气浪呈环状迅速分散开去,掀翻了无数桌椅,拆掉了剩余的“就地取材”楼。震飞了白衣女子,却吹不皱单良一丝衣衫。
白衣女子缓缓的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秋水般的双眼盯着单良却并不说话,用指尖抹过唇间的血渍,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开始在空中画着什么。她的落笔特别慎重,已经没有了之前挥一挥衣袖的轻松写意了,单良知道他在画符,而且极有可能这是一道半神符,或者是神符。能杀神灭佛的神符。但是单良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白衣女子在哪里一笔一划的画着。
说是一笔一划,其实只是相对于刚才白衣女子随意的一挥手来说的,其实白衣女子还是很快的。符将成,周到的空气开始有些变得暴躁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真元开始顺着白衣女子手下的笔画开始汇集,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浓密。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神符”成。浓密的真元就像要撕碎了空间一般狂暴,夹在中间的“神符”“斩”字就在这狂暴的真元之中开始扭曲,在扭曲中开始被撕碎,在撕碎中开始变形。最后“斩”便成了“丨”。
“丨”同音“滚”。不同于“滚”的意思,“丨”其意上下贯通。
“丨”是神符,但是白衣女子终究境界不够,只能投机取巧,借字画“神符”。但此神符却不同于彼“神符”。虽有神符之势,却无神符之威。虽这样,但也不容小觑。值得一提的是,此借字画神符的秘法乃大雪山不传之秘。非亲传弟子不授。虽是如此,从古至今会此法的人后来无一不成为一方王者。
说时迟那时快,“唰”的一声,那道劲气竟是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还要凛冽几倍。饶死单良现在剑神附体,那一瞬间也只是堪堪避过。那块还飘在空中的衣衫前摆就是最好的证明。
“丨”字符堪称是符圣张仲最后的王牌,张仲仅凭这一道符便可称半圣,又岂是单良堪堪一避就能躲得的了的。上下贯通的“丨”字符亦有“道去遁一”之意。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虽然遁去,却又无处不在。只是这白衣女子功力确实浅了些,当这破碎虚空而去的“一”又破空出现的时候,那没有掩盖好的肃杀之意还是让单良良提前感受到了。
并指为剑,只是一剑,那半道神符便四分五裂的散了开去。劲气撞到单良却吹不皱他一丝衣衫,劲气撞到了白衣女子,“嘭”的一声,却把她撞得肝肠寸断。
“静溪斋,也不过如此。”单良撇了一下嘴,看着半躺在地上白衣女子说道。
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感受到远处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单良也不废话。闪身抄起了纳兰朝着大河掠去。中途几个借力,便落在了河中的一艘船上面了。笑着和船老大点了下头。小船摇摇晃晃的顺流而下。
纳兰心中紧张,对着单良满是戒备的问道:“大个子,你要走便走,带上我做什么啊?”
单良正转身准备进船屋,听见这话,一愣,心中想到看来是姑娘误会了。于是耐心解释道:“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是刚才情况紧急,怕你误伤救了你,此时我若远走高飞,留下你怕是免不得你一些麻烦,于是我自作主张,带着姑娘一起走,好省去这麻烦,姑娘要去哪里,尽管给船老大说便是,等会到了好放你下船,只是这路上你要小心一些。”
纳兰听完单良的话,再看了一眼船老大,只见他长得老实巴交的,只知道傻笑着,无奈,只好点了点头,报了一个地名,便走到船头坐下,也不进那船屋。
单良也没多说什么,朝着船老大点了点头,便进船屋了。
小船顺流而下,这路赶得轻快的不得了。逃跑第一法则,出其不意。如果没有望海楼上面的事情,单良也不会选着水路的。他只是刚好到了那里,然后遇见了船老大。
船老大是个哑巴,但是两人相熟已久,更是酒桌上面,这种嘴上一刻不得闲的地方。练就了一个眼神就能说一件事的本事。没有交流,一个眼神,船老大便驾着船往河中赶去。停船的位置也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单良都落不到船上。
小船开了没多久,远远地看着几艘轻舟飞驰而来,越来越近。纳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扯进了船屋。
纳兰惊慌失措,刚要呼救,一个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的巨大身躯便压了上来,只是纳兰的手太过宽大了,这一手本来是想捂住她的嘴,结果直接把纳兰的脸都给盖住了。一把把她压在墙上。
船上就他们三个人,此刻船还在走,那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眼前这个男的到底是谁。
纳兰终究不是什么花痴,见到男的就走不动道的人,虽然她心中知道不是眼前这个男的的对手,但是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守护者自己的清白。
于是纳兰脚下一踩一脚踩住了单良的的脚上面,单良知道姑娘有种有气,但是此刻终究不是解释的时候,想着让她发泄一下好省去麻烦,便生生的受了这一脚。
纳兰一击即中,哪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思,想着乘胜追击一抬膝,猛的往上撞去,只是因为身高的关系,这一脚看起来可不怎么友善,单良心中一紧,赶忙往后跳去,只是终究是他身材高大,这一跳不仅避过了纳兰的“断子绝孙踢”,上身终究还是制住纳兰的。纳兰一脚踢空,也不着急,双手成掌含着真元,梦的朝着单良拍了过去。
终究两人动静实在是太大。只听到外面一声爆喝:“什么人。”船屋的门便被一脚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