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仁慈了一些?”林檎反问道,“像是范永斗还有王登库这一干人,可都是犯了重罪,不严惩无法以儆效尤的存在,就这样饶了他们的性命,难道不显得有些太过于宽容了吗?”
萧木解释道,“直接杀了他们自然容易,但我总觉得这样就没有办法让他们为之前的做法赎罪,把他们派到台湾去,跟随袁崇焕一起开拓南洋,才能让他们的本事得到最充分的利用,如果直接一杀了事的话,对大明来说怎么想都感觉像是亏了一大笔……”
林檎虽然能够理解萧木这“亏和赚”的思考问题的角度,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心中感到十分别扭的状况下,就难免犯下一些“低级错误”。
“可是现在已经入秋了,范永斗他们之前犯的都是死罪,按照‘秋后问斩’的说法,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就算你像在压榨一下他们的剩余价值,恐怕也没有会了。”
“你可不要忘了谁才是主宰大明生杀大权的人。”萧木无疑听出了林檎这句话的错误所在,于是有些得意地答道,“我可不记得有人拿今年需要秋后问斩的犯人名单来让我这个大明皇上来亲自勾决的,难道在我昏睡的这些天里,有人替我把这项工作给代劳了?不过魏忠贤的殷鉴不远,应该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吧?”
林檎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所犯的“低级失误”,于是也不再说话,安静地给了萧木一个得意的会——毕竟这种会对于萧木来说似乎也不太多了。
“自从穿越以来我就从来没有下旨杀过任何人,现在我也同样不想杀人,不光是范永斗、王登库他们那些张家口的商人。”萧木继续补充道,“凡事原本可以被判处死罪的,像是你我刚穿越过来,在大兴的时候第一个接触到的梁艳阳之流,我打算全都把他们流放台湾,派给袁崇焕,充作他的下和随从,这样一来,袁崇焕如果真的能够在台湾以及南洋闯出一片天地的话,他们也能成为很好的助力,至少跟欧洲的殖民者相比,无疑大明的罪犯更加有资格算作是‘自己人’。而且在大明这个时空,流放到台湾甚至南洋这样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永远也不能回家,对他们来说也同样是极其重的刑罚了,也同样有着很强的警示作用。”
“既能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又压榨了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点利用的价值,你这买卖做得倒是很精。”林檎评价了一句,让萧木也有些
“听说后世澳洲的殖民祖先就是被流放的罪犯,虽然不知道这个说法对不对,不过你的这个做法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林檎评价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只是万一袁崇焕没有能够在台湾有所作为,更没能够在南洋开疆拓土,那样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经营台湾,攻略南洋原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成功那么原本的历史上南洋也早就应该是华夏人的地盘了。”萧木答道,“对于这件事终归还是要抱着知足常乐的心态,只要袁崇焕能跟郑芝龙相互牵制,相互配合,把台湾经营好,我们就应该相当满足了。”
“只是恐怕袁崇焕今天得了你的旨意之后会过于操切,毕竟之前提出‘五年平辽’的也是他本人。”林檎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必到了今天被朝中大臣全体弹劾的境地,袁崇焕也应该接受教训,不会像‘五年平辽’那样,再生出什么‘五年定南洋’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了,而且即便是夸下了‘五年平辽’的海口,也是因为他此前久在辽东,对辽东局势十分了解,现在我派了他去台湾,又让他放眼南洋,这全都是他此前没有了解的地方,只要他还有一些理智,都会懂得要稳扎稳打的。”
“但愿如此吧。”萧木把能分析的地方全都给分析了一遍,林檎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表达一下她的愿景和期望了。
“现在朝中大臣弹劾袁崇焕的事情解决了,这下培养李师药他们几个孩子的事情总该提上日程了吧?”萧木说道,很显然他对于这件事情更加上心——如果把经营台湾,攻略南洋比作兼职副业的话,那么萧木无疑觉得培养李师药他们那几个孩子,把自己从后世现代社会掌握的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知识传授给他们就是当下最重要的主业,因为现代社会的很多知识对于大明这个时空的居民来说显得有些过于匪夷所思和离经叛道了,只有像是白纸一般的少年们才适合学习,而且他们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更强,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今天处理袁崇焕的事你已经用了不少大脑了,关于怎么教那几个孩子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林檎觉得萧木似乎更加需要休息,“毕竟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可是我今天感觉状态很好,头脑十分清晰,就连让朝中大臣满意,同时也能给袁崇焕一个新的建功立业的会的处理办法都想得出来。”萧木摇摇头,否定了林檎让他去休息的建议。
“我这可不是什么‘回光返照’!虽然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可活,不过一时半刻应该还是死不了的。”萧木又补充了一句,然后又重新说起了“正题”——“不瞒你说,关于怎么培养这几个孩子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和想法了。”
“什么思路和想法?”林檎听了萧木的话之后也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等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坚持刚刚的意见,让萧木好好休息的时候,这个问题已经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地问出口了。
既然这样的话,林檎也就放弃了刚刚的想法,打算好好听听,萧木到底有了什么样的思路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