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屋,苏槿心中一阵失落,正低垂着脑袋牵着古镜的手沉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狭窄的小道只容许两个人并排走过,顶部的月明珠散发着明亮的光,却不刺眼,柔柔的,照亮前方的路。
一切都跟苏槿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不过领路的人由小五师兄换成了古镜。东绕西绕,这么复杂的路线,苏槿很好奇古镜是怎么记住的。
却也没有问她。
“听说你去买茶了,怎么,看出你我的不同了么,女人?”说话的是小五,阴阳怪调的话语声中,究竟夹杂了多少看不起人的意味?
古镜停下脚步,却也没松开苏槿的手低垂着头,惶恐的伫立在旁,全身僵硬。
“啊,是啊,见了许多与五师兄很像的男人。”丝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却发现二师兄也在,不过并不是戚奕轩,而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刀疤男,此时正一脸阴鸷的看着苏槿,吓的苏槿心中一跳。
“呵呵呵呵……”对于苏槿的话,小五倒是不介意,上前两步也没管苏槿,反而稍弯下腰让自己身体向前一些,伸出手抬起一旁古镜的下巴。
一旁古镜惊恐的说不出话。
“你干什么!”苏槿怒了,松开古镜的手来挡在古镜面前,想推古镜一下让她往后移动,但全身绷的僵硬的古镜此时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你的奴隶可是比你长的好看多了。”这话是错的,但是小五说起来一点也不违心,苏槿长得漂亮,是个美女胚子,长大一定很好看,可那又如何,在小五眼中女人长的都是一个模样。
“我长的可是比你好看多了。”讽刺的话谁不会?
苏槿冷哼道。
“呵,看来让江师兄教你还是没将你教会啊,不如师兄来教育教育你。”小五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猛然伸出腿来一脚踹在苏槿的肚子上,用劲很大,却没动用灵力,但也将她踹飞了至少三米的距离。
全身疼痛,想要再次站起来都难,苏槿痛苦的躺在冰凉的地上,心中的荣誉感让苏槿没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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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小五动用灵力,说不定会被苏槿脖子上的玉佩抵消或者反弹回去,但是直接踢的,这玉佩就完全没了作用。
“告戒你一声,记得下次见面不要叫我五师兄,成我为五公子说不定下一次还会对你好些。”小五瞬身来到苏槿旁边,低下头俯视着她道,眼中的不屑让苏槿恨意如同江水一般汹涌出来。
“我呸,没姓的东西,哪里配的本小姐叫你一声公子?”纯碎是逞强的话语,却也表现了苏槿不服输的个性。
总感觉若是此时输了,那她这一辈子都输了。
“有骨气!”小五冷哼出声,说出了这话,小五心中更气,在苏槿面前缓缓的抬起脚来。道:“看来给你的教训不够啊!”
“小五,点到即止。”说话的是刀疤男,听说叫什么殷棋,确实挺阴森的,这名字适合他。
在苏槿与小五冲突中一直没说什么话,突然开口灵石说这个。
“哈哈……,我明白,放心吧二师兄,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小,师妹的。”一脚踹在苏槿肚子上,将她踩在脚下。
“啊!”疼痛让苏槿喊出声来,却又将之后的疼痛生生忍住道:“没姓的,我爹爹七日之后便来,你最好在我身上多踩几脚,我苏家虽家大业大,但有灵根的女娃娃就我一个,别以为我苏家当真不敢找回场子。”
“呵,还嘴硬!”就在小五准备再踩苏槿一脚时候却被殷棋阻止,却也还是晚了一步,脚再次踩在苏槿身上,剧烈的疼痛让苏槿当场便晕了过去。
既然晕了,殷棋也不说什么了,对着一旁全身僵硬的古镜说道:“将你主子带走,她醒来之后告诉她一声,戚奕轩已经离开了黑瑞城,别将一切事情都想的那么简单。”
殷棋动摇了,听了苏槿的话之后,其他人也许会不介意苏槿的话,但是殷棋不同,他的家族依附苏家而生,若苏家真想为苏槿讨回公道,肯定首先会对殷家动手。
殷棋的棋字是棋子的棋,虽为棋,但他才是布局之人,会将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变的于自己有利,不然怎会让戚奕轩这位离开了黑瑞城。
小五的脚还踩在苏槿身上,见她晕倒在地就小声嘀咕出声:“真脆弱,果然我就说嘛,女人那么麻烦。”
“好了,走罢。莫让师父等急了。”殷棋安慰道。
小五收了脚,与殷棋又说有笑的继续往前走,不再理会后方的二人。
两人离开了,古镜好像失了全身力气,瘫倒在地,豆滴般大的眼泪从她眼中落下来,想起身,却觉得全身失去了力气。
古镜哭了,哭的伤心至极,自己终究是太懦弱,竟没勇气冲上来保护小姐,明明小姐刚刚站在她的前方,保护着她。
身板虽小,却让当时的古镜心中一暖。
好不容易起身了,古镜慢慢的向倒在冰冷地上的苏槿走去,在她伸出手努力想将苏槿抱起的时候,苏槿竟慢悠悠的转醒了。
“小姐醒了?”跪坐在苏槿旁边,伸出手来握住苏槿的手,眼中满是激动的泪。
“嗯……”努力的发出声音,从昏迷中苏醒的苏槿只觉得全身冰凉,半响说出话来:“古姨,咱们回去吧。”
原本稚嫩的声线却发出沙哑的声音,苏槿只是怔怔的睁开眼看着顶端发出柔亮的光的明月石,双眼无神。
“嗯,回去回去。”泪水滴落在苏槿的小手上,古姨抱起苏槿向着石屋的方向走去。
苏槿没哭,明明身上那么的痛,心中也是那么的痛。她想起了卖酒的小姑娘,又想起了自己,她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在这女子无法反抗的男子的朔冥界,她们能做什么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天黑了,就像阳光不会洒落在地下城的黑瑞城一般,见不到明媚的阳光,只有着比黑夜还要黑上三分的朔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