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立夫继续说:“只要有顾明远在,你好像永远看不到我,哪怕我已经是你丈夫。你对顾明远总是情难自禁,对我却那么理智清醒,你甚至从来没有跟我撒过一次娇,我想和你去度蜜月,三催四请你还是拒绝,哪怕最后是我自己去了,你也不跟来。你知道我有多想带你去空中之城吗?”
潜立夫一脸痛苦。
风小计怎么看,都觉得潜立夫面目可憎,她说:“既知是我丈夫,为何要做丈夫不该做的事情?”
潜立夫重重靠在车后座上,说:“我希望去到伊拉克可以等到你,不料,世事弄人,我没有等到你,却等到了一个此前等了几年也等不到的人。我们在伊拉克一间香水店相遇,我们在香水店一起diy配制香水,昔日与她的种种在你最忽略我的时间里涌现心头。”
镇静剂也控制不了风小计的勃然大怒,她第一次对潜立夫大吼:“和出轨对象一起调配的香水,你用来送我?你要这样来侮辱我?你要出轨,麻烦智商高一点,思维逻辑紧密些,不要让我发现玳琪也有一瓶一模一样的香水。”风小计绝望到底。
潜立夫反倒懵了:“她怎会有一样的香水?”
风小计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潜立夫继续解释:“小计,我真的不想的,那晚恰逢和你吵架,恰逢喝了酒,又恰逢遇到柔情似水风情万种的故人。我的感情有了一个漏口。”
这个时候,他还用柔情似水风情万种这种字眼,非要越描越黑。
风小计气得已经笑了出来,说:“是,怎么听,都是我的错。”
“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们没有做逾越底线的事。我的还是你。”
“底线?你的底线到哪里?搅缠我好友,欺骗,脚踏两船,这些数不完的罪状全都远远超出我底线!”风小计觉得潜立夫做这些事形同捅了自己几刀,此后,他每说一句话形同扒开她伤口。
潜立夫垂头:“都是我的错。”
风小计对玳琪还抱一丝希望:“玳琪知道你娶的是我吗?”
“我从来没和她提过我已婚。”潜立夫据实交待。
没有和玳琪提过已婚,代表对她还心存希冀,不想增加两人交往的障碍。
但风小计听了,反倒松了一口气,至少玳琪是无辜的,至于对潜立夫,她已经绝望透顶。
潜立夫又说:“小计,我至今最仍是你,你信我。”
“你真够厚颜无耻,背叛得出神入化,欺骗得登峰造极,还一口一句叫我相信你。”
“我知道我解释也没用。”
“潜立夫,所有的原委都不是理由,事实是,你确确实实地背叛我欺骗我伤害我。我纵有处理不当的地方,但这也不足以成为你出轨的理由,你不要再说话了,你每说一句话,我都觉得脏。”风小计说完,下了车,砰然关上车门。
一下车,她看到顾明远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后是他的车子。
顾明远担心风小计,开车尾随而来,见他们的车停下,不放心,出来看个究竟。
潜立夫连忙下车追了上来。
风小计此刻无比想摆脱他,朝着顾明远大喊:“师兄,快带我走,别让这卑鄙小人缠住我。”
顾明远跑了前来。
潜立夫指着顾明远大喊:“我们两夫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干涉?你个罪魁祸首。”
风小计实在没眼看他,自己做错了事,还懒在别人头上。
似乎一瞬间,潜立夫丑恶的一面全部暴露出来。
风小计啊风小计,你怎么这么不带眼识人?
以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吗?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只是梦境?
难以接受。
在婚姻这场赌博中,风小计落个满盘皆输。
她摘下手上钻石对戒,朝潜立夫扔去,遥指着潜立夫说:“潜立夫,此刻开始,你我再无半点瓜葛。”
说完上了顾明远的车。
身后,潜立夫一直追来。
风小计这才哇哇大哭。
喝了那么多酒,服了那么多镇静剂,都不管用。
顾明远问:“去哪?”
风小计说:“去一个潜立夫找不到的地方。”
风小计摇下车窗,看着路边的灯一盏一盏甩在身后。
痛苦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此刻这样,说不上哪里痛,但哪里都痛。
潜立夫不断拨打风小计电话,风小计知道手机环有追踪定位系统,索性直接把手机环扔出路边,一辆轿车疾驰而过,手机环变得粉碎。
风小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也遭到这般碾压。
窗边的风呼呼地过。风小计看着窗外发呆。
她想起脚伤未愈的那段时间,潜立夫曾天天坚持背着自己沿着江边做。
盛夏晚风吹来,她伏在潜立夫厚实的背上笑得咯咯响。
同居后,风小计每晚必要等到潜立夫在身边才能安然入睡。
潜立夫每天坚持出门前都给风小计一个吻,有个周日,潜立夫下楼买早餐,风小计也为他出门前没吻自己而生气。
这些还不够?
潜立夫说得没错,真心这回事,无需鉴证的,因为无时无刻都可以传递出。
可是昔日自己种种浓情蜜意,潜立夫竟觉得自己没有传递出来,竟还疑心自己对顾明远旧情未了?
风小计又再笑出声来。
顾明远听得心里发毛,说:“这种时候,你还是哭吧,你这样笑,我好怕。”
风小计笑出了眼泪,说:“潜立夫竟然籍口说我不他,他如果我得那么深,为何忍心做出这样伤害我的事?”
顾明远知道多说无谓,便把风小计带到一座瀑布前,说:“不开心的时候,听水声最好,好像所有愁绪都可以付诸流水。”
风小计红着眼睛:“汪洋大海此刻也无法一下把我的心痛冲走。”
顾明远安慰:“什么事都可以过去。”
风小计不知有泪淌出,说:“早知道人生难以事事如意,之前还觉得自己生活美满,父母健在和睦,生活无忧,工作顺利,婚姻幸福。怎知也要经历这样让人伤心欲绝的事。”
顾明远却说:“说吧,有什么不快,对着瀑布说。”
风小计倒说不出什么来了。
顾明远趁机说:“小计,还记得吗?我们上学的时候,总是相约到学校博雅楼那方瀑布下。”
风小计不吭声。
顾明远继续说:“小计,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合适不,但我真的有感而发,我常常想,如果凌曼没有改掉我的记忆,现在,你会不会已经是我的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