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就是另辟蹊径,可到哪儿去找这条蹊径呢?
唐毅将耳朵靠近地面,隐约感觉到空气在震动。天籁.⒉3TT.只有当那下面具有足够的空间时,才会产生如此的空气震动。
翻开铺在地上的雨布,唐毅在附近地面上一一叩击着,终于在封堵处的角落现了一块响声异常的石板。从边缝抠住,唐毅借力扳了扳,石板略有松动,于是便叫上萧郎和莫如风,三人一起力,终于掀开了厚重的石板。
果然,在石板下还有一层下水道,莫如风当即就下去探了探路,确定无碍之后,和萧郎、唐毅一起将尚未苏醒的曾逸凡放了下去。
接着两人仔细清理了石板附近的痕迹,并拉过雨布盖在石板上,随后跳入下层,三人一起设法将石板原封不动地归位。
由于雨布的遮盖,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他们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沿着废弃的下水道悄悄前行。
不能怪那几个追踪高手眼拙,因为小贾只是让他们顺着下水道追查踪迹;也不能怪小贾指挥失策,因为他根本想不到曾逸凡他们是钻去了地下。
要怪就只能怪这下水道的奇怪结构,怎么还会冒出个下层来呢?
这疑问唐毅莫如风他们也曾有过,但当走出了一段后,答案出现了。
下层的这段下水道其实并不长,没走多久,顶部就露出了一片坍塌的痕迹。沿着碎落的水泥和砖块爬出坍塌口,他们又返回了上层的下水道。
原来这段下水道是分上下两层的,上层用来排水,而下层则用来缓冲分流。不知是省钱、偷懒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改造时这里并没有被修缮,而是索性封堵废弃了。
不过也好,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或许还在为逃脱的事情大伤脑筋。
由于长时间废弃的缘故,这段下水道相对要干燥得多,走起来也不那么湿滑。唐毅负责照明,莫如风和萧郎轮流背着曾逸凡,行进的度倒也不慢。
可这段下水道似乎长了那么点,他们走了一个半小时,前面的通道依旧深邃黑暗。
“我们到底在往哪个方向走?”莫如风忍不住问道,这话他是冲着萧郎说的,既然萧郎把曾逸凡带进了下水道,那对于下水道的情况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况且这一切没准也是师父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萧郎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应该是往南吧?”
应该,这是个模糊的词眼,而且他用的还是疑问句,莫如风不由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地盯着萧郎,那意思,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把曾逸凡安置在下水道的指定位置,在停车的地方接应你们,协力控制他身上的煞量。”萧郎背着曾逸凡继续说道,“师父对我的指示就这么多,剩下的说是遇到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候,唐毅伸手摸了摸下水道的石壁,想了一会儿道,“离地面虽然远了点,但我能确定,现在是在往西走。”
脚下的通道有越走越低的趋势,而城市的西面没有什么河流,作为排水用的下水道却不通向水源,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莫如风并没有注意这个,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蔡问给他的锦囊。
“临走前师父给了我一个锦囊。”莫如风从背包里拿出锦囊,“说是遇到你们后才可以打开。”
锦囊并不大,里面的东西也只有三样:一个精巧的铜制罗盘、一枚老旧的棋子、一把带着号码牌的钥匙。
完全不相干的三样东西,莫如风愣了愣,师父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见到我们才能打开。”唐毅看着那三样东西道,“也就是说,蔡老是要我们共同猜解这些提示。”
罗盘是风水用具,也可以用来指示方向,特别是现在在这个不知通往什么方向的下水道里。可棋子和钥匙又是什么提示呢?难道在这下水道的尽头会有地方用得着这两样东西?
萧郎用电筒照罗盘,校准了一下方向,从上面的显示来看,三人行进的方向的确是向西,而且是正西。
铜是金属,是金,又是指示方向的,西方也为金,这么看来蔡问的意思是让他们往西前进。
于是,萧郎背着曾逸凡,四人继续沿下水道西行,莫如风一直拿着钥匙和棋子,边走边琢磨着。
突然,莫如风手一滑,棋子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地往前滚去。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莫如风身子往前一纵,紧追几步,伸手在地上一抓,准确地捞起棋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和唐毅同时低低地咦了一声。
“这棋子上带着的‘量’好乱。”莫如风再度审视着,这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棋子,木制的棋身上刻着一个红色的“车”字。
“嗯,这三样东西上的‘量’都很混乱,应该是蔡老故意弄乱的。”唐毅若有所思,“也许是怕这些东西落到丁正涛他们手里。”
凭物占卜也是一种寻找踪迹的方式,对于会占卜的人来说是基本功,但如果是凭着这三样东西去占卜的话,根本无法获知蔡问的去向。
换句话说,蔡问留给他们的提示是源自物体本身的含义。
“红车……”萧郎念叨了一句,“红为离,为火,棋子为木,火在木中。”
从颜色和材质去分析,配合五行含义,这倒是个符合逻辑的做法,莫如风再看了看棋子,车……红色的车……。
“我明白了,红为火,红车就是火车!”莫如风眼睛一亮,“师父是要我们去火车站。”
……
城市的南、西、北三处都有火车站,而现在他们走的方向是正西,那也就是说他们该去的是火车西站。
至于那钥匙,则是普通的双齿钥匙,看着有点像办公家具上常用的那种,只是尺寸稍许要大些,上面的号码牌清晰地刻着“五十五”。
这个数字的含义很多,五又代表巽,钥匙是金属的……
“是储物箱钥匙。”伏在萧郎背上的曾逸凡突然开腔了,那声音像是没睡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