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逸笑意更加明显,正要说话,忽听外间传来似烟翻身下床的动静,吓得林碧凝忙朝他招手,让他躲到帷帐里来。
白逸迅速将鞋子脱下,藏在床与墙壁的缝隙里,动作灵敏且轻巧地翻身越过林碧凝落在床的里面。
林碧凝心跳如鼓,紧抿着唇,颤着双手飞快地把帷帐掩好,紧绷着的身子靠在床壁上,屏住呼吸听似烟的动静。
只听似烟下床后,趿着鞋子走了几步,之后响起一阵倒水和咕噜咕噜喝水的声音,等听到她重新睡下,林碧凝方放松了口气,手捂着胸口直喘气。
白逸见她如此害怕,不由轻笑一声,林碧凝瞪他一眼,嘟嘴道:“都是你,害我在自个房里也跟做贼似的。”说着,双手握拳朝他轻挥了去。
他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靠近她脸贴着脸,压低声音道:“凝儿若害怕,不如我去打晕你的丫鬟。”
“别!”林碧凝忙阻止道,“似烟夜里睡得很死,方才是意外情况,只要我们不弄出什么声音,她不会醒的。”
“你说不弄晕就不弄晕,都听你的。”白逸捏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皱起眉头道,“手怎么这么凉?”
然后看到她外衫里面空荡荡的,穿得极少,赶紧把人塞进被窝里,把被子给她盖好,轻声训道:“身子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多穿点。”
林碧凝双眸斜睨了他一下,道:“还不是为了等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白逸苦笑道。
光线暗淡,林碧凝躺着看坐着的白逸很是费劲,伸手拍拍旁边的位置,道:“你躺下说话,这样看你怪累的。”
白逸半侧身躺下,望着她道:“嫁衣和花钗还喜欢不?”
林碧凝点点头:“嗯,很喜欢,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赐婚第二天就送来了?还有那道圣旨是你向圣上求来的吧?我的身份普通,你是怎么让圣上同意的?”
林碧凝一气儿问出好几个问题。白逸笑着一一答道:“从我们回到上都后,我就开始准备嫁衣和花钗了。在离开上都时,我和圣上有过约定,若是我这次的差事办得好,圣上就答应我一件事,于是就有了赐婚的圣旨。”
林碧凝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云闲,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说着,她缓缓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软软的触感,勾起以往拥吻的回忆,在她的樱唇离开时,白逸**她的双唇,反客为主地探入她的檀口里,缠住那柔软的小舌一起舞动,双手想要拥抱对方,却发现隔着厚厚的两层被子根本没法搂住对方。
微喘着分开,白逸坐起身脱去外衫,钻进被子里,终于如愿以偿地将林碧凝搂在怀里。
他这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林碧凝方才被吻得有些发懵,直到被他抱住了才反应过来,手杵在他的胸口,结结巴巴道:“云闲,你说过没成亲前不会……不会碰我的。”
白逸佯作生气地拧着她的小脸,道:“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你竟敢怀疑我?”
林碧凝双手被他搂着,转着脸不让他拧,小声撇嘴道:“谁让你脱衣裳,惹人误会。”
“我这还不是怕外衫弄脏了你的被子,小没良心的,看我怎么惩罚你。”白逸勾唇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搂紧了林碧凝深深地吻住。
这个带着惩罚味道的吻格外激烈,林碧凝觉得自己连魂都要被吸走了,待俩人分开后,脑袋昏呼呼的,自然也忘了之前要问白逸为何要钻到她的被子里的事。
白逸无奈地扯扯嘴,觉得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惩罚到林碧凝,反倒把自己害惨了。
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日子真是够了,他一定要尽早把人娶回去。
白逸的身体像个小火炉,林碧凝靠在他怀里热乎乎地只想一直静静相拥着,好半晌才出声道:“云闲,你跟我说说王府里的情况吧,我好提前准备些见面礼。”
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缓缓说道:“我有个庶出的哥哥,还有三个姐姐。我父亲看起来严肃,不过你不用怕他,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一般也不怎么和人生气,平常喜欢下棋。我母亲口硬心软,嗯,她不了解你,可能对你有些误解,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白逸停顿了下,想起忠亲王妃对赐婚的事有些不满,叹气道:“凝儿,对不起,刚开始可能要委屈你一些,不过,我相信我母亲了解你之后,会喜欢你的。”
忠亲王妃不喜欢她,这点林碧凝一点儿都不意外,毕竟白逸好好的世子却娶了她一个商女为正妻,王妃肯定觉得她配不上他,委屈了白逸。不过白逸喜欢她,王妃应该不会伤害自己,顶多使唤几下,说话不好听些,这些她都能接受。
“只要有你在,这些我都不怕。”林碧凝弯着嘴角道,“那你母亲平素喜欢什么?我投其所好,慢慢的,和你母亲的关系也能缓和一点。”
“我母亲平常喜欢听听戏玩玩牌,她比较信佛。”白逸道,“至于我那三位姐姐……”
他简单地介绍了其余的人,林碧凝默默记在心里,对于王府众人的性格和喜好有所了解,心头也有了见面礼的初步打算。
聊完这个,白逸突然道:“凝儿,赵一诚在我们不在上都的一年里和黄跃走得极近,还认了他做干爹。黄跃的手脚不干净,已经有人开始调查他了。若黄跃倒台,我有办法可以让赵一诚跟着一起入狱。我现在想问问你,你和他的恩怨想公了还是私下解决?”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赵一诚是曾诚亮假扮的,但他们都习惯用赵一诚称呼他,便没有改口。
林碧凝想了想,幽幽道:“公了吧。”
想要取赵一诚的性命现在变得很容易,但之后要编个理由向赵氏他们解释他的去向,是件麻烦的事。另外,她不想让白逸动手解决赵一诚,免得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