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的人们,屏气敛息地望着木兰。 小 说.⒉3TT.虽然夏将军说的话刻薄了一点,却不可否认,相比五大三粗的阿森,他的外形更令人赏心悦目,身份和地位也是男人中的翘楚!
也许,真的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了不起的木兰小姐吧!
她会重新接纳将军吗?
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望着她。无论木兰小姐做怎样的决定,他们都一定全力支持!
木兰却只是低垂了头,抱着阿森的手臂说,“阿森,你对人家凶巴巴做什么!人家位高权重,派一支小队来能把咱连人带窝全端了。你何必去挑衅他,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说到后面,竟是起了哭腔,把脸埋在阿森的臂旁,“嘤嘤”地低声饮泣了!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吃饱喝足的人们现,朝日光辉下的这一幕,简直动人死了!
阿森也被感动得不正常。他受宠若惊,两眼潮湿,一把将他的小姐搂在怀里。眼里哪还看到那个不足为虑的情敌?
夏钊急红了眼,“木兰,我怎么会那样对你?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啊!”
木兰依偎着阿森,脸上恰到好处对夏钊露出嫌恶和恐惧!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木兰小姐对将军压根儿没任何想法。相反,因为将军的自作多情,受到了极大的困扰。
人们怒了。顿时觉得,夏钊七尺厚的脸皮,拿鞭子也抽不烂!
“你是将军就能欺负人吗?”
“木兰小姐是你能亵渎的吗?”
“人家小两口过得好好的,某些人非要凑上来搞事情,真拿自己当根葱!”
“......”
一向被万民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子,第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千夫所指!他眼里全是不置信地望着木兰。嘴巴抿成了悲伤又绝望的直线。
木兰却不再看他。她“勉强”平复下来,挽着阿森的手臂,对民众承诺道:会尽快建成神殿,让民众恢复美味的生活。
然后,二人沐浴着粉丝们滚滚的信仰和爱戴,走进了别墅的大门。好像走进一个唯美动人的梦里。
夏钊被阉了似的,生无可恋地伫立着。最后,在人们凶悍的驱逐之下,一脸麻木地离开了,去领受自己注定将饱受折磨的命运!
木兰一进别墅,立刻将信仰之力贡献了上去。并在识海中问,“主人,木兰可算完成了任务?”
“你做得不错。”上官断清冷地说。“神殿我会亲自打造。明日即可问世。你不必操心了。”
“是。多谢主人!”
上官断离开后,木兰的演技立刻狼狈地下了线。
她的神态里,显出了一丝微小的慌乱和难为情,松开了阿森的手臂。一言不往楼上卧室走去。为了撇开那个无耻的人渣,她说了许多肉麻话。这会儿回味起来,脸红成了一个爆炒的尖椒。
实在无法面对自己“生死相许”的阿森啊!
阿森见她态度生疏下来,一颗心宛如被人从云端抛了下来,摔得稀巴烂。
他忽然明白,她刚才的亲昵,不过是在演戏给别人看。真正对他的喜爱,恐怕并无几分。
阿森望着她上楼的倩影,眼里的光黯了下去。心里流过一道尖锐刺疼的自嘲。
是啊,如果真像她说得那样两情相悦,也不至于做了五年熟悉的陌生人。
阿森像一个突然没了电的机器人,站在楼下的客厅里,半天无法活过来。他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对于哪里是真,哪里是戏,完全没有自信。
他听见,楼上传来沐浴的水声。过了一会,她出来了。步伐以轻缓的节奏,在楼上的厅中踱来踱去。
阿森从中听出了犹豫,彷徨,那足音成了寒冷的雨,飞落在他的心间,让他感到了冬天的寒意。
后来,她进了卧室里,再没了声响。不知做了怎样残酷的决定。
阿森的脚步动了一下。鬼使神差迈上了楼梯。他虽然虎背熊腰,极其壮硕,走起路来,却能做到无声无息。就像捕猎中的猛兽一样,有着凶狠的轻盈。
他走到她的卧室前,握着门把手,心中闪过七八种开门的方式。但是,没有哪一种让他觉得是正当的。于是,生生僵立了五分钟,也没采取任何举措。
直到木兰清婉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森,你在外面?”
他被电击了一下似的,浑身僵直地一挺。半晌才回道,“小姐,您累了一夜,请好好休息。”
语气已经是个专业的保镖。
他等了几秒,里面的人没说任何话,好像对于“回到原点”的作法如释重负地接受了。
装乖装过头的阿森,突然十分地不甘。得而复失的感觉,如同万蚁噬心地摧残着他。
他忽然带着一股狠劲儿,拧开了门。
卧室里,窗帘紧闭。一室清香迷离的幽暗中,木兰平躺在床上,隆重地盖着被子。
门打开后侵入的光,给了她的脸一个特写,梦一般的恬静美好。她眯了眯眼睛,调整眼球的舒适度,一言不对他瞧着。
阿森忘了自己的不甘,也忘了该说些什么。他在她面前,一点骨气和力量都没有,空长了一身的横肉,却没法像个男人。这一刻,阿森简直恨自己无能。
室内弥漫起让人心慌意乱的沉默。过了许久,木兰才说,“阿森,你累不累?”
阿森说,“不累,小姐。”就是心里苦得慌,无药可救!
木兰望着他,忽然明白,在情侣之间爱得深的一方,究竟有多么弱势!这个男人,空有一身杀技和力量,到了柔弱的她面前,竟是这样的可怜,这样的敏感、自卑。
木兰轻轻叹了一口气,责备似的问道,“阿森,你半天在忙活什么呢?”
“……没忙什么。”
“你怎么没洗澡?”
“嗯?”
木兰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自然而然地说,“你去洗澡,洗完了.......来休息。”
阿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忽然单腿跪到床边,拉住她的手,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小姐,真的......可以吗?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都……作数吗?”
“嗯,全都作数。”木兰浅浅地笑,翻了一个身。拖过他的大手掌,把自己柔软的脸颊枕在上面。恬然闭上了眼睛。
阿森几乎枯萎的灵魂,又春光灿烂地复活了。他满怀幸福地忧愁起来,“亲爱的小姐,你这样困住我,叫我怎么去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