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雨带着廖雨出了餐厅,也没有回寝室,而是找了个书吧。这个书吧是她偶然间发现的,带廖雨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偌大一个房间,一半的房间用来摆书,一半的地方被格成一个一个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都简单摆放着一套课桌椅,桌上有一台老式的台灯,很简单干净的样子。有那么几间稍大一点儿的房间可以供两个人一起看书,王诗雨就要了一个可以两个人待的小隔间。
坐在这个小小地空间里,廖雨就没有太大地顾忌,开始放声大哭,王诗雨只是时不时地给她递上餐巾纸。这种痛她懂得,要发泄出来才能恢复地快,廖雨跟她的性格不一样,是个有什么都必须马上发泄出来的人,不然她肯定要被憋坏的。
哭了一阵之后,廖雨开口了,王诗雨知道,这样的倾吐她只要听就好了。
“其实有好几次我都看到季大哥很珍妮单独在一起的。只是珍妮之前跟我保证过的,她说自己跟季大哥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感。我一直都跟自己说,是我想太多了。没想到…哼这两个人太过分了,当我是傻子吗?”
见廖雨有些气愤,王诗雨忙开口道:“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你对季大哥的想法。”
廖雨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又没有藏着掖着,相反地,我是一有机会就表现出来。再说了,我是亲口跟珍妮说过的。她怎么能这样。”
“小雨,事情可能不是你想得这样。对于珍妮我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看得出来,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是这么对朋友的人吗?而且,她也刚受了伤,你觉得她会是这么快就能忘了学长的人吗?”王诗雨不希望廖雨因此对别人带有仇恨,赶紧就把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廖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她想了想,觉得王诗雨说得有道理,只是嘴上还是不服气地说道:“反正就是他们不对,都怪他们。”
听到这样小孩子气的话,王诗雨无奈地笑笑,用手抱了一下廖雨,认真地说道:“小雨,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地,如果真得是他们错了,我想学长不会像刚才那样看着你被‘欺负’也无动于衷的。”
不得不承认,季德凯对待廖雨的方式有些残忍、廖勇对待蔡珍妮的方式也有些残忍,但是却是的的确确真正为对方着想才会有得举动。“所以他那样对我,其实也是为我好吧,不想耽误我,没有拖到最后才说清楚,他还是会为我着想的。”王诗雨不禁想起陈东辉来。
想到王诗雨之前的遭遇,廖雨不免有些同病相怜地感觉,问道:“诗雨,你就没有怪过那个姓陈的吗?”
王诗雨笑了笑,说道:“当然怪咯,一直说我好,到最后却又不喜欢。其实我知道他是怕太伤我,哄我呢,真这么好怎么会不喜欢。都是骗我的。”
“没骗你,你真的很好的。”廖雨说道。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骗,不喜欢就一早说出来嘛,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真要到了对方为自己生为自己死的时候再说,那也太害人了,所以我说,其实季大哥还是很疼你的,不给你希望是对你最好的一种方式。至于喜欢不喜欢的,没什么好责怪的,青菜萝卜各有所好。青菜不行我们就换个萝卜呗。”
王诗雨的一句笑语,让廖雨,破涕微笑,可是那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耷拉着脸,说道:“可是,诗雨,这里会难受,会痛的。”她的手再次扶向胸口。
王诗雨也用手扶向胸口,说道:“我知道,它会疼,可是伤总是会好的,只要给时间。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它好得快一点。”
“什么方法?”廖雨问道。
“每次想到都会痛,可是每次都会比上一次痛得轻一点,只要自己拼命地想,痛就会越来越轻,这样就好得快一点。”王诗雨说完,廖雨一双大眼瞪得老大。
“这是自虐啊,很痛的,我不要想。”廖雨说道。
王诗雨笑得有点苦涩地说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能让我尽快走出来。其实到最后,是痛得有些麻木了。”
“诗雨,我做不到的,太苦了。”廖雨摇了摇头。
感情的伤是必须自己去面对的,要怎样面对也是自己作得选择,别人不能代替。王诗雨所能做得就是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她,最终的选择还是在廖雨自己。
一阵沉默后,王诗雨开口问道:“下午你还过去吗?”
廖雨知道她问得是游园会,便说道:“我不去了,这眼睛也见不了人啊。你帮我跟社长请个假。”
王诗雨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再坐会儿,那里有书可以直接取来看的,等游园会结束我再来找你,如果有什么话,我们等晚上再好好聊。”说着就离开了。
看着王诗雨的背影,想到王诗雨刚才说那“自/虐”式的自我疗伤方法,廖雨突然觉得,平时看着有些文弱、不争的王诗雨,其实是个坚强、厉害的人,只是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厉害。
王诗雨回到小礼堂,大家光顾已经算是告一个段落,只是食物还需要补充。王诗雨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廖雨,就打电话给廖勇,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她就不得不找到了篮球场。
球场上,季德凯和廖勇两个队伍打得正火热,只是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像是要跟对方拼命。
等到中场休息,王诗雨才挤到了廖勇的面前,跟他说明了她的来意,廖勇二话不说就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搞定了。
王诗雨忙感谢道:“谢谢学长,我好像总是会找你帮忙。”廖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笑,这让王诗雨有些尴尬,她低着头说道:“小雨现在好多了,只是可能还要多给她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
“怎么样,小雨没事吧?”开口的是季德凯,身边跟着蔡珍妮。
倒不是蔡珍妮要来,只是季德凯怕她不死心,硬拽着她来的,逼她面对。可能会有点残忍,但是他实在无法再忍受、再等了,他要让她尽快地到他身边。
蔡珍妮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听着,偶尔还会咳嗽上一两声。
“小雨这么乐观,不会有事的。”见季德凯跟蔡珍妮站在一起的画面,王诗雨就有心再说两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最后还是开了口,说道:“不过,季学长,最近有些画面还是不太适合出现在小雨面前的,她会受不了的,要给她多点时间才行。”
王诗雨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季德凯和蔡珍妮不要同时出现在廖雨面前,太画面对廖雨来说太刺激了。
季德凯却轻“哼”一声,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其实你出现在这里,对有些人来说也是件残忍的事。”
蔡珍妮闻言,身子颤了一下,还是没抬头,也没开口。
季德凯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王诗雨揣测着,到底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转过头看向廖勇,寻找答案。
只听廖勇说:“不知者不罪,走吧,比赛开场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季德凯出场前,用只有自己和蔡珍妮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看到了吧,多护着她,你最好还是快点彻底死心。”蔡珍妮的手死死地拽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