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比较了一番,兵部尚书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儿阅澜,大红的牡丹衬出了今日的喜庆,落落大方而又得体的装束,真当是此选妃宴会之上第一人。
不过,眼下他却有些犯难,大皇子上官睿明时不时的眼光暗示再为明显不过,但此刻都被他一一巧妙的躲开。他自然是与他保持统一战线不假,对于未来也很有可能升级作为储君的大皇子当然是容不下其他沙粒。
而现下,显然是一山容不下二虎,他的女儿又似乎为选妃一事也是做足了准备……
“阅澜,稍后万万不可强行出头。”还是放弃了挣扎,兵部尚书转头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只要不选上,那么他兵部对大皇子依旧是明月之心,天日可鉴。
“爹你这是什么话?哪里有爹劝女儿放弃自己幸福的?”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阅澜向自己母亲的怀里依靠而去。她可不管自家爹是站在谁那边的,反正她就想嫁给上官玉繠而已。
不由得沉下了脸,兵部尚书阅桓明显的不悦,“爹这是为你好。”
“嘿你这死鬼,你这是想跟我闹是不啦?”阅桓内妻听到他这话心底的不满开始上涨,自从嫁给他,三天两头受气,如今自己女儿要嫁给当今王爷,他竟然还敢来反对?
“没有没有,我哪敢吶。”见自己媳妇发了火,阅桓一下子就蔫菜了,怕天怕地怕媳妇啊……闷闷的喝了一口酒水,心下竟也不争气的打鼓起来。
湖蓝色的身影扭捏着上前,上官玉繠举杯的手指一顿,微微的褶皱起眉头,似乎是在等待着来人开口。
“落生言见过王爷,王爷万福。”娇羞的垂下眼帘,落生言的举止明显相对于之前更加大胆了许多。
白里透红的脸颊惹得他人侧目,青丝微微挽起,好一副小家碧玉模样,不过,上官玉繠倒是没有多少印象。
“小女子不才,准备了一席舞蹈,恳请王爷能够为生言指点一二。”并不给上官玉繠一点的推辞时间,碎步上前,向正坐之上的皇帝褔了褔礼。
乐起,翩翩舞姿惹人怜,旋转之间,那抹湖蓝更是犹如一湾深潭,凝聚了所有的时光沉淀,流转的眼眸,不轻易之间,已然是为上官玉繠所驻足。
依旧的面无表情,也许是看进了眼,又也许是从未入眼,上官玉繠身在那里,也更是犹如不沾染尘世喧嚣的仙人一般,明明想要靠近,蓦地却更远了。
一颦一笑之间曲毕,落生言独自斟了杯酒推送到上官玉繠面前,对于她来说,此刻唯有借着这次机会才能接近他。
可也是如此举动,众多恶毒的目光直直的投向她,似乎是想要将她凌迟般。
接下她手中的酒杯,轻扬起嘴角,示意性的扬起杯子一饮而尽,她能够做的,恐怕也唯有这些了吧?
终是开怀一笑,落生言起身告退,一直退至自己席中方才停下,羞涩的将秀帕掩住唇角,更是犹如吃了蜜糖般兴奋不已。
哼!狐狸精!若清妍颇为生气的缴了缴手帕,要不是娘亲吩咐过,枪打出头鸟,这等接近王爷的机会又岂会让她抢了去?
不过,与她同感之人更是不在少数,各自都暗暗咬牙,势必要将她比下去不可。
“哎呀,王爷对不起对不起……”一女子慌张的将秀帕在上官玉繠身上乱扫一通,眼底的狡黠更是一闪而过。
偌大的胭脂味道随着她的动作越发的浓烈起来,上官玉繠下意识的捉住她的手腕,“姑娘真当是好眼力,那么多人都不曾沾到一点半点水渍,怎么唯独全在本王衣襟上了?”
敛下了眼眸,那女子虽说是妆容过剩,倒也不难看出来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王爷……小女子……小女子并不是有意的,王爷若是不嫌弃,小女子自当为王爷清洗衣裳作为赔礼……。”
“呦,这是哪条路上杀出来的黑蛤蟆?还妄想吃王爷这天鹅肉?”人群中一道细细的声音传开,众人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却也担心高坐之人责怪。
“出门前是忘了照镜子吧?瞧瞧这样子。”
“看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天生丽质,哎~”
那女子显然脸上也挂不住了,轻咬下唇一副欲哭模样,“小女子告退...”绣帕掩面,生怕他人记住了自己的脸面,一路上更是小跑开。
这女子应当不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上官玉繠风轻云淡的思量,而衣角却还在不紧不慢的滴着水珠,却也是一道极美的风景线。
对于她来说,此刻坐在这里,已然算是对她们最大的恩赐了。
却不想现下才开场几时,场上便已如此硝烟弥漫开来。
“哎呀呀,三皇弟,你怎可如此不解风情呢?”上官平遥戏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眸光却是对准了对面席中的女子们。
“那二皇兄认为呢?”上官玉繠也不恼,淡淡的****他,指尖轻轻的把玩着席上的酒樽。
轻哼了一声,上官平遥这才收回了视线,“这真当是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呐。”虽说这是父皇为他准备的选妃大典,但是规模明显比自己先前的要大出许多,心下的不满早已愈来愈多。
“二皇兄这博爱的胸襟并非人人得而习之。反倒想问问二皇兄,管这么多事,都不嫌累么?”磁性的声线打断了上官玉繠的思绪,上官平遥明显一脸吃了屎的模样,上官泊汣竟然在拐着弯骂自己?
“今日是三哥的好日子,泊汣敬三哥一杯。”魅惑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的敬意不经意之间早已流露,这位他敬佩了十几年的皇兄。
往日也真当没有白疼了这个弟弟,上官玉繠会心一笑,扬起酒樽一饮而尽。
唯有一旁的上官平遥隐忍的攥紧了些手心,这两个人势必会成为皇位的阻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