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凛冽下的长安街,失去了平常的繁华景象,异常的萧条,往来的行人大多都低头快步而行,只想回家喝杯热茶,烤烤火,哪还有心思逛街呢。☆☆ WWW.sLz!W!w.Com 新~思~路~中~文~网~☆☆
临街的店铺掌柜不是耷拉个脑袋,就是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往日热情吆喝的伙计,现在都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气的那些掌柜都想骂娘。
街道南边从左往右数第五家店铺,门口布杆上书写着一个“当”字,别的店铺生意不好,但是当铺的生意从来不淡。
不过当铺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价值一两他最多给你五钱。
这时街面一人身骑黑马,疾驰而来,待快到当铺时,御马之人紧拉缰绳。
“吁”
待黑马停稳后,御马之人身手十分矫健的翻身下马,御马之人全身被黑袍笼罩,只留一双眼睛在外观察,待下马后,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安全后,把马系在步杆上,才踏入当铺大门。
当铺掌柜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戴着员外帽,山羊胡梳的很整齐,只是一身绿色棉袍不知道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绷得紧紧的,打着算盘,不时面漏得意之色,嘴里还哼着小曲,很是怡然自得,看来是坑了不少人。
“客官,是当还是…”
听着脚步声,掌柜头还没抬,招牌话就已经脱口而出,才抬头看向来客,对方的打扮让他止住了话头。
“不当不赎”,黑袍人冷声道。
“那您是”,见黑袍人冷声冷语,掌柜也不敢怠慢,客气的询问道。
黑袍人亮出来了个牌子,掌柜脸色一变,小跑的把店门关了,掏出一个纸条躬身交给黑袍人。
黑袍人转身离去,没有任何迟疑。
冬天的夜晚来的特早,胡宅早已灯火通明,胡惟庸正在书房沉思。
“老爷,我回来了”
“进来吧”
胡惟庸淡淡道。
胡管家一进去,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胡惟庸。
胡惟庸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鱼在锅里”。
“鱼在锅里?鱼在锅里?”,胡惟庸来回转悠思考着,嘴里不时的喃喃道。
看的管家十分茫然,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鱼在锅里,难道老爷要吃鱼?
“难道是指?”,胡惟庸突然停住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向管家问道:
“胡忧,涂节是不是最近都没有过来了”。
涂节?
管家抓了抓脑袋,仔细想了想,才回道:
“涂节涂大人,确实是很久没有出现了”。
“果然如此,怪不得呢,看来现在该是时候了”,一听管家回答,胡惟庸自顾自的沉吟着。
听的管家那叫一个迷茫,完全想不通相爷到底想到了什么,一头雾水的管家只好低头沉思。
“胡忧啊,你去吩咐厨子,做一桌好菜,对了,然后以你的名义让府中那几名门客都悄悄叫到西花厅,我有事吩咐”,胡惟庸突然朝管家吩咐道。
得到命令的管家快步向厨房而去,胡惟庸却有些神色古怪的看着管家身影,眼神闪过一道厉芒,不知道想了什么。
没过一会,侍女来报,说徐公子来了,胡惟庸摆摆手,然后告诉侍女。
“你就说我现在正在卧床休息,暂时不能见客,请他改天再来”
侍女点头称是,然后缓缓退下。
胡府的西花厅也是非常豪华的,各种精心布局,各种名贵书画,还有精美家具,可见胡惟庸贪污起来也是惊人的。
偏厅里一张圆桌早已摆好,没过一会身穿稠衣的门客陆陆续续的来了,一共来了三人,两男一女,活像一家三口。
一位绿色稠袍的中年男门客,有些疑惑道:“不知道胡管家找我们吃饭有什么事,你们知道么”。
穿宝蓝色的青年门客摇摇头,满是茫然道:“这还真不知道,可能是有些事要我们做一下吧”。
粉色裙装中年女子点点头,觉得这个还真有可能,毕竟自己一直在相府白吃白喝,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这时胡管家快步走进来,憨厚的表情依然挂在脸上。
三人纷纷迎上:“管家辛苦了”。
胡管家笑着拱手道:“各位辛苦了,今日不是我请,而是相爷请的”。
话音未落,胡惟庸一身宽大青衣,面带微笑,慢慢腾的走入偏厅,身后一位则跟着一位冷脸黑袍中年,中年手里捧着一坛酒,三人心想这人估计是相爷新招的管事。
“见过相爷”,三人躬身行礼,异口同声喊道。
“呵呵,大家都坐吧,不要拘束”,胡惟庸当头坐在首座,语气十分温和,满是笑眯眯的讲道。
三人见相爷猛地一下如此亲切,只觉得受宠若惊,中年女门客此时已经眼角含泪,看样子很感动,看的其他两位门客一阵佩服,不愧是女人,这速度,说来就来啊,想归想,行动可不能落后。
“相爷,您对我们太好了,我门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呐”,身穿宝蓝色衣衫的青年门客率先出动,一脸感激莫名的样子。
“这小张真无耻,谁让他代表了”,两位中年很不舒服,心里不满的嘀咕道。
“好了,快坐吧,我都知道了”,胡惟庸有些不耐烦,出言阻止道。
“是,多谢相爷”,门客们见相爷神情不耐,也不敢继续,只好各自坐下。
胡惟庸微笑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立马心领神会,沉声道:“上菜”。
没一小会,一队仆役,端着菜走了上来,众人有些纳闷,怎么今天用男仆上菜,往常不都是侍女么,不过也不敢询问。
胡惟庸笑眯眯道:“来,尝尝宫廷御赐的美酒”,然后捧酒中年先给胡惟庸倒了一杯,然后三位门客倒了一杯,一时间酒香四溢,果然是好酒。
胡惟庸举起酒杯,沉声说:“你们这些年辛苦了,来,我敬你们一杯”。
门客们哪敢让相爷敬酒,纷纷起身道:“相爷言重了,为相爷效力是我等福分,该我等敬相爷”,说完一口喝掉,然后坐下。
胡惟庸见三人如此痛快,脸上笑意弥漫,看来是很满意三人的动作,双手举起酒杯,仰头喝下,很豪迈,只是宽大的衣袖把脸都遮住了。
“相爷,真豪爽”,中年女子笑意吟吟道。
“几位觉得此酒如何呀”,胡惟庸突然询问道。
几人正待回话,突然一阵眩晕,随后趴在桌上。
捧酒中年和管家并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早有准备,至于那些仆役也没有半点表情。
“收拾一下,三更动手,动作要快,而且隐秘”,胡惟庸很淡然的朝两人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