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霜说着转眼瞧了瞧这路两旁的人家,皆是两层高的楼子,没有一家点着灯火。
刚刚他们一番厮杀,动静不少,竟没一个人前来瞧瞧,看来这自扫门前雪的功夫都做的很好。
可不像她家“春花村”,东头有人摔一跤,都能震得西街尾的婆娘去瞧一瞧。
想着想着,柒霜也走到了罗立所指的路口,路两旁依旧是那二层样式的小楼,往远了瞧,倒瞧见了几家星火。
柒霜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没走出两步远,就听见后面传来了罗立追赶而来的脚步声。
“我还留着血呐,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罗立抱怨着说道,就好像二人之前并没有那一番并不友好的谈话一般,而他这一路跑来,还顺便的落了一地的血,也不知第二天被人看见,会怎么想。
柒霜的目光则悠闲自在的在路两旁支出的各式各样的招牌上,顺口就说了句,“我每个月都流血,死不了!”
她话落,身边跟着的罗立猛地止住了脚步,好看的眼睛如蝴蝶扇动翅膀一般的眨了几下后,才晃了一下发懵的头,追了上去。
人还未到,已是先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一个女子,说话能不能含蓄些。”
“我一个女子,说话为什么要含蓄些?”柒霜反问着的同时又停了下来,眼睛左右的转了转,瞧着前面又出现的两条路,一时踌躇。
“右边。”没等她问,罗立已经先说出了答案。
于是二人就在这夜色中,又友好的向右边的街道拐了过去。
可刚拐了进去,罗立就双腿一软,连忙的伸手拽住了柒霜的胳膊。
“啧!你又干嘛?”柒霜不耐烦的说道,皱着眉转头向罗立看去,先是看到了拽着自己那苍白的还沾着血的手,眼里的不耐烦瞬间就少了些。
“我。。。我好像不行了。”罗立的声音有些发虚,拽着柒霜的手也有些发起抖来。
柒霜抬手一把抓住了罗立的手,向反一掰,将其手就给拽了下来,手指正搭在罗立的手腕上,呈把脉之姿。
罗立的眼神有些恍惚,瞧着神情严肃为他把脉的柒霜,仍逞强的咧嘴笑道,“你还会看病?”
柒霜放下手,白了他一眼,他没什么事,脉象虚弱,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好好的给他上个药,包扎下,他这练武之身,缓个一晚,明天照样生龙活虎。
一边甩手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一边开口说道,“嗯,看出来了,你脑子有病还是不治之症。”
说着话,柒霜已经打开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衣裳,就开始扯。
深夜的路上,一时间不断响起,“刺啦,刺啦”的声响。
罗立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看着那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的衣裳,心疼的道,“可惜,这衣裳了。”
“可惜什么,你可是要赔的。”柒霜说着又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之后一把拽过罗立的手,将宽大的衣袖往上挽去,虽然动作粗鲁了些,但罗立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袖子很快就被卷了上去,里面的那件里衣都沾了住,柒霜也没有手软,直接就给拽了上去,疼的罗立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邪乎,哪有那么疼!”柒霜虽嘴上说的狠,手却是细心的将伤口附近粘住的衣裳线绒给往外挑着。
罗立低眼看着柒霜这幅专注的样子,乱糟糟的长发被掖在了耳后,垂在了身前,仅露出的那一小截脖子,很白,比她露出的那里裙边还要白。
睫毛很长,被月光照出了一片阴影,手很脏,有泥土还有血水,但罗立却觉得这样的一双手也挺好看的。
罗立时不时的皱下眉,咧下嘴,但眼中却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笑意,又或许是月光的映照,这笑意还有些暖,有些温柔。
将伤口清理干净了后,柒霜又将小瓷瓶里的药粉往伤口处倒去,白色的药粉还飘着一股淡香。
罗立吸着鼻子闻了闻,不禁有些好奇的道,“这是什么药?”
“总之不是让你兽性大发的药。”柒霜说着开始将布条往伤口处缠去,浅粉色的布条慢慢的有些变红,但也只变了一点点,看来那药还是很好使的。
胳膊处的伤口处理好了,罗立眼带坏笑的将目光向自己的腹部移去,双臂张开,一副要拥柒霜入怀的模样,开口故意问道,“这里的伤口怎么办?”
柒霜却没有他所想象的半点害羞,反而是目光闪闪的伸出一只手指,向罗立的衣领处勾去。
纤细的指尖,修剪好看的指甲,缓缓的拨开了罗立最外层的衣领,又一点点的伸进去一个指节,而后指节弯曲,便见那快衣领凸了起来,之后又被缓缓的勾起。
柒霜眼神魅惑的瞧着罗立,舔着红唇开口道,”自然是要宽衣解带了,来吧,我的小狼狗!“
说着,那挑拨的手指又划着罗立的衣裳收了回来。
罗立愣愣的看着那收回去的手指,一时失神,只见他的喉结上下的动了一下后,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楼子里卖过呐!”
回答他的是一堆劈头盖脸的布条,“自己包不了就去死。”
“那你也等等我啊!”罗立一边伸手从脸上往下扯着布条一边开口说道。
“为什么要等你?”柒霜反问着,又将那小瓷瓶甩手扔了过去。
罗立刚扯下来最后一块布条,就瞧见当头飞过来的小瓷瓶,着忙着慌的挥手给接了住,又急忙的说道,“我们不是和好了嘛!”
“要好过,才能和。”
“所以说我们和好了啊!“
柒霜翻着白眼又停了下来,转身,大步的走到了罗立身前,看着罗立那双无辜的眼睛,抬手拍着自己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脸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能要点!”
罗立却咧嘴嘿嘿一笑,看上去简直是天真无邪,瞧得柒霜一愣。
只听罗立说道,“可你还是,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