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霜说的无辜委屈,这事情的前后起因经过,就彻底的变了样子。
高客竹顺着她的手指瞧去,一瞧是自己那位“与众不同”的师弟的住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后,一下子就相信了柒霜的话。
更何况,罗立离开时,他虽隔得远,但也是注意着的。
那状态一看就是有病,而且也的确是一直都没有回来。
于是,他倒是有些抱歉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的师弟胡来,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姑娘。
抱歉的抱拳鞠了一礼,“在下,代替师弟向姑娘说声抱歉,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柒霜温柔的笑着,“师兄客气了,不过,小女实在是惦记自己的友人,但那师兄走的太快,我记不得路,怕是要麻烦高师兄了。”
高客竹见柒霜这么的通情达理,当即热情的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本来就是我派照顾不周,我这就带姑娘下山。”
“有劳了。”柒霜应了一声,便同高客竹离开了这里,向山门走去。
高客竹本还想聊上几句,可斜眼一瞧,只见柒霜微低着头,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闲话就咽了回去。
在高客竹看来,柒霜是因为担心罗立,所以才会如此。
可实际上却是,为了保证晚上不出错,柒霜正在拼命的记着路,用她向来不记得路的脑袋。
一路沉默的来到了山门口,高客竹正纠结着,自己要不要跟着下去。
柒霜已是开口道,“劳烦高师兄了,我自己下山便可,上山的路,我是不会忘记的。”
柒霜说着笑了起来,虽面纱覆面,笑又无声,但一双眼睛却是灵动的很,笑意满盈,还带着些害羞。
高客竹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姑娘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派弟子。“
“谢谢高师兄。”柒霜说着又福了一礼,这才向山下走了下去。
高客竹瞧着那纤细柔弱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仙姿小师妹,要是这么温柔可多好,诶......”
郁闷的摇了摇头,便也回去了。
而在盘旋的山路上隐了身影的柒霜,则停了下来,覆脸的面纱不住的动着,面纱后的嘴左一下,右一下的咧着,撅着。
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呸了个呸,脸都笑僵了!”
说着又揉了揉自己的脸,才继续向山下走去,脑袋里则一直不停的反复的想着,从这山门口到刘仙姿住处的路线。
就这么脑袋不闲着的跑到了山下,打眼一瞧,果然没瞧见罗立二人。
“看来脑子也没蠢到家。”心里念了一句后,便向马棚那里走去,棚前的两位青云派弟子,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直到柒霜都走到了跟前,其中一个面皮白的正巧一个不受控制的点头,将自己给吓清醒了,先抬手向嘴上抹去,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就瞧见了一双绣着花的鞋正站在不远处,眼睛眨巴了两下后,猛地抬起了头。
只见柒霜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见这男子醒了,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师兄,可知那牵着小红马的两人去了哪里?”
男子又是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的伸手向对面指去,然后抬眼向那空无一人的对面一瞧,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啊,他们啊,他们往那边走去了。”男子说着话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向前迈了一步。
柒霜转头瞧了一眼后,福了一礼又道了声谢。
便转身向那边走了去,另一个青云派弟子才醒了过来,“那谁啊?”
之前的男子傻愣愣的坐了下来,却是一屁股跌到了地上,引得旁边的人大笑出声,也不伸手去扶,“你傻了吧你!”
“我看见仙女了......”男子坐在地上,呢喃了一声。
而此时的仙女,正躲在一个背人的地方,姿势豪放的坐在青云峰山脚下的一块碎石上,一只手不住的给自己扇着风。
她才没有真的去追罗立他们,只不过是做个样子,毕竟她可是被高客竹给亲自送下来的,不露个脸怎么行。
这天也快黑了,山上还有那个娘娘腔,还有那个秦萱,大家住的地方绝不会远,若倒时候他们来找事,那就糟了。
她自不是怕事的人,只是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一切已大局为重,她还是可以暂避锋芒的。
闲来无事,就又捡了一截小木枝,开始在地上画了起来,这次画的是地图,从山门到刘仙姿住处的地图,看来她很不信任自己的脑子。
过了这几百年,四神兽中藏有前朝国葬的地图,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晓了,知晓的也基本上都不信了。
皆是因为,在那周山君去世后没多久,这“前朝国葬”之说极其突然的风靡大街小巷,同时这四神兽令牌也横空出世。
这江湖一时间血雨腥风,而如此大事,自然是牵扯到了朝堂,因此而死的人简直是不计其数。
最后,这四神兽令牌也各自有了主人。
分别是大庸的第一大家族,“戚家”,正所谓,大庸国后,尽出戚家,这是连皇家本家的人都要礼让的家族。
当时江湖中的武林盟主,“傲紫”,傲家为大庸第三大家族,重要的是傲家是大庸最富有的家族。
还有就是以善制兵器而闻名的,“韩家”,大庸的第二大家族,据说传说中的“龙吟剑”就是这韩家的祖辈锤炼的。
最后一人,也是最传奇的一人,他本无名,可是却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中抢走四神兽的令牌。
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他的名字,只知道他那柄三尺长的八面青铜巨刃上,镂刻着一“杀!”字。
自此,人们便以此字,来称呼他。
可就是这些如此厉害的人物,决定摒弃前嫌,先找到这前朝国葬,凑到一起,也是四神兽令牌第一次重聚到一起的时候,却没有人可以从中寻出蛛丝马迹,找出谜底。
风声在起,这次皆是嘲笑,嘲讽,说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