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们吓了一跳,赵廷美则是大惊,周嘉敏更是跌坐到地上,疯了一般往身后退去。
“官家要做什么?妾身是誓死不会同意的!”
可赵光义根本不理会她,直接侧目赵廷美。
“魏王还不开始吗?”
“官家,臣弟真的知错了!”当着这么一伙人做那种事,还要被画下来,让他以后还怎么人前自处!
赵光义当即目有不悦。
“哦,魏王是想抗旨了?”
赵廷美赶忙否决。
“不,不,臣弟......”抗旨?那可是斩立决的死罪!
赵光义冷眼瞅向他,不由斥笑。
“今日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否则...官家想你是了解官家的!”
说着不看他,示意门外的侍卫们进来。
赵廷美顿时慌了神儿,赶忙在侍卫们进来前,站起了身。
“好,臣弟...做就是了!”
面子总没有人命大。
说完,快步走到周嘉敏面前,一把把她揪起。
“不,不要!”
周嘉敏想到即将的一切,疯了一样的挣扎。使得把她按在椅子上的赵廷美几次没能撕扯开她的衣服。
就在此刻,赵光义又朝外面看去。
“来人,帮郑国夫人勿动!”
言过,几名宫人立刻走进,行至周嘉敏左右,捉、捉胳膊的让她不能动弹。
撕!
感到胸前一凉,她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
什么都完了。
......
事成了,画也做完了。
赵廷美那还有以往再缠绵会儿的心思,赶忙丢开完全呆滞了的周嘉敏,整理衣衫。
刚要上前跪在赵光义面前,赵光义已经转身往里屋走了。
“送魏王、郑国夫人离开!”
赵廷美不敢有违,扫了眼不敢看他的画师们,迅速离开。
周嘉敏回了违命侯府,仍呆傻的没有恢复常色。
今日之事她算是彻底完了,刚刚的感觉,她之前一直的...居然是赵廷美!
李从嘉听人报了她的异常,一点触动都没有。摆摆示意人出去,取过笔,就着昨日写的那些词后面,继续写着。
......
赵廷美自这次离宫后,就一直日夜忐忑,生怕此事被揭出来。
然则第三日,画果真还是传了出来。
但当他看到那画时,突然愣了。
画中事是他做的事,可那个强行欢好周嘉敏的人怎么变成了赵光义?!
心中一俱,比前两日更怕了。
而这时,要他入宫见圣的旨意也传了来。
他刚要朝赵光义申辩画中换人的事不是他做的,就见赵光义牵起他的,长叹了一口。
“官家与你到底是兄弟,前日里也不过是气极了。想这也不会是你做的。而画师们应该也没有胆子曲改,剩下的就只有郑国夫人一人了,但她涉其中,真的能不顾名节的做出来吗?会不会还有别人。”
赵廷美被他引着思路去想,当即失口说道。
“官家,一定是违命侯?”错不了,一定是他,前个一了事,周嘉敏就直接被送回违命侯府,定是他得知被戴了绿帽子,心有不甘才做出来的!
而他素来风雅,那三十名画师中,没准就有那个和他相识,二人再一合计,可不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赵光义登时装出一脸的不信。
“真的?你再想想,千万别错怪了他。”
赵廷美没有再说什么,心下存了计较。
出了宫,稍回了一下王府,吩咐人灭口那三十名画师后,就直奔违命侯府去了。
一见李从嘉,立刻笑意盈盈。
“本王远出岭南,专程为侯爷带了好酒回来。我们现在就共饮如何?”
李从嘉料到他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但还是以礼相迎。
一入席,赵廷美便迫不及待的为李从嘉斟满一杯。
“侯爷请!”
李从嘉也不推辞,直接端到嘴边。
浅浅一闻,立刻得知赵廷美杀他的意图。
他是什么人,可是当过国主的,这掺了马钱子的酒别人不熟悉,他这个打赏了臣子、后宫多次的人怎么可能不熟悉!
往嘴中一入,滋味还真是够苦的了。
他不是怕赵廷美,实是也腻了这活着了。
就这样,也该结束了。
心口一紧,头脚缩在一起抽搐起来,片刻间没了声息。
......
太平兴国四年,正月,攻打汉国的战争终于开始了,赵光义亲率主力从京都出发。
现为汉国皇帝的刘继元闻宋军压境,急迫遣使找辽国救援,可惜不是辽国的援兵被截,就是派出的使臣被捕获杀死。
时至五月,赵光义更是以水攻的法子,使太原城内遍布汪洋。
汉国皇帝刘继元在外无援兵,内不可敌的情况下,于五月初六投降大宋。
赵光义决意乘胜北上,继而将辽国强占多年的燕云十六州一举夺回。
就在大军暂时休整的功夫,找到南宫忘川叔父的消息传了来。
赵光义决定亲自随御风去一趟,将后面的攻略部署同诸将叮嘱了一番后,当即离开。
两日后,快马加鞭的二人便到了附近,下了马,御风一路将赵光义带到发现怪人的山洞外。
赵光义探头见一个白发男子在用棍子如炒茶般搅动着锅里的东西,试探的问了一句。
“南宫大夫?”
谁知老头听闻,竟披散着头发冲到洞外,伸着指对着他示意静声。
“嘘。别吵到了它们。”
赵光义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瞅了眼锅里,污浊的脏水中沉淀着一层黝黑,因加热而不断往外喷吐着绿泡,猜不出是什么,单看看就让人胃里翻腾的想作呕。
这时,御风也朝里看了,赶忙挡在了赵光义前面,压低了声音。
“官家,别让这里腌臜了您。
男子不介意,蹑着脚步进洞,又开始搅拌起来。”
赵光义推开御风,犹豫着也想进去,就听到男子说道。
“你说的那个人,我早就知道,上次他来九华山祭拜宋老头时,我便见了。而你的身份,从我一看你的面相也就知道了。
他的毒本来是不打紧的,可惜我那侄儿,后期在毒方里换走了几味虎狼之药,估计是想保他,却忘了药性之间的相制,反而害了他。”
似乎感到他瞬间的呼吸一滞,嘴角露出狡颉。
“不过放心,那毒我已经制出解药。不仅能帮他清理干净,还能让他益寿延年。只是......”
一起一落的吊足胃口,又在此刻卖了关子,斜眼看向赵光义,收住了声。
赵光义立即拱进了洞里。
“南宫大夫想要什么只管提出!赵某必当全部答应。”
男子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嘛,也不要别的俗物,我要你。”
见赵光义愣住,突然无礼的揪住他的头发,压到锅前。
“看了我正制的这药了吗?我需要有一人试药,一般的看不上,你倒可以入我的眼。”
御风立即想去掰开男子的,被赵光义瞪停了动作,只得在口中叫嚷道。
“官家,谁知这里面有什么,绝不能答应啊!”
原来离的远,又在洞外不觉,这一贴近,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
见他没有立刻表态,男子松丢开了他。
“试不试随你,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提的那人已经又开始咯血,估计活不了多久喽!”
果然,赵光义话音未落便应了他。
“我答应你!”
“官家!”御风还想阻拦,被赵光义又瞪了一眼。
“闭嘴!”
见他应了,男子倒不“心急”了。
“你稍等我会儿,再消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见赵光义点头朝洞外走,斜着他又补充道。
“其实,人生也就是那回事,有的人睁开眼又是一天,有的人睁开眼又是一年,有的人一睁眼重新活了一圈。无论怎的,都不过是一场烟云,谁也不知以后会怎样,你说呢?”
说完,只顾专注锅中的东西,毫不理会赵光义回头看向他的错愕。
他?他暗指的难道是重生!
想到这,人也不出去了,只在旁边看着他。
男子明知他什么意思,也不解释,干脆停下搅和的动作,登时将锅里的通通倒入一只碗里。
“吃吧,吃吧,若是吃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
见赵光义真的要吃,又将一个瓷瓶丢给了他。
“等等,用这个送服。”
赵光义一口饮下碗里的,再将瓶中的酸腐倒入了嘴中。
御风想夺下已经来不及,但还是警觉的朝男子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
可男子压根不理会他。
“我累了,想找宋老头去叙旧了。你要的药在桌上,半个时辰若是不死,记着三日内不能用内力。”
说完扭头就走。
赵光义忍着胃里的灼烧,赶忙将他丢下的荷囊拿在中,之后,也朝洞外走去。
御风赶忙拦在前头。
“官家要不要再歇歇?”
“不用了!”
声音未落,已经被挥将他推向一边的赵光义落在了后面。急忙紧紧的跟了上去。
两日后,赵光义托着已感出乏力的身子刚到军营。下一刻,就见驻守的大将军朝他们跑来。
“官家!出大事了,大军打到高粱河,就碰上辽军的疯狂攻犯!我军损失惨重!”
心里一紧,险些没有站住,被身旁的御风赶忙扶住。
“什么?官家立刻亲自上阵!”
说着,就要上马。
御风立刻拽住了缰绳。
“官家,你万万不能去啊!您......”突然想到那试药的事不能示人,赶忙止住。
而这时,赵光义使劲儿一甩缰绳把他甩开。
“浑说什么!走!”
再想追,人已经远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