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使心中不禁一喜,最近自己的机缘看来还真是不错。不动神色随即再次闭上双目,全力施展神通,去探查那丝异常的能量波动,试图找到它的源头。
“不好!”姜宙可是上古修士。强大的神念下,冥使的小动作岂是能瞒过。
“可惜了.”姜宙只得念念不舍的收回功法。此处的能量虽然亦是充裕,但远没有在圣山那般凝固。毕竟秦不敢再像上次般借秦锋之手,与眼下的高阶结丹修士对抗。更何况这冥河之源,隐隐还有数十位强大存在隐息于此。
“虽然不听话,但还是有必要给这个小辈些甜头。”姜宙恼怒的想道,“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处理眼前这麻烦事。”又施展神通,就在冥使紧随的灵识注意下,毫无违和便将顺流而来的灵力引走。
冥使自然是不知,神识正紧紧的锁定着这丝能量,最终遁入船舱之中。
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艾辞!”这数日来,艾辞几乎闭门不出,不让任何人靠近布下禁止的船舱,早已是让冥使好奇不得。
终于,还不是敢尝试用灵识洞穿禁制,只得不着痕迹收回神念,故作不知。看着正在与秦锋交谈的艾辞,双眼闪烁不定,似乎在琢磨什么。
秦锋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感应到姜宙停止吸纳灵力之时。这才算是安下心来,而此时眼前不远处也是出现了一道刺眼的亮光,终于也抵达了终点。
“这就是出口。”冥使又看过秦锋:“小辈,从此之后我们间的善缘就算两清了。”
再又转头向艾辞:“艾辞道友,我正巧也是要去人界办事,到时我便再送你一程。我等二人从冥水之源的隧道前行,可是要比在人界飞行快上数倍不止。想来艾辞道友也不方便在人界大肆招摇的御空飞行吧?”
颇为意外居然如此引擎,一丝多疑之色闪过面色,艾辞应声道:“冥使既然邀请在下,在下哪有拒绝之理。”
正说着,骨船终于抵达了这片光源。
碰。
就在穿越这道刺目的光芒之时。冥界与人界的力量同时作用于骨船,禁制保护下的甚至秦锋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牵引力。
“坐稳了。”冥使出声厉喝。且手中燃起一张符咒,骨船的护盾霎时变作宛若实质。
同时又听得凄厉哀嚎。
在河中拉动着骨船的溺死鬼身体发出红光,浑身肌肉暴涨,身体开始发生异变最后竟是变成了一条条怪鱼的模样。发狂般拉动骨船滑动。
一时间骨船飞快的航行,眼前不断的出现岔路犹如流光一般闪过。在一个岔路闪烁间,冥使探臂一挥,座下溺亡之魂霎时会意牵动骨船驶入。
猝然,空间重力翻动。方才还是在平行航驶,下一刻便从天而降。
好在秦锋及时抓住船杆,这才没有掉下,但在吹息的狂风中,也不免狼狈不已。
艾辞在一旁又是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脚下稳稳立在船上,如同钉着一般纹丝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秦锋即将忍受不住之际,眼前的忙光骤然消失。秦锋使劲眨了眨眼,一时不适应地睁开。
发现已经到了人界,蔚蓝的天空上正高挂着那柔和的太阳,脚下是一片草地,不远处竟是自己那以前生活的慕仙镇。而自己身后则是处于撕裂的空间。
“快下去。这空间极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封闭。”
但听冥使催促,秦锋也是连忙跳下。待回头时,骨船已在调头离去。
“再见了,活人。希望我们再见时,不是我在冥河中把你捞起的时候。”冥使的告别渐渐隐没传来。
随着骨船离去,肉眼可见空间裂缝回溯闭合。
路上路过的五名凡人侥幸见到了这一幕,急忙跪下:“仙人,请教我修仙道法。我必将为仙师日夜供奉。”
一个离得较近的凡人,却是先看见了那狰狞的骨船。回过神,双腿发颤高声尖叫道:“鬼,那个人鬼。”慌不择路的转身便逃,一时间速度竟是比马都要快上一分。
一个正在不停磕头的凡人抬头怒喝道:“放肆,怎么可以如此无礼。”转头再看去哪还有骨船和空间裂缝的影子,就连秦锋都已消失不见。
“你!”此人怒极,拔出身上的佩剑,指着不断远逃的那个平民,只将秦锋等人不将其收入仙门的怨念引向这胆小之辈:“好个愚民!竟毁了我天大的机缘。我要杀了你泄愤。”
……
自然不会知道身后之事。独自一人一鸦悠哉的走在一条小道上,不知不觉竟又回到了故土。而姜宙在冥水之源疯狂的吞噬了一番能量后竟然似乎依旧陷入着沉睡的状态。
前方慕仙镇就在前方,但见还有许多未完工的建筑。经过那场劫难,非但没有因此荒芜,反而愈发兴盛了。
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秦锋想要将家人引上修真一途,且先不管有没有资质,有没有如此多的资源,哪怕只需修炼到个炼气三四层,也可强身健体。
所以现在,先进城弄上一身显眼的行头。
金银珠玉,对于修真者言宛如地上的石头般唾手可得。
一套华贵的衣服,一匹骏马。又添上一辆装满了各式各样礼品的马车,再雇来两个下人。
秦锋进了秦家庄以后不管认不认识逢人便送礼,即便有不少爱占便宜之人拿了礼之后又回来厚着脸皮来要。
秦锋也是一笑而过,一切照旧,挥金如土。好不意气风发,反正都是些身外之物。
一个村妇打开礼盒,两眼放光地盯着其中绫罗锦缎,不禁艳羡道:“哎呀,这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肯定是进朝廷做了大官!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能有这一半风光就好了。”
“哎,要是我闺女没嫁,我可一定要找去说媒。”可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村妇在那叽叽喳喳,不过谈论的更多的还是秦锋赠送的礼品。因为不管是哪一样,皆不是这些寻常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咦,这后生怎么有些眼熟啊?”倒是一个年老的老者叼着烟袋总是觉得秦锋很是眼熟,不停的扣着后脑勺突然间却是想,脸色猝然一变,惊得烟袋都掉在地上:“虎娃子!”这正是秦锋的小名,从小便长的壮实十三岁的时候就敢独自上山狩猎,有一日满身伤痕背了一只黑狼回村,众人大惊之下便有了这虎娃的绰号。
“是他!”围绕着秦锋的人群中,更有数人惊得扭头就欲走。
“嗯?”秦锋警觉的看向这鬼鬼祟祟的村民突地厉声喝道:“站住!”
犹如一声惊雷,几个村民心虚之下竟被秦锋喝住不动,愕然神的工夫后这才反应过来。
一个一脸痞相的年轻男子一时竟觉得有些挂不住脸面,转头喝道:“怎么地,还不让走啊。大爷我秦安今天高兴,若是平日里定要你好看。”
啪!
秦安却是人都没有看到,突的被扇了一耳光,整个人飞出数米远倒在地上,力道之大连门牙都被扇掉。这还是秦锋留了手,若是秦锋用全力的话恐怕秦安的脖子都要被扭断。
终于一度再回想起了当初的恐惧:“秦锋,他是就那个秦锋。”且不说当年当着数百乡民面割舌的暴行。三人成虎,十余年来秦锋在慕仙镇的事迹,早被人添油加醋不知传成了什么。
大概也知道为什么这些如此怕自己,秦锋却不屑解释。“哼。”拍了拍扇人的手掌,再环目四顾,所有的人在秦锋目视之下纷纷低头,没有人敢与秦锋对视,更没有敢说话。不知是心中愧疚,还是怕了秦锋的手段。
正是觉得奇怪,自己这么大的动静,家人却没有出来迎接。
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兴致,心中也有些愠怒。秦锋怒喝道:“我是秦锋,小的时候叫虎娃子,我想你们当中大部分人都应该认识我!”转身坐在马车上,看着这群土包子心中已是猜中了十之**,冷冷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听到我的名字有些人就想跑啊。”说话间凌冽的目光看向先前想要离去的那四人时,凶名在外,那数个村民更是吓的颤栗不止。
“这……”四周的人左右对视,一时间竟无人敢答话,仿佛时间已经凝固。
秦锋只觉自己的耐性已快要耗尽:“别让我再说第二次!”当初叫自己的家人前来就是为了避祸,没想到才半年的时间,就出状况吗?
“虎,虎娃子啊!”终于有一个老头算是站了出来,哆哆嗦嗦给秦锋讲明了原委。
秦锋耐着性子听完,不屑的哼了一声。原来是十多年前秦锋一家人搬出了秦家庄一直未归。族长便独占了秦锋一家的茅屋和田地,那日秦锋的家人突然回来。族长田地不愿归还不说,就连茅屋也分毫不让。弄的秦锋一家人甚至只能出钱才算是租住上了自家的茅屋。
然而得寸进尺,族长却是见秦锋一家没有少壮,又听闻慕仙镇发生了大变,想来最为忌惮的秦锋早就死了。自以为可欺,有油水可占,随后便发生了一场狗血的剧情。
秦锋蔑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眼中却是泛起了杀意。忽地从马车上站起一把抓过倒在地上不敢爬起的秦安,“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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