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孙家的人啊!孙家这两年都不怎么出来了,今儿是怎么了?”
“啧啧,该不会是灵相宗得罪了孙家吧?”
“说什么呢,灵相宗可是有神仙的,要得罪也是孙家得罪灵相宗啊!”
站在门外的人交头接耳,议论不休,虽然给孙家马车让了一条道,但还是不肯离去。小 说.⒉3TT.
孙家的丫鬟挑开了马车帘,从马车上迎下来一位容贵妇人,妇人站在铺子门前,没有进去,朝着铺子里行了一个大礼。
“孙薛氏前来拜见神仙娘子。”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愣了神,这还是孙家喊打喊杀那个夫人?
孙夫人话音刚落,后面66续续来了十多辆马车,后面都拉着满满当当的箱笼。
“孙薛氏曾在神灵面前许愿,若有人能治好我家相公,当以万贯家财赠之,现特来还愿。”
这话一出就已经不是低声议论的状态了,简直在众人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送……万贯家财……”
不少人质疑自己的耳朵,万贯家财虽然只是个代数,但是真是数字肯定比这更多不少啊!
孙家是什么人家,一万贯对人家来说就是毛毛雨啊!后面那十多马车看着可不止这个数!
“娘子,这,这……”
喜儿看着在外面行大礼顿时牙都合不拢了,还好欢儿有几分定力,急忙出去迎了孙夫人进来。
“话说那孙家老爷是怎么了?这娘子怎么就有大恩大德了?万贯家财啊……”
即使孙夫人进了铺子,可外面好事的人仍旧没有散去,不少好奇的人已经沿路打听起来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具有传奇性了,再加上孙家管事头天的模样,已经有说书先生在准备腹稿了。
“孙夫人严重了,我只不过是尽人事而已。”
欢儿给孙夫人上了茶,韦沅倒没见得欣喜若狂,语气不平不淡的说道。
“娘子才是客气了,当初我是诚心在神灵面前许了愿,如今娘子可千万要给我一个还愿的机会,莫要再推辞了。”
孙夫人行为举止大方得体,丝毫不见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凶神恶煞。
“那我就谢谢孙夫人了。”
韦沅莞尔,丝毫没有客气,跟在孙夫人身后的管事眼睛都瞪大了。
这,这就接受了?
也不问问看孙家到底送了多少钱来!
孙薛氏也微微语凝了一秒,看韦沅喝茶模样,也就有眼色的起身,行了福礼,道了告辞。
“小丫头,你这东西可有些烫手!”
逸尘子看着那些人把箱笼堆满了院子,绕了几圈,念念有词不停,一刻钟后眉头紧皱的对韦沅道。
“有人非要送到我手上来,那我就只得受了,我倒是想看看是谁对我这般好。”
韦沅脸色不变,语气却是有些不善。
从她到了坤相以后,很多事情像是拨开了一层迷雾。
想要名声就有人巴巴的送来了,这实在是巧得让人生疑啊!
“唉……”
逸尘子长长的叹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回了屋。
“娘子,今儿还……”
看韦沅出来脸色不好,几个正欢天喜地的人也收敛了笑意,只是有些想不通,这么大的好事,怎么娘子就不开心呢。
“一会儿有贵人上门,你们准备一下吧。”
韦沅没有直说不营业的话,王五也是个通透人,立即像往日一样去派了号码牌。
“应老那边怎么样了?”
昨儿焦三又偷偷去了应老那儿一趟,按照要求,还顺路带去了一只烧鸡,也不知道那老头子拿来那么宽的心,害他捡了半晚上的鸡骨头。
“好着呢,能吃能睡的。”焦三说道,“不过怕是过两天就不太好了……”
“我听那些守卫说,这么多年关了这么久还没闹腾的这是第一个,想来怕是要换把戏了。”
“那就尽早解决这事吧,一会儿见完贵客之后,你去把应老是灵相宗人的消息传出去,然后去赵铭承那把应老要回来。”
韦沅性子有些燥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东西坏了她的情绪。
按照往常,韦沅依旧开始诊治各种怪病,也让王五出去告知了百姓,今儿是最后一天了。
“王爷,这边就是那灵相宗的铺子了,听说那神仙娘子可不得了!现在不知道都看好多少人了!”
“只是下官人微言轻,请不动那神仙娘子。”
赵铭承特意一早去求了萧瑾瑜,说是找到了可以媲美老神仙的大术士,没想到张仲庭竟然也在,也不知是怎么联系上萧瑾瑜的。
“真是巧了,张大人也是像我推举了那一家人,正好今日无事,那我便随你们去看看吧。”
萧瑾瑜笑道,“不过,可不要惊扰了百姓,便装出行就好。”
三人各怀心思的出了门,赵铭承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些恍惚,这样子,就成了?
一路上正好又听了孙薛氏的事情,张仲庭心里更是大喜。
赵铭承没有说话,心里倒是微微一紧,
转念一想:怕只是以讹传讹罢了,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
“我听说张大人和这灵相宗关系匪浅啊!”
赵铭承微微一笑,好似什么都胸有成竹一般。
张仲庭闻言冷笑一声:“这个倒是赵大人说笑了,怎么个情况不是你最清楚吗?”
说着话时,张仲庭咬了咬牙,朝前面的萧瑾瑜恭恭敬敬作了揖:“郡王大人,赵铭承在岳城,随意关押他人。”
“是吗?还有这事?”
萧瑾瑜随意的看向了赵铭承,语气里没有拿问的意思,赵铭承心里一喜,脸上却严肃道:“王爷,这事可不是下官随意为之,那人是个行骗多年的老骗子,不少商人都已经怨声载道,可是那人仗着与张大人关系匪浅,依旧我行我素,下官实在不忍让这样的事情出现……”
张仲庭气得脸色白,他可算知道了这赵铭承想要做什么了。
“郡王大人,这是污蔑,**裸的污蔑!我……”
“好了好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吵了,事后我会让人调查的,先去寻了那神仙再说……”
萧瑾瑜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喜张仲庭如此喧哗,嘴里不清不淡的说着。
赵铭承得意的看了张仲庭一眼,心下火热,这郡王待他态度不错,想必张仲庭的位置也保不住了,这下自己可以好好盘算盘算,这岳城知县的位置该拿给谁坐才好。
即便这什么神仙娘子真有那么神,可那老头可和灵相宗没什么关系,他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这娘子来历不明,和那老头只不过是在城外遇上罢了……
赵铭承忘了,有些人结交,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何况韦沅和应老交谈过那么多次。
反之张仲庭则是满脸死灰,他只想着辩解自己,却忘了这年轻人最不喜的就是别人咋呼,这下怕是……
还好赵铭承那儿也有麻烦,那灵相宗的应老还关押在他宅子里呢!等灵相宗入了郡王的意,那事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张仲庭把赵铭承的心思想了个剔透,总算明白了为何赵铭承一边抓了灵相宗的外务长老,一边又怂恿萧瑾瑜去那铺子看看……
只是赵铭承不信的他信!
“灵相宗?”
站在铺子前,萧瑾瑜轻轻念了一遍店名,眉眼间露出一丝了然,难怪逸尘子最近几天都不见人。
“王爷,就是这里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传言是真是假……”
赵铭承走到门前突然又犹豫道。
“想必怕是真的。”
萧瑾瑜笑道,直接往前走去,赵铭承心里一突,但是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紧跟萧瑾瑜身后。
此时韦沅已经问诊完最后一个求诊人,让欢儿备下了香茗,等着贵客上门。
“啧啧,小丫头,我的辈分可是比那家伙高啊!我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我弄点好茶!”
逸尘子翘着腿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正要说话的王五听了这话也把话憋了下去。
“这可不一样,礼多人不怪。”韦沅道
“你的意思是来的这个人很小气了,所以要礼多?”
逸尘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急忙往前一俯,哈哈大笑的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
韦沅一愣,没想到逸尘子这么解读他的话,抿了抿唇笑道。
张仲庭在岳城还是有很多人认识的,所以当他才靠近铺子的时候,那些围在铺子门前的人远远的看见,立即就远远的避开了。
“看着也没有外面传得那么神嘛!”
赵铭承从踏上台阶那一刻就开始了挑刺行动,张仲庭在一旁怒气冲冲的不说话。
“这么不好,那你怎么还让我来?”
萧瑾瑜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了赵铭承一眼,就这么一句话似乎让张仲庭重新看到了蓝天白云。
“没错,赵大人,你之前可也是极力推崇这儿的,要真是这么不好,怎么也不提前向……大人说一说?”
张仲庭趁机给赵铭承上刀子。
萧瑾瑜不理会他们之间的明枪暗箭,直接走进铺子,一个小丫鬟走上前来:“几位这边请,我家娘子恭候多时了。”
“你家娘子倒是神算啊!”
听了这话张仲庭忍不住又高兴了几分,赵铭承想要说什么,想起刚才萧瑾瑜的话,只好把所有的想法全都咽了下去。
小丫鬟引着三人往后院走去,因为孙薛氏送来了很多东西,库房放不下,所以只好放在院子里。
“乱……”
刚想要说话的赵铭承突然把话咽了下去,等着进去后看张仲庭的好戏。
一进门,就看见一老头坐姿不雅的哼着曲儿,赵铭承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大胆!还不……”
“滚蛋,哪儿有你说话的地方!”
赵铭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逸尘子打断了,不耐烦的往外挥挥手,好像赵铭承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你,你……”赵铭承没想到这老头如此放肆,指着逸尘子手抖得不行,半天没说出个一句话来。
“你小子!没看老头子我都在等你!还不赶紧过来有事说事!”
逸尘子对待萧瑾瑜向来这个态度,萧瑾瑜也不在乎:“我就说您老最近怎么整天不在府里,原来是跑到这儿来了。”
说完转头看向韦沅。
“郡王福安。”
韦沅见状向萧瑾瑜行了礼,请萧瑾瑜上座。
“你现在的礼行得倒是好了不少,没想到你还在这儿开了铺子。”
萧瑾瑜玩笑道,往上座走去,“听丫头说你们恭候多时,难道是术法又精进了?”
这般熟稔的话哪是对一个陌生人说得出来的,赵铭承瞬间脸就白了,张仲庭则是差点大笑出声。
“你们先下去吧,这神仙娘子正好是我认识的人,我们自己说话就好了。”
萧瑾瑜朝两人挥了挥手,赵铭承刚刚想计较韦沅不懂礼数的话也都吓到了天外。
“赵大人,不知道我宗长老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没有?”
正要退下的赵铭承突然听见韦沅的话,整个人更是如同五雷轰顶,脑袋嗡嗡响,感觉刚才像是梦境一般。
“长老,什么……长老?娘子说笑了。”
赵铭承决定死不承认这事,那都是手下人做的,他根本没有直接出面,谁也不能把罪名强加到他的头上。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笑?”
韦沅轻笑道,倒是让赵铭承的思绪微微一滞。
这时候萧瑾瑜突然插话了:“是你说的那个被关押起来的……”
这话是对张仲庭说得,后面几个字没说出口。
张仲庭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是啊,郡王大人!当时我为了替大人寻找大术士,就求到了应老身上!哪知赵铭承公报私仇,寻了由头把应老关押起来,我又奈何不了他,所以……”
说这番话前张仲庭已经想通了,人总是要拼一把的!赵铭承向来看他不顺眼,倒不如趁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扳倒!
“王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
赵铭承看着萧瑾瑜紧皱的眉头,突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再看见韦沅云淡风轻的表情,脑海里嗡嗡直叫,一个诡异的念头也升了起来。
难道是……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