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的?”姜容大感兴趣道。
徐馥咯咯笑了一阵,就是不说。
旁边袁绣淡淡的声音响起,“都在传,王上喜好男色,或者……咳,不行,所以才不纳后宫。”
姜容“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可能?秦轶他——”
四双眼睛都朝她看过来,她忙改了话头道:“咳,我是说王上他很正常,很正常,他不喜欢男色。”也没有不行。
当然,最后一句她可不好意思说出来。
张敏捂嘴轻笑,“这事儿阿容最有发言权了,她说王上不喜男色,那肯定就是了。”
姜容不由被她说得面色一红,想到来之前秦轶是如何“爱”她这个女色的,面上羞色更浓,直如一层烟霞晕染开来似的,着实美丽惊人。
管柔搁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狠狠揉着帕子,面上的笑容仍旧无懈可击。
几女七嘴八舌,直将姜容跟秦轶相遇的经过都扒了出来,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这才放过了她。
张敏忽然叹了一声,徐馥忙问道:“怎么了?阿敏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可以给你解忧。”
其他人也关切地看着她。
张敏道:“家里发生了一起怪事。”
徐馥问:“什么怪事?”
“家中仆人做饭,饭菜马上要熟了,锅碗却不翼而飞。婢女端着托盘来到堂中,好端端的却有不干净的东西掉了进去。兵器、弓箭自己会动。”
徐馥惊呼一声,“啊!还有这种事?”
张敏点点头,“这且不说,更怪的还在后头。
“有一次火从竹箱里冒出来,箱子里的衣服物品全都烧光了,而箱子却还像原来的样子完好无损。家里的婢女丫鬟,有一天都丢了镜子,过了几天,却看见镜子从堂下扔到厅堂里,还有人声在说:‘还给你们镜子!’却不见人影。”
徐馥几女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面现惊恐之色。唯姜容若有所思。
“阿敏,你家里该不会是闹鬼吧?”徐馥道。
张敏摇了摇头,“父亲请了擅于占卜的许大师来占了一卦,说是家中有妖怪作祟。”
“妖怪?!”几人惊呼一声。
袁绣问:“什么样的怪物?阿敏你可见着了?”眼中竟没有多少害怕,反而向往好奇居多。
管柔白了她一眼,“妖怪岂是好见的?多吓人呀!”
张敏摇头道:“我没见过,不过我听父亲说,那是一只青狗怪。许大师一番作法之后,使得妖孽现形,抓住了一只大青狗,正是之前在我家作祟的罪魁祸首。
“许大师说这青狗已经有了些道行,若是任由它继续作乱下去,我家中迟早会有血光之灾。幸好幸好!”
管柔搂住她的肩膀,“是啊,幸好早日发现了,不然等到那妖怪成了气候,定会为祸一方。”
回宫之后,姜容将青狗妖的事情给秦轶讲了,问他:“你相信真的有妖怪吗?”
秦轶高深莫测道:“相信。”
姜容呆了一呆,“啊?”
秦轶捉住她好一通热吻,直到怀中人儿面若云霞,娇喘吁吁时才稍稍放开她,含笑道:“阿容可不就是上天派来收我的小妖精?”
姜容听了脸更红,对着他胸口好一顿乱捶,“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秦轶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畅快爽朗,眼中似漏进了璀璨星光,可见他心情之好。
不几日,钦天监监正魏旭就选好了几个吉日,上呈给秦轶。
秦轶拿过来一看,就皱了皱眉,最近的日子都到明年六月去了,其余的几个甚至到了后年,这是嫌时间过得太慢了么?
他沉声道:“魏卿,再去选定吉日!”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满,说完就将册子扔回给了魏旭。
魏旭赶忙将册子接在怀里,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硬着头皮道:“王上,这几个日子,已经是臣选了又选才择定下来的,其他的日子要么不吉利,要么和其他的日子相冲,只有这几个——”
“嗯?魏卿,孤看你是不想当这个监正了吧?连个吉日都选不好,莫不如退位让贤?”
魏旭吓了一大跳,忙道:“臣再去选,再去选,一定让王上满意。”
“嗯,去罢。”秦轶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又两日,魏旭呈上来一张册子,上头是选定好的吉日,秦轶眼睛一扫,从中选定了一个最近的,明年三月廿十,距离现在差不多有九个月。还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这一阵,秦国接连发生了几起怪事。头一件,王城外有人捕获了一头两足虎。虎者,****而居乎阳,金兽也。长阳,火名也。金精入火,而失其形,王室乱之妖也。
城内有人纷纷传言,这是秦王室变乱的凶兆!
偏偏这时候秦王将要大婚的消息已然昭告天下,世人纷纷猜测,莫不是秦王即将迎娶的王后是个不祥之人,会惑乱秦国?所以天现异象,以警告世人?
秦轶听闻这些传言,大怒,命人将那只两足虎以及捕获老虎的人抓起来,且以雷霆手段下了禁言令,不许秦人胡言乱语。
有人仍旧私下议论纷纷,却被秦轶派出去的暗卫解决掉了,且还将那些人的尸体挂在城门上,以威慑众人。
如此一来,人心惶惶,百姓们果然不敢再胡乱议论传言了。
秦轶的铁血手段取得了效果,只是,事情并没到此终止。
继两足虎事件之后,又一件怪事发生。
有两条鲤鱼出现在武库的屋面上。武库是藏兵器的库房,鱼有鳞甲,也是兵器的象征。
同时,鱼是极盛的阴气,而屋面上太阳照射,乃是极盛的阳气。鱼出现在屋面上,象征极阴冲犯了极阳。必有大的兵祸发生!
这一回,即使碍于秦轶的威慑,城中仍旧流言四起,且传到最后,众人纷纷将姜容比作是那两条鲤鱼,是即将惑乱秦国,导致秦国兵祸四起的的源头!
这一日在朝上,众人忽而听见宫门外一阵喧哗之声。
乔玄来报:“王上,有很多百姓在外面跪请,说是——”
秦轶眼风一扫,冷声道:“说什么?”
“姜姑娘乃是妖孽转世,专门来祸害我大秦的,王上万万不可娶她为后,不然我大秦危矣!”
“放肆!”秦轶脸色铁青,怒声震天,殿内众人屏息敛气,无人敢触他的霉头。
这时外面一个禁卫军匆匆而来,向秦轶禀报道:“王上,外面有一人自称是许季山,请求觐见。”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许季山?那不是许大师吗?”
“听闻许大师极擅占卜,所占之事无一不准,不知许大师觐见我王所为何事?”
“难道是为了最近发生的几件怪事?”
秦轶一甩袖子,“宣!”
许季山上得殿来,只向秦轶躬身行了个礼,并未跪拜。
众人皆不以为意,像许大师这样的高人,即使是面对尊贵如许的帝王,也不需下跪叩首。
秦轶开门见山问:“许大师此来所为何事?”
许季山道:“王上,近日我夜观天象,发现天上妖星大绽,人间势必妖孽横行,且这颗妖星,便隐藏在帝星近处,帝星光芒正在被妖星逐步侵蚀。
“这说明,妖星就在王上身边,时刻影响着王上,从而窃取我大秦气运,以壮大自身!还请王上早日将妖星灭杀,不然,即便我大秦国运昌隆,也会很快败亡!”
秦轶一掌拍在龙椅上,暴喝道:“放肆!简直妖言惑众!来人,将许季山给孤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迅速有两个禁卫军进来将许季山拖走,他也并不挣扎,只是高声喊着:“王上,草民句句属实!妖星一日不除,我大秦危矣!王上——”
一派忠心耿耿,赤血热忱。
众人纷纷进言:“还请王上三思,许大师打不得呀!”
“是啊,王上,许大师直言进谏,王上怎可如此糊涂!”
御史张显站出来高声道:“王上,如今民间各处妖孽作祟,怪事频发,民不聊生,还请王上将妖星交出,使百姓得以安宁!”
秦轶怒极反笑:“张大人倒是说说看,哪个是妖星?如何让孤交出来?”
“王上莫非还要装糊涂不成?许大师说妖星便在帝星旁边,时刻影响着王上,如此,妖星除了那姜姓女子,还能有谁?
“那女子来路不明,且生得一副妖媚惑人的长相,因着这女子,王上近日于政事上也怠慢了许多,不似往日勤恳。
“依臣看来,那女子便是妖星化身,此番下凡,便是前来迷惑王上,惑乱我大秦江山的!还请王上将次女交出来,还我大秦一片清明!”
真是好一派大义凛然,言辞咄咄!
众臣纷纷应和。
秦轶向最前头的宰相管恪看去,“宰相以为呢?”
管恪拱手道:“臣以为,张大人所言甚是。
“此女刚出现,各地便妖孽频出,犯上作乱,戕害百姓!许大师也说过,妖星便在王上身边。王上往日里从不近女色,何故这一次却对那女子青眼有加,处处爱宠?王上是被那妖星给迷惑住了啊!
“此女不除,祸患不断!恳请王上,为民着想,交出此女,如此,才能人世太平。”
“恳请王上,为民着想,交出妖星,还我大秦盛世太平!”众人异口同声跪伏在地,高喊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