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的话还没说完,烟子期的手轻轻一抖,瘦子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从瘦子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瘦子只感觉脖子一痛,随即便有粘稠温热的东西流下来的感觉,瘦子一摸,借着月光便看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瘦子大惊,身上抖的更厉害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毕竟,我不是很喜欢杀人得到!”烟子期说道。
瘦子只觉得浑身好像被冷水泼了一遍似得,冷的彻骨了,对面的男子那么温柔和煦,但是此时却感觉那笑容十分的可怕,甚至比恶狠狠的威胁他更让他觉得可怖。
瘦子咽了咽口水,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办,他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我说,我都说,那个.那个我们确实是被马道长给收买了,事情都是马道长让我干的啊!”
“嗯”烟子期点了点头道“详细一点吧!”
瘦子又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是.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这不是柴太守家全都死了嘛,后来过了两天,青城道观的一个小道士找到了我和.我和二哥..”
瘦子说到这里伸出手颤巍巍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胖子继续道“那个小道士说让我们帮忙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每人给我们一百两银子。我这一听有点害怕了.但是.但是二哥说富贵险中求,我跟他一块答应下来了。”
“那小道士让你干嘛?”许悠然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托着下巴听的津津有味,听到这里好奇的问道。
“那小道士..是想让我们把黄员外的屋子的窗户点了,说火不用大,只要能把窗户纸烧了行。我.我和二哥一听到是不难,答应下来了,后来那小道士又拿出来一包纸,说第二天黄员外的窗户纸烧了肯定是要换的,我和二哥都是管这一块的,他让我们等快落黑的时候换,因为那纸有点黄,要是换的早了容易被看出来。”瘦子说道。
“然后呢?然后呢?”许悠然问道。
“然后我跟二哥按那个小道士说的做了,换完了以后,那个小道士有找了我们,让我俩半夜的时候朝窗户上泼皂角水,说实话,这事挺难办的,院子里有守夜的,万一被发现我俩完了。但是事已经办到现在这样了,这时候再不干了钱肯定弄不到手,没办法,我和二哥晚上偷偷的躲在正院的房梁顶上待了半宿,趁着守夜的去茅房的时候把准备好的皂角水泼上去了。”
说到这里,瘦子到说出一些兴致来了,他道“你们猜那皂角水泼上去怎么样,竟然直接变成红色的了,顺着那窗户纸往下流,血红血红的一片啊,要不是我和二哥知道这里面的事,看见了肯定也吓一跳。泼完了以后我和二哥跑了。第二天这府里热闹了,大家都说黄员外是得罪了那厉鬼,所以半夜才来抓黄员外的,幸好夫人前些天偷偷的在道长那求了个护身符,这才没让鬼怪进去,保了黄员外的一条命。再后来黄员外请了马道长来做法,做法的时候我和二哥也没敢去看,之后管家通知我俩,说马道长要的人和我俩的生辰八字一样,让我俩来烧窗户,因此我俩晚上才来的。”
瘦子的话讲完之后烟子期和许悠然对视了一眼,这些话倒是验证了二人之前的猜测,烟子期一手刀砍晕了瘦子,许悠然对烟子期问道“师兄,之后咱们怎么办啊?”
事实上此事许悠然并不在意,装鬼吓唬人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干过,她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天咱们去衙门吧!”烟子期说道
“报官?”许悠然一愣问道。
整个迁州城现在都把这马道长奉为神明,许悠然觉得这种事情是告到衙门,衙门可能也不会管的吧!
“不,师兄带你去做官!”烟子期笑眯眯的说道。
许悠然不明白烟子期说的做官是什么意思,但第二天烟子期带着许悠然去了衙门之后她明白了,原来师兄果然是带着他去做官的。
第二天一早,烟子期和许悠然来到衙门,如今太守意思死了,县衙里没有最高领导,因此是一盘散沙,差役几乎一半没来当差,而来的那一半也是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昨天黄家的那一场法事,说道兴奋处,几个差役那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连烟子期和许悠然来了都没看见。
许悠然和烟子期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进到内堂,连忙更是热闹,几个小吏正围在一起摇色子赌大小呢,只见几人官帽歪戴,袍子也掖在腰带里,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你们这谁管事?”看到这一幕,烟子期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
烟子期虽然话已出口,但是那几个小吏却压根不理他,直到烟子期喊了第二遍,这时才有一个主簿官服的人从里间跑了出来。
“你们几个,别玩了,这大白天的在大堂里赌,成何体统!”那主簿对那几个小吏怒道。
“哎呀,王主簿,你说我们不玩还能干点什么?大人也死了,如今咱们迁州闹鬼的事情传的是沸沸扬扬,根本没人再敢来咱们这做官的,咱们堂也不能开,不玩点什么总不能让我们在这大眼瞪小眼吧!”一个小吏笑嘻嘻的对王主簿说道。
“是,王主簿你还是赶紧回里面去给嫂子抄南华经吧,不然今晚回去怕是又要跪搓衣板了。”另一个小吏挤眉弄眼的说道。
王主簿惧内可是人尽皆知的,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人大笑起来。
王主簿被说的满脸通红,但又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把目光转移到了烟子期和许悠然身上,见二人皆是一身贵气,模样也是极好,便不敢怠慢,客气的道“二位,我们衙门现在没有太守大人,很多事情我也做不得主,若是二位有什么事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
烟子期笑了笑,然后说道“哦,无妨,我这是给你们带一个太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