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秦曜让王建国支开其他人,便是卓雅,都被支走。
两人单独一阵窃窃私语,谁也不知他俩所谈何事。
接下来,王建国便吩咐家人去找施工队,按照秦曜提示的风水勘改法式动工——先将西面那条河道旁的两条小渠给填平。
然后再将宅院现在的大门封掉,在南面重新建造大门。王家人多力量足,是以拆大门和填平河渠同时动工。
待到王家宅基这“乌梢煞”之二十四山形势堪改完毕后,秦曜还要以正宗麻衣地理相术来“锁龙结气”。
如此,王家宅基所犯上的‘乌梢煞’便是彻底被破除,王家人自会安宁和睦、身体安康。
与此同时,秦曜围绕着王家这幢山丘府院一阵勘识,算出了宅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轴线交汇天心。
而这时,王家人也将秦曜需要的朱毫、金粉、香纸买了回来
秦曜又告知王建国,中午只能吃素,不能饮酒,更不能碰“色”,这是为了下午化解风水厄虞所需。
吃过午饭后,秦曜便让王建国去沐浴更衣,自己也去沐浴。
然后,秦曜让王家人抬出他们祭拜祖宗的神龛,放置到他所勘识出的宅基轴线天心处,正好就在宅院堂屋之中。
秦曜拿出买来的朱毫,蘸上金粉,画好一道麻衣正气符,一道麻衣明堂符,一道麻衣镇宅净天地神符。
这些符都非可多次使用的聚灵符,而是一次性的斋醮道符,用来祭祀、行仪、镇宅、敬神、祛邪等法事。
然后,他再取出那一根一尺长、小手指粗的龙形黄香,放在神龛上,又让人取来一碗清水,也放在神龛上。
王家人在大院堂屋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神棍搞着这些神汉道士才会摆弄的东西,不由眼界大开。
一番忙过后,秦曜对王建国道:“既然已经在拆门填渠了,你这阳宅‘乌梢煞’,基本无甚大碍,麻烦在于这‘珠破龙伤’。
“我让你在这宅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双轴交汇处修造石台石球,便是要‘招龙’而再造龙砂气势。
“从而汇成‘双龙戏珠’之吉兆,以此化解你生意亏本、企业倒闭之危机。
“这个嘛,我需要先测纳你的命骨和诚意,唯你命骨和诚意足够了才能招龙,否则便是白忙活。”
“哦?怎么个测纳法?”王建国一怔,又看了看他在堂屋里摆出的这些祭神敬老祖宗的一套家伙事。
秦曜道:“你这阳宅宝地一副原本的龙形气势、龙楼宝殿被你们人为地给破坏了。
“这在风水堪舆术里便是所谓的‘暴殄天缘’,一户人家,原是不可能两次同时享有这一处风水宝地的。
“我现在便是在为你‘招龙’,让两条青龙‘气势再造’,但这‘招龙’能否顺利,要先看你命骨稳不稳重。
“若你是轻贱之命,且‘招龙’诚心不足,那两条被‘破珠’所伤而遁逝的龙形气势,便不能再在你这宅基藏风纳水、生成龙砂吉脉。
“也就是说,你这处宅基就是完全废了,你和家人再住在这里,你们必会多灾多难,散财破财。”
王建国和家人听罢各自面色惊骇不已。
半晌,王建国说道:“那万一,我真是骨格轻贱,这龙真的招不来的话……那……
“秦天师,还有其他办法吗?我王家两代人为修这处大宅,耗资那是数千万啊!就这么废弃了,我实在于心不忍!”
秦曜面色凝重,点头道:“且先待我测纳好你的命骨、看情况再说。”
说罢,从神龛上拿起那他画好的三张符,继续道:“现在,我点上一炷‘引龙香’,再以引龙香的香灰点在一碗清水里。
“然后,你走进这宅基天心位上,我已经在地下画好了一个圈,你走进去即可,那碗清水,你要顶在头上。
“在那一炷引龙香燃尽之前,若是那两条被你伤着的‘龙’愿意归位,这碗清水里的香灰就会蜿蜒铺成一条龙的形状。
“这也就说明你命骨够稳重,诚意也足够,这处‘双龙戏珠’的风水宝地,你便可以二次享有。
“但若是直到引龙香都燃完了,清水里的香灰犹自散开,那么,不成形,便是“不诚心”,龙所以不至。
“那就很明显,你的命骨不稳,诚意也不够,两条龙是舍你而去了。”
秦曜再一观望这宅基四围,继续道:
“若真是这样,你也莫要丧气,龙招不来,我就给你引来一只凤凰而成‘凤凰宅’,也算是上吉阳宅风水。”
“好,我唯秦天师马首是瞻,一切听你的吩咐和安排!”王建国在轮椅上一抱拳道。
秦曜一点头,一望四周围着的王家人,便喊道:“不相干之人,避开我这神龛十米之外!”
众人退开后,秦曜便让王建国走进宅基双轴交汇的“天心位”。
当下,秦曜在神龛上点好香蜡纸钱,又将三道麻衣符咒焚烧。
随着他口中一阵念念有词,就见那三道符咒竟然升起了青、红、黄三道光焰,一时间,远观之人尽数目瞪口呆。
这套斋醮之仪,自然都是麻衣道派中的法门秘术。
随后,秦曜在一盛满清水的铜钵里洗手,再拿起那柱龙形“引龙香”,以符纸引燃。
待烧过一阵,他手执燃过后留下一段灰烬的引龙香,走近神龛上的那碗清水。
他左手执燃着的引龙香在碗口“天地君亲师”五方各点数下。
右手拇指抵中指,食指前伸,已然捏出麻衣掌教大印决,口中吟来:
“天风地水万千重,
“龙楼宝殿在其中。
“江南龙来江北望,
“JX龙去望江东。
“龙神孕气三界内,
“福脉藏风四时同。
“吾今书符焚香咒,
“风云雷电度真龙。
“道道道!俟吾真玄令,疾号令!”
只在秦曜吟念完毕,就见引龙香燃过的灰烬飘飘洒洒落在水里,逐渐沉在碗底。
却没有人注意到,秦曜右手捏出印决时,一道清气直冲地下,地上尘灰四起。
然后,秦曜再将龙香插在神龛上,端起碗,小心翼翼地放在王建国头上。
“你只要身体不动,这碗没那么容易滚落。”秦曜见王建国闭气凝神,一动不动的紧张样子,拍拍他的肩膀道。
然后,他便退回神龛处,和围观众人紧紧盯着那根冒着袅袅青烟的引龙香。
一分一秒过去,那根引龙香还剩下中指长的一段,围观之人便皆有些沉不住气了。
人群中的卓雅,此时面色明显的有些紧张。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胸大无脑、有些孩子气的狐狸精,身子竟有些微微发抖。
而王晶晶站在人群中看看神龛上的引龙香,又望望秦曜,这个富二代子弟此时对秦曜那是完全没话说了。
整个绵州,能让他老爸青眼有加、甚至能赞赏两句的人,都不多见。
堪堪老爸现在对自己这个同班同学、这个问题学生拖油瓶,竟然是低声下气、一脸的端肃敬重!
这真特么是翻了天了!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心态一时还没调整过来,是以这两天都不敢多和秦曜接触,看到他的身影就绕道而行。
他还想再多保留一番作为绵州一中高二(一)班、班级大佬的夕阳荣光啊!
就在这时,猛听堂屋四周一阵“哗哗哗”气流急涌!
一阵阴风大起,堂外天地间好似飞沙走石,山摇地动,霞光好似这山丘发生了泥石流一般,
所有人一阵大骇。
早有人跑出堂屋去看看究竟。
秦曜见王建国身子发抖,喊道:“王总,不要紧张,不要张望,诚心便在此!稳住别动!”
“咔嚓!”
就在秦曜刚刚说完,就听神龛上传来一阵折裂声!
秦曜循声望去,瞬时便是一颤,高喝道:
“原来这是一副‘金龙局’!还是两条金龙!千古罕见的风水宝局啊!”
就听围观者一人喊道:“断了!引龙香断成两截了!”
“引龙香一断,龙怒人怨,这成了‘弃命香’啊!”
秦曜望着断裂的龙香,良久一叹,又望向了那犹顶着碗一动不动的王建国道:
“的确是金龙局!王总,你们怎会如此不珍惜这等千古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
“金龙局,是啥?秦天师,结束了么?”王建国顶着个碗背对着神龛问道。
“结束了。”秦曜走过来将他头上的碗取下来。
“那引龙香怎么会自己断了?”王建国看到断裂的引龙香问道,“那么,秦天师,我这命骨和诚意够么?”
“这引龙香烧了一大半,被一阵阴风给吹断了,你再看看你这碗里的香灰结成了什么东西?”秦曜并未回答他。
王建国心下忐忑起来,走上前一看那碗里,身子立时便是一抖。
盛满清水的碗底,那些香灰凝结成了一个歪歪倒倒的“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