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取出一张符,交给孟云龙,孟云龙拿起符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道:
“秦天师,你这张符,跟其他道士画的符……我看,没啥区别的嘛!”
自然,所有人也都打望着他俩,今天来探望王建国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商人老板,以及大小官员。
听秦曜早前说他这符能趋吉避凶、辟邪祛煞、镇宅安神、消灾化难,这些人倒也来了些兴趣。
毕竟,秦曜刚刚以其符所施展的手段,的确是让他们吃惊不小。
在有些有眼界的人看来,只怕,早前那养蛊术士被虫子蜇死、廖天虎被地火烧死,都是这姓秦的小娃娃使出的手段。
秦曜让孟云龙稍等,然后走到一边,轻声对一个王家子弟说,让他去找来一块黑布,再搬来三张长凳。
不多久,那年轻人拿来了一块黑布,秦曜便将黑布给了孟云龙道:
“你用这块黑布把眼睛蒙起来,记住要蒙严实,眼睛不能看到一点东西,否则,这张符就没效。”
孟云龙听秦曜一说,立即用黑布把眼睛严严实实地缠了好几圈。
这阵势,他哪怕长了双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都看不到东西了。
而这时,那个名叫王敬刚的王家子弟,又搬来了三张长凳,秦曜便又轻声对他道:
“你在孟总现在的正前方,每隔五米,横着放一张长凳子。”
那王敬刚遵秦曜吩咐在孟云龙的正前方,每隔大约五米把三张长凳横着摆了开来。
秦曜看看现场所有瞪圆了眼睛的众人,以一根手指按着嘴唇,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不要说话。
自然,被黑布严实蒙着眼睛的孟云龙,便不知道他的正前方,每隔五米横着摆放了一张长凳。
“孟总,现在,你朝着你的正前方走,不要走歪了。”秦曜说道。
孟云龙答应了一声,迈步便走。
这时,现场所有人也才明白了秦曜的用意——原来,这个会画符运符的小道士,是要给孟家三少使绊子、让他出洋相啊!
尼玛,人家眼睛被遮了个严严实实,你在人家前方横栏着大长凳,这不是要让人吃栽、给人恶作剧么?
诶!也不对啊,人家秦道长似乎在给孟三少展示他那符的效果吧!
一边正气呼呼望着秦曜的孟丹溪,见三叔就这样走过去,明显马上就要被凳子给绊一跤。
她正想喊“三叔小心”,却又马上意识到了,这个姓秦的小妖人,似乎并不是要整蛊三叔,而是在展示他那符的“神奇”。
她便一时也来了好奇心,且看看这个小妖人的符到底有什么效果、这个小妖人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知根知底,将来才能报今天被他当众折损羞辱之仇。
且说五米之远,以孟云龙的身高腿长,不过是八、九步的样子。
就在他刚走到第七步,离第一张凳子还有一米来远的时候,
他只需再走两步,就要被那大凳子绊一跤之时,听远处传来一声“孟总!孟总!出事了!”
所有人绷紧的心弦突然松开来,循声望去,就见山下急匆匆跑来一个年轻人,正是孟云龙的司机。
孟云龙停下来喝道:“你龟儿嚎丧么!急个球,好好说!”
那跑的既急又慌的司机,几步跨上山顶这院坝,正要说话,脚下却不慎被秦曜刚刚击碎的地面石块一绊——
“嘭”一声栽向了孟云龙身前的那根长凳,将那长凳给远远撞了开去!
“哎哟!我曰哦!”那司机爬起来,揉揉额头,急道:“咦?孟总,你蒙着眼睛是在干啥?”
“草你妈的,你急的要投胎的样子,来了就问我这话?有啥子事快点给老子说!”孟云龙火道。
“哦,老板,我们南城新开的那家夜总会,有一帮人来砸场子啊!”司机哭丧道,
“小马,烟屁儿都挨了两三刀,露露姐被那帮人给拉走了,雪姐急死了,又打不通你的电话,让我赶紧来找你!”
孟云龙听罢,思索半晌,捏了捏拳头道:“我晓得了,你让雪姐先找罗兜,我等会就过去!”
那司机领命便又下山去,而秦曜喊道:“孟总,你继续走,不要停下来!”
众人这时也才发现,挡在孟云龙身前的第一根长凳危机,已经解除!
就在所有人一阵诧异之时,又听不远处一些少年传来了吵闹之声——
一个胖胖的男孩喊道:“黄鼠狼,你敢摸老子女人,你龟儿活腻烦了是不是?曰你妈的找死你!”
又听另一个高个子年轻人骂道:“老子曰你妈哦,老子就拍了下燕子,就是在摸她?你狗曰的吃个锤子醋啊!”
便又听一个女子在其间哭喊着让他们不要打闹,但两个小青年哪里肯定?
他俩早已厮打在一起,那胖子肉多,打不痛,那高个子便使劲推他,要把他朝地上摔。
便这样推来搡去,“哐咚!”两人最终还是摔了下去。
你说巧不巧?又正好把挡在孟云龙正前方的第二根长凳给撞了远去!
围观众人终于明白了,哪怕孟云龙蒙着眼睛啥都看不到,但挡在他身前的所有障碍,似乎都能一一逢凶化吉!
待到斗殴的两个年轻人被几个长者给呵斥开后,孟云龙继续往前走,终于,快来到了最后一张凳子前!
六步、七步、八步……最后两步了!快抵达那张凳子了!
此刻,现场人立时四下看看,看有没有人再跑上来,摔一跤、将凳子撞开。
没意外了,再没有人赶上来摔一跤将凳子给撞开!
现场也再没有人打架斗殴,倒在地上后、将凳子撞开!
地上也没有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或是出现一个大洞,那凳子掉了进去!
那么,孟家三少,毫无疑问就会被那张凳子给绊一跤!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孟云龙刚要跨出最后一步时——
鬼使神差地,从王家宅院里面滚出来一个比足球要小些的皮球!
那皮球不偏不倚地滚到了挡在孟云龙身前的凳子腿上,那凳子本就没有摆正,一只脚没有着地。
凳子被皮球一弹一受力,“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下!
那里的地势有些坡度,凳子倒下去后,顷时一个翻身后,四脚朝天,凳板平躺在地!
孟云龙一脚踏上去,正好踏在那平面凳板上,没有任何阻碍和绊脚,平安无虞地走了过去!
这时,就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咯咯咯”地笑着从宅院里跑出来捡皮球,是王建国二姐的小孙子。
前前后后,三张凳子挡在蒙着眼的孟云龙的身前,孟云龙如果走上前,都会被凳子给绊一跤。
但三张凳子却都因为各种鬼神之助、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撞开、摔倒!
这绝非是那个姓秦的小道士事先安排好、设计好的局面!
这特么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冥冥中自会发生的事啊!
这个秦道长,他会为了不让孟云龙被凳子绊脚,而找人去砸孟云龙的场子、以致司机跑上来摔一跤撞开凳子?
他会唆使一个小青年去摸另一个小青年女朋友的屁股、以致两人打架摔倒而撞开凳子么?
他会事先跟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约好、你在啥时候将皮球丢出来、而且要正好弹在皮球上、让凳子倒地么?
一时间,现场所有人无不神情震骇,望着秦曜,那是真正地如见天神降世一般,
再不敢小瞧这个他们之前口里的“小娃娃”、“小屁孩”了!
“孟总,你拆下黑布吧。”秦曜对孟云龙道。
孟云龙解下黑布,好半天眼睛才能看清东西,望了望地面三张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凳子,挠挠脑门道:
“我就知道秦天师你肯定会给我设些障碍,却没想到是三张凳子。
“关键是,这些凳子,是怎么会被人弄开的呢?是他们故意的么?还是咋回事?”
秦曜还没答话,就听孟云龙的一个朋友道:“孟总,你蒙着眼睛是不晓得。
“刚刚你这前行的路上,摆下的三张凳子,都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搞开的!
“一张是被你司机绊一跤给撞开的,一张是那两个龟儿子打架倒在地上撞开。
“还有一张,被那个岁娃儿的皮球给弹倒了,你就平安地走了过来,你看这巧不巧、怪不怪?”
孟云龙愣了愣,从衬衣口袋里掏出秦曜刚刚给他的那张符,瞪大眼睛望着秦曜道:
“秦天师,莫非,就是你给我的这张符……帮我化解了这些小磕小绊、免得我摔跤?”
秦曜点点头道:“废话!如果不是我这张符,你早就摔了个四脚朝天了。
“我这张麻衣道派聚灵净天地神符,只要你三天内,头不沾洗脚水、手不沾血、脚不沾尿粪。
“你揣在身上,可避一切小灾小难,血光之灾避七成、天降大难避三成,鬼邪阴煞不近身,安神静气合家宁!”
说到这里,秦曜见之前玩皮球的那个小男孩,其皮球又滚向了山顶边上的崖口处,很是危险。
秦曜便让早前搬来凳子的王敬刚走上前,又将一张符揣到他的口袋里。
然后指着那个捡皮球的小男孩,对王敬刚道:“那孩子在崖口上玩皮球,危险的很,你去帮他把皮球捡回来。”
王敬刚应和一声,快步走上前,却哪里想到接下来的一幕会将他吓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