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司的司官见到傅一波急匆匆的从门口赶来,急忙撇下一众正在接受自己调教的新进小兵,迎了上去。
“都督,是不是陛下已经决定要派人去了。”
司官也心知肚明,两人见了一面,便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旋即,司官已经去挑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几个人选。
“参见都督。”
几个脸庞还有些稚气的年轻人排成一排,齐刷刷跪下给傅一波请安。
“起来吧。”
傅一波心情抑郁,没有耐性和这几个苗子耗下去,直接问司官:“我要的是最好的高手。”
司官愣了一下,道:“那里的人派来的听说不是清一色的年轻人吗。”
那我们派出最顶尖的杀手去,合适吗。更何况,最好的人选,不是都派到皇上身边当差了吗。
自然,最后几句话,司官没有说出口。
傅一波自然比司官更清楚皇帝身边的人才是最好的。可他能把皇帝的保命符借走吗。
“叫他们都来和我交手一番,让我看看他们的武艺如何。”
这条消息让所有被选中的人心情十分激动。
傅一波是何许人也?六王爷的心腹,皇帝的股肱之臣,掌管京城禁军的一品将军、一品都督,武功神秘莫测从未有败绩的传说中的人物!使他们所有人梦想都要赶超的偶像,今天,居然能够亲自和他过招,岂不快哉!
傅一波武功以硬功为主,辅之以诡秘莫测的步法,是他屡屡得胜的关键。和他对战的三人丝毫不敢大意。
最先上场的是司官最为重视的三人,他紧张又激动,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但令司官失望的是三人联手,也只不过堪堪和傅一波打成了平手,在二百三十四招时,实力排名中间的那一个人,身形露出一个缝隙,立刻被傅一波眼疾手快的一脚踹下台去。
剩下二人还想继续打,已经被司官喝止。
气喘吁吁的二人蹒跚着翻下台,对面的傅一波却底盘沉稳,呼吸平稳,显然刚才的打斗并未使出全力。二人四双眼珠发着光,狂热的望着傅一波,太厉害了。
第二组上台成绩更加差强人意,还不到二百招,已经被傅一波全部打的站不起来。
第三组上台后,副司官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目光盯着唯一一个由自己推荐上去的年轻人,在心里默默祝祷,希望他能够一鸣惊人。
连胜的局面也在此时打破僵局。
那个名叫容离的男子似乎武功不知为何突然惊诧了众人的眼目。
同组的两人不到一百招便被起了兴趣的傅一波打的起不来,只剩下二人在台上打来打去。
容离武功身法同样诡异莫测,为了躲避傅一波的击打,他将身形发挥到极致,在傅一波的周围飘来晃去,轻灵的如同一只燕子在他身边翩跹。
“好武功。”
一晃眼,二人已经在台上打了二百回合,胜负不分,傅一波一记打向容离面门的直拳被他勾头闪过后,他没有继续打下去,而是身体后仰,一个后滚翻翻到了台下。
“就他了。”
他,无名无姓,但司官知道,都督对这个叫容离的年轻人,起了兴趣。
“容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入了都督的眼。”
容离刚下台,副司官已经迫不及待的一把把他拥到怀里,狠狠地抱在一起,用手心兴奋的拍打着容离的后背,啪啪响。
“你叫容离?不对吧,你到底叫什么。”
傅一波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那笑,似乎是发自真心实意的微笑和,欣慰。
“我,就叫容离。”
容离的态度表面他不愿意透露太多身世的过往,傅一波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的身世,他曾经经历的,与他相差无几。
夜晚,副司官招呼着容离出去吃饭,他请吃烤肉。容离礼貌的拒绝了,说后天就要动身前往豫州,他该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争取用最好的身体状况备战。
副司官觉得他说得有理,说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没人了吧。”
容离走到宫墙的僻静处,慕容离早已等候在那里。
“无人,请报告主子,傅一波,的确是来自东瀛的人。但他的武功,似乎又包含了一些波斯武功。”
“好,主公对你的潜伏十分满意,继续保持安静。以后要把自己当作真正的一个小侍卫,不要露出一丝你和慕容家有关联的蛛丝马迹。”
“是。”
化名为容离的男子,控身弯腰,恭送慕容离离开。
容离,他的真实名字不详,只知道是雪辉的族人。曾经是沦落街头的乞丐,后被雪辉救起,后送入京城学武,从此对雪辉忠心不二。三个月前被慕容离花了很大力气“偶然的”被副司官发现才能,揽入司中。
三天之后,豫州城方圆五百里内的人万人空巷,凡是听见信儿的能走得动的,纷纷携家带口,男人赶着一辆驴车或牛车,女人在车上坐着,抱着孩子,看着躺在车板山的老人,车上还不时地叮叮咣咣不时地响起来各种器皿碰撞导致的声音。
这声音,不止一家一户,放眼望去,络绎不绝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地看不到边,只看见一条不断前进的巨大长蛇。
这下子,乐了豫州城里的商铺,城门口附近整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派人在那候着,见到一家就满脸堆着笑容赶上去,喊几声老乡,道几句辛苦,然后让人赶紧送人热乎乎的茶水,倒进一家老小伸过来的黑瓷大碗里。
玄睿站在城楼上,身旁站着玄竹韵。一贯好静的兄妹俩在听到携家带口往豫州城里看热闹的人像荒年逃荒人数一样多时,两人难得起了好奇心,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城门口看稀奇。
“果然是多。”
站了许久,玄竹韵吐出几个字。
“他们真的是为了看热闹?不是说农家天生只会围着田地打转吗。这一来一回,正月二十刚过,他们就如此迫不及待来吗。”
“我看是因为正因为是冬季,他们整日里无事,听说附近有这么一个五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自然是携家带口的来看热闹了。”
不知何时,慕容渊也悄无声息的来到二人身畔。
“哥。”
玄睿扭头打了声招呼。
玄竹韵却理也未理会。
“市农工商,商贾最末,看一阵还是赶紧走吧,否则的话当心看城门的士兵看见赶你走,到那时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同来的慕容一流提醒慕容渊道:“他们俩无所谓,反正士兵就算大着胆子来轰赶他们,掉下城楼的他们。可你不一样,还是看一阵就回去吧。”
“我知道。睿儿,你记着,也赶紧回去吧。免得让人发现你伤势早已痊愈,否则的话,姑父肯定会让你去打头阵的。”
慕容渊知道玄睿讨厌被梁九霄利用做这做那,故意装病躲过,才细心地提醒他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
“无妨,纵然我伤势全好被他知道了又如何。我的武功尽失,难道他还敢逼着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人上去找死?若他敢,我看娘亲这阵子对他的折腾还不够,需要的话我不介意在娘亲那儿多扇几把风,添几把柴火,不信不能把他烤成焦黑。”
玄睿听见梁九霄这个名字,打心眼里不亲近,巴不得他多受一些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