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挑衅,何为污蔑?
举个例子,某一天,武韦去找工作,却没想到在路上被一只凶狗狂吠。他不想得罪那凶狗,但可以说,那凶巴巴的犬吠就是在挑衅。
武韦只想找个工作,谁知道那凶狗见狂吠无用,竟向其主人告状,说是武韦伤害了它,此为污蔑。
人与畜生,无理可言。
老王最大欢笑团成功了,最终的结果为二十四万一千多,而其余三个喜剧团皆是没有达到二十三万的门槛。初级剧院的第一段剧场,即将挂上“老王最大欢笑团”的旗帜。
想到这里,老王在梦里不禁窃窃自喜。
第二天,老王开设庆功宴。武韦有幸,被黎霞亲自请上。
老板开心的时候,自然是不计较各种错误,包括武韦在舞台之上私自加戏的事情,早已经被其抛之脑后。
不仅是武韦一夜爆红,就连王团长也是上了光网头条。
不知道这个是酒会,还是大食会,反正武韦就吃饱了。
也不用穿礼服,九十九一身套就搞定了。
“各位。”老王举杯说道:“剧团的成功,离不开在座的努力。”
他说了一大堆的东西,全都是自己的伟大人生规划,完全不觉得这成功是别人的功劳。然而,更别说是武韦的功劳,前后三千字感言,没有一个提及武韦。
这对于武韦来说,并不是不公平,只是话都到这里了,领导没打算赞许就是不赞许,简单的道理。
“现在的人,也都这么小心眼?”武韦心中暗暗骂道,自己为剧团作出的小小贡献,却没被这老王提及一下,心中顿时不爽。
“顾大卫,拿点吃的给我。”武韦对着大口吃喝的顾大卫说道。
这顾大卫也是狼吞虎咽,抹了下唇边的巧克力酱,嘿嘿道:“老哥,那里都是吃的,快去拿吧,等下被抢光了。”他说完,憨笑着。
武韦不说话,望着他相对于平日老说有些奇怪的笑容,说不出话来。
“哥,怎么样?”顾大卫突然问道,奇怪变笑。
武韦心感疑惑,正要发问,听到身后有人呼喊:
“武韦,你过来一下。”
武韦愕然回头一看,正是团长夫人黎霞。
“好咧。”武韦应声走去,扔下顾大卫。
“什么事,霞姐。”武韦问道。
黎霞笑道:“是这样的,你为这剧团的演出也是贡献不少,我家老王不愿特地表扬,只得我偷偷来表扬一下你,还有,这个金条你收下。”话罢,取出一条金子。
金子,会放光。
武韦双眼发光,这金条?是纯金?
“好的,谢谢霞姐。”看到这好东西,武韦自然不会客气。
黎霞点头,笑着道:“那你吃多点啊,我去忙了。”
“好的,霞姐再见。”
金条?看来是个好东西,应该是可以当作金钱来花。不错,虽然被克扣了工资,但起码还有奖金,武韦开始对生活充满憧憬。
……
“小义,这几日,别再到处走,你爸我打算,继续挑战下一把交椅。”老王依旧严肃地说道,对象就是王善义
黎明如约将至,阴沉沉的天,隐隐挂上朝霞。
一夜的风,一夜的雨,也没能阻挡孤舟前行。
没有了呼啸的风,澎湃的浪,武韦就这样醒过来。
船头那人,依旧稳稳地伫立着,风雨不动。
一个漫长的夜,奇怪的梦,武韦平静了半刻,便起身走到老者身旁。
“老人家,为何不到船中歇息歇息。”武韦关切道。
无声的沉默,就连躁动的海浪都如此平静。
也不知是水在流,还是船在动,直至温和的阳光洒下,波光粼粼。
“老人家?”武韦细声叫着,像是怕吵醒一个熟睡的人。
也是等了不知多久,沉默已久的老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差些被风声淹没。
日光和煦,驱走一夜的寒冷。老者抖抖肩,淡淡说道:“前方就是大地,上了岸,切记小心行事。”
武韦并没有在意,只想着早日上岸,回到大明,一切奇奇怪怪的其实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老人家,如何称呼?”武韦恭敬道,毕竟怎么说,老人家都是救了他一命。
“张追,万历二十一。”老者忽地转过身,唇角间微微一动,似笑非笑。
听见“万历二十一”,武韦浮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他敢确定的是,眼前老人必然是大明人,至于昨日说的一切奇怪的话语,那就不得而知了。“万历二十一”为何意?是其出生之年吗?也不可能,武韦自己都是万历二十八年出生的,眼前老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呢二十一年呢。
他不知道,其实那一年,张追刚刚来到了这个世界……
“救命之恩,改日必将报答。”武韦拱手说道。
“报答?”张追笑了一声,摘掉了头上的斗笠,细细抚摸着斗笠之上的痕迹。像他这种来自于大明的人,张追也不知道摆渡了多少,也清楚的是,这群人都会在他以及大地上其他摆渡者的指引下,安然无恙的到达天崖城。
天崖城,那高地上的伟大都城,属于那所谓“黑眼人”的国度。枭山上的后宋王朝,那一片猎人与华夏人和谐相处的地方,一片安详之地。
“天崖城才是你的宿命。”笑声之中,张追淡淡说道。
又是一句奇怪的言语,武韦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窃窃一想,这老人家莫非是得了失心疯,满口都是胡言乱语。但细细想想,一个瞎了的老人,若是疯了,又怎么能够孤身行舟对抗风雨呢……
海平面之上,渐渐露出一角高楼。小舟速度慢慢加快,过了近乎半时辰,出现在二人视线的,是一个繁华的港口。
遥望着停泊在口岸的大小船只,武韦此刻仍相信,自己终于抵达大明,只有大明的城市,才会如此繁华。
“老人家,前方是哪座城?”武韦举手遮阳,心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