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辰之后,这禹城落了满地的雪,一日又一日下来已经满满的都是雪带来的满城的洁白。
楚若到了这寒冬的日子,就鲜少出门。
慕容俞看她的身子怕在这寒冬之日再得病,就多加了几个火炉,导致这楚若的屋子里面犹如春日,竟然半点感觉不到这来着外界的冷意。
屋子里面带着的楚若看着满城的雪倒是想起来自己在琅歌坊的时候。
一般大雪天就会有无数的人站在她的门前,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让她出来闲逛。
而这时,红袖一个人站在屋外,但是却并不孤单,她捧着的自己的玉鼠正玩的开心。
那玉鼠觉得外面冷,就一直往着屋子里面窜,她就把它再抓出来,几次之后,小老鼠就放弃了再往屋子里面走的心思了。
“小姐,红袖姑娘有你们的信笺!”李婶裹着个袄子就往里面冲着,这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上,要不是慕容君动作快,怕是要吃一嘴的雪。
慕容君拉着李婶问道:“今日可有我的信笺?”
李婶摇头,就往里面走,将信递给了楚若说道:“这几天来了好几封,要不是今日有空恐怕也不得去拿。”
楚若点头,将其中的一封信拆开,只看见里面只有两个字,“安好!”
她点了点头,她明白这应该是阿叔给的信,说的是这姜大人的孙儿安好。
而剩下的那一封,就是琅歌坊最近的事情。
有点多足足有那么十多张,她翻了翻,将信放进了袖口,好几日没有回过琅歌坊,这事情多起来,自己都不想要看了。
此时的屋外又飘起了雪,马蹄声缓缓的响起,一点点的靠近,先进来的是慕容义,他将身上的雪抖了抖笑道:“这以前不到深秋不会下这么大的雪,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说着,慕容启就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天象不好,这几日前观星的那个人就说了,说什么近几年必有大事发生,宫里接连几日都在做法事。”
两人走近,慕容君轻呵一声,让两人别动,过了有那么一会儿才说道:“好了!”
这慕容义有些好奇慕容君在干什么,就走了过去看看。
走近一看,慕容君原来是在画刚才的两人,他只是在书上寥寥的那么画了几笔,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的神韵。
“这大哥这手艺比那个梁有为好多了,那厮最近的一幅画又卖了一个高价,那厮还一脸不乐意那。”
慕容启走过,缓声说道:“他肯定不愿意,这画钱不够他治腿的。”
说着,慕容君笑了笑说道:“人家都已经师出有名了,我那,还只是一个无名小人。”
虽说如此,但是这慕容君最爱的也就是这画画了,如今虽然腿好了不少,可是这画却始终得不到人赏识,他心中还是有一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而那慕容义指着正在屋子里面取暖的慕容楚若说道:“咱家不是有一个书画大家吗?让她给你的画估个价!”
说着,他就小妹小妹的叫着,可正要进去的时候,慕容启拉住他说道:“你身上带着寒气,那小妹这几日都已经吃了好些药了,你这样进去她病情不会加重吗?”
慕容义说着敲了敲门,那红袖从偏门处探了个头,问道:“何事?”
“找你家小姐,我小妹。”
红袖比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慕容义哦了一声,对着慕容君说到,这人已经睡着了。
慕容君倒是没有生气,拿着笔继续写着东西。
他这已经连续好几日给自己的师母写家书了,可是,师母师父都没有回音,他心中担忧,可是又不方便出门。
所以,只能坚持写,希望是两人只是大雪日未曾出门拿信罢了。
而写了一会儿,却看见红袖站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玉鼠问道:“你会画画?”
慕容君点头,她将老鼠递给他笑道:“帮我画一个!”
她笑的很开心,脸上的两个小梨窝一点一点的样子可爱极了。
慕容君有那么一刻竟然看的呆了,直直的看着在这漫天的飞雪下面那一身红衣的女子。
她笑都笑的那么的好看,不一会儿,他就开始着笔,红袖只是站在鸢尾下,靠着枝丫玩着已经被冰雪弄的凋零了的花瓣。
两人一个低头作画偶尔抬头会心一笑,一个一直笑着,偶尔抬头看看对方画没画好。
“好了,红袖要看看吗?”
红袖笑着跑了过来,拿着画看着,兴奋的问道:“是我吗?”
她的眼中自己的少主才是最美的,可是这画里的自己也很美,美的自己都看不出来。
拿着画,她激动的抱着慕容君笑道:“谢谢!”
慕容君点着头,就看见她转身去找了自己的主子。
门一开就听见她喊道:“少主,我变漂亮了!”
楚若揉着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画,不得不说慕容君这画画的功夫的确是高。
红袖在一旁激动的说,“这画就算放在琅歌坊的珍品阁拍卖也可以。”
“小丫头片子,现在就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红袖看着她腼腆的笑了,以前她看了很多画女子的,都觉得要不然画的病病殃殃的没有精神要不就是那些所谓的大美女,不好看。
可是,自己这一张好看的让她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楚若想了想,拿着笔在上面提了个名,赋诗一首,然后将画递给红袖说道:“你跟慕容君说这个画你要了,然后少主就将它放在珍品阁。”
红袖激动的应着,然后就去跟慕容君说。
这画原本就是要送给红袖的,所以慕容君也没有任何的拒绝,只是问道,“红袖今后准备把这个画放在哪里?”
红袖倒是笑了,指着南边说道:“珍品阁!”
“啊!”这作画之人都知道珍品阁的重要性,那楚若的名声之所以大也是因为她的画在珍品阁已经拍出了无数次的高价,并且就连这梁有为也就上过两次珍品阁,他听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怎么可能,红袖竟说这种可笑的话!”
“爱信不信!”红袖卷着画,然后收了起来,准备等出府的时候交给这阿叔。
而慕容君这几日因为还是没有收到自己的师父的回信,于是有些担心,还是让最近比较无聊的慕容义帮忙去看了看。
慕容义原本不答应,可是后来想了想自己要多运动,也就去了。
可带回来的消息却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