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义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不大的孩子,说是那两个老人收养的小孩。
小孩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先生在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被两个看上去很凶的人带走了,老夫人也是。
慕容君听着,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这两个老人能够得罪谁,上个月就已经被人带走了,现在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想着几夜未曾安睡,这个老先生对于他来说犹如一个知己。
也就是忘年交,可是这样连消息都不知道,他觉得十分烦。
“慕容君?”敲门的人是红袖,她每一回都不喜欢去敲正门,都是走到旁边的偏门的地方,然后双手敲。
看得出今天的红袖有些兴奋,所以敲的频率很大。
慕容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走过去看了门。
红袖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笑道:“这是给你的!”
慕容君低头一看,竟然是几十张银票,他惊讶的看着红袖,十分的关切的说道:“红袖呀!即使这楚若可以帮你处理事情,但是你也不能偷这么多的银子呀?”
红袖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手上,拿过银票,指着楚若的房间说道:“这是少主让我拿过来的,本来就是给你的。”
随后,红袖断断续续的讲了讲他的画在珍品阁的事情。
原来是他的画被一个江南的收藏家看上了并且亲自上门求的,所以价位就很高。
并且这些天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禹城。
只是慕容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师父不见了这个事情上面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他惊讶之余,倒是对楚若能让他进珍品阁有些好奇。
可是,他知道楚若这个人,反正是能不说的话,楚若是会全部都省略的,所以要是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干脆他就感谢了红袖,红袖听着笑道:“你上回不是给你师父写信吗?他回了吗?”
慕容君摇头,正要往回走,红袖却走了进来,一直跟着他回到了这个桌子旁边。
他低头画着,红袖就给他研磨,两人倒是谁也没有打扰谁。
直到慕容君画完了,抬头笑了笑,红袖却缓缓的说道,“你说喜欢一个人要怎么表达呀?”
“这是你们女孩子的事情,你应该去问你的少主呀?”慕容君说着,红袖却有些脸红的说道:“少主会开我玩笑,我不去,我就问你,你说你喜欢女孩子怎么像你表达倾慕那?”
慕容君想了想,又低下头,有些难受,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要对一个人动心有多么难。
只因为那么一个人,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
他不说话,红袖却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看话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
她拉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看上去格外的幼稚,可是,慕容君却看的目不转睛。
“我愿意用一生与你相守,也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只求你许我一个安定人生!”红袖说着,慕容君一把抱过了她,眼睛红润却笑道:“别这样说,喜欢不代表要跟他一生一世。”
红袖呆愣住,因为她看见了桌上的一幅画。
那个画刚刚画完,还有没有干的墨迹,上面的女子一身红嫁衣跑在一个没有人烟的路上。
身上的花嫁都已经散落,地上一滴一滴的眼泪似乎证明她真的被伤透了心。
“啊!”红袖头疼剧烈,尖叫着出去。
这一声尖叫,让楚若从梦中惊醒,她连忙出来看。
红袖却已经跑的没有了踪影,慕容君站在门外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个早就消失在视线当中的那个人。
手上还拿着那副画,红袖靠近的时候,他急忙收走了画。
谁知楚若却一把拽了过来,看了看之后,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一声质问,“你早就知道红袖是谁了?”
慕容君后退,不语,手扶着一旁的枯树,点着头。
“我就说你怎么会纡尊降贵的喜欢红袖,原来你早就知道她就是当年被你抛弃的未婚妻?”楚若说着,那宅子里面的人都走了出来。
今早去拿信的李婶听见这一段对话,呆呆的问道:“文家小姐还建在?”
文家小姐,当年文氏一族富甲一方,算是富可敌国,那文家小姐又是家中独女,自幼就琴棋书画都精通。
慕容君与文家小姐文苑相识在一次看画的途中,从此便陷入了爱河。
可是,对于当时的慕容君来说,他有一个最大的秘密,未曾告知文家小姐。
新婚当晚,本来两家十分的开心,可是却突如其来的一帮官兵带走了文家老爷,罪名是私通前朝余孽。
而文家当晚也被尽数杀掉,只有慕容家安然无恙。
待嫁的新娘似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慕容君无数次强调,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却并没有想到,伤害她最深的就是自己。
当晚的文家小姐投河自尽,慕容君从此不谈男女之情。
这个事情楚若也是在之后才全部知晓,而慕容君也许不知红袖为何面貌全变,但是他一定认得出来红袖。
因为红袖即使没有了任何记忆,手上也始终带着他送的那个镯子,十分的珍爱。
“小妹!当年我真的有苦衷!”他说着。
楚若走上前来,问道:“苦衷?你还有什么苦衷跟的了红袖相比,一夜之间痛失家人,一夜之间失去容貌,你觉得她还没有你可怜吗?”
说完,楚若许是在外面呆的太久,身子有些不适。
摇摇欲坠之时,慕容启伸出手来一把抱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楚若有着他不知道的故事。
抱回了她的房间之后,她低声说着什么,只是慕容启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直到,他抱起她的时候,才听的明白。
“母后,环儿真的好想你!”
环儿?祁玉环?
慕容启看着她,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这是祁玉环?
当年那个早夭了的先皇后的长女?
他正想着,只感觉猛的一下,一人从背后将他打晕。
再次醒来的时候,慕容启似乎就跟间接失忆了一样,但是他始终记得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说,可是看着楚若却问道:“你还难受吗?”
一旁的白雨笑道:“劳烦将军关心了,一切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