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祈安宁还没来得及出宫,赵成就带着一两个食盒进了乾明殿,“参见陛下,陛下,这些是郡主让臣带给您的东西。”
祈安宁看着案桌上摆着的两个红漆食盒,“这是什么?”
“臣怎么知道,这是郡主一大早让人送到臣府上,是带给陛下新鲜吃食。”
祈安宁亲手打开,房内瞬间被一投浓浓的香味充斥着,赵成咽咽口水,“啊,是水蜜桃呀,郡主又弄来了这样好的桃子,等会下衙我再去一趟郡主府顺几个走。”
祈安宁听了这话脸上浮起笑意,显然赵成这话很得他心,连金巧那里都没有却给他送来。打开另一个,一个冰碗,里面有草霉、葡萄、荔枝、芒果粒还有浓浓的奶香传来,这种水果冰碗祈安宁不陌生,以前在皇家避暑山庄里见颜月给几个家伙弄过,只是都没这个好看。
这下祈安宁脸上的笑意更浓,心情大好之下,直接把冰碗吃完,抹了嘴就吩咐道:“卫子,去把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叫来,让人给他们收拾好,我们去锦园。”
赵成忙在一旁道:“今早杜若来的时候好像郡主去了郡主府,是大公子和二公子想去那里玩了,我夫人也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去了。”
祈安宁头,“那就让人准备,我们去郡主府。”
如今的郡主府成了孩子的乐园,不但有佑哥儿、团子、兴哥儿还有金巧家的一女一子,金伶家的两个儿子,七个孩在悠乐院中玩得不亦乐乎,有时蒋思琪兴致来了也会把他另外三个庶子女带来,颜月虽然不喜欢祝妍,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也默认了下来。
只是两次之后,碧儿来禀,祝妍生的琬姐儿总是喜欢仗着自己是女孩子指着佑哥儿做事,还有意无意中透露出父亲对她的看中来,总是让佑哥儿不知所措。听了这话,颜月只有叹气的份,后来看到琬姐儿帮着诚哥儿抢佑哥儿的秋千,若不是旁边的厮机灵,早早的把佑哥儿接下来,只怕佑哥儿早摔了。
为了这事,颜月直接派人把诚哥儿和琬姐送给了祝妍,并言明,以后郡主府不欢迎他们兄妹。为了这事祝妍还敢闹到郡主府来,颜月直接一句:“如果祝姨娘放心那就留下她们兄妹好了,到时候缺胳膊少腿了可别下人照看不周。”吓得祝妍一个多的字也不敢,带着吵闹不止的兄妹两走了。
颜月看了只冷哼一声,“自己心思不纯,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了。”
到是杨潇儿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府里不立规矩,孩子都是在生母面前长大,她们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自然就亲祝姨娘了。”
颜月一思量,将这事跟老夫人了,老夫人立即请了几位嬷嬷进府,让二房的三位庶子庶女单独住着,不让姨娘亲近。但这个仇也算是颜月与祝妍结下了,祝妍那每次看颜月的眼睛里里忿恨都快要喷出来了。
祈安宁带着好生捯饬一翻的五个儿子来到郡主府时,颜月她们也才刚刚安置好,听了传唱声,又迎了出来,等坐好之后,厅堂里只剩下蒋思言、颜月夫妇陪着祈安宁父子了。
祈安宁一挥手,“这是二皇子弘文,三皇子弘轩,四皇子弘睿,五皇子弘泽,六皇子弘旭。”
五个人儿仿若大人一般,齐齐上前见礼,“见过朝阳郡主,见过叔父。”
颜月眼神一闪,拿出五个荷包当做见面礼给了他们,睨了一眼祈安宁,便跟五个孩聊了起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五个皇子竟都是嫔位以下的妃子所生,母家极为不显。
让杜若带着五个皇子去悠乐院里玩耍,才正面看向祈安宁。“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祈安宁摇着写有厚德载物四个大字的象骨纸扇,“月娘应当明白我此举何意?”
“你,我女儿才刚刚满月,你就不怕她以后性子嚣张跋扈,长像难看吗?”
“有何可怕的,如果真成那个样子,那我给她选的位置更合适不是吗?不管她怎么样,只要坐上那个位置,谁敢多半分。”
颜月直接怒道:“我不答应。”
祈安宁沉下了脸,“为何?”
“我不可能让我女儿去与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当年我不愿意做的事,更不可能去委屈我女儿。再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亲人为路人,我就是要见女儿一面也难,我不可能答应。”一想到那一个不的女儿,进了宫,从此难以相见,她就心如刀割一般,眼里都蓄着泪。
祈安宁本来瞪视的眼垂了下来,“这些都不需你担心,今天来的五个儿子,你好好观看观看,朕给你十年时间,你在这五个儿子里选一个出来,你选了谁,谁就是太子,天凤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我不选。”
“那就朕选,我会直接下旨,月娘,我这一次不会再退步,你要明白,世事不可能两全,当年你不愿入宫,我也没有勉强,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为难过你一分,可你就不能让我如愿一次吗?我只想要与你结亲家,只这一,只这一次为难,不行吗?”
颜月看着祈安宁思绪翻腾的眼眸,拒绝的话不出口,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来: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她欠下的债却落到了自家女儿身上,眼里的泪渐渐滑落。祈安宁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指甲划破了手心,也不敢松开牙关。
蒋思言搂着颜月,抬头对着祈安宁,眼里意味难辨,沉声道:“陛下,一个好夫君绝不会是个好皇帝。”
“有所谓,你们只要选出了太子,朕自会为他打造出一个盛世皇朝,挑出辅佐大臣,他只要不成为梁太祖,必能保我大周荣华,而凤姐儿之子,朕会交给你悉心教导,朕不信你教不出一个好皇帝来。”
蒋思言震住了,他不知道祈安宁怎么能有这般胆子,这简直是一个赌注,他忽视了儿子的成长,却宁愿去期待一个还没出去的孙子来,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的一份执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