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三年的游历,却因蒋天兴临时起意,弄了海船,找了手手跟着一只商队跑起了海运来,颜月有依仗在手,到也放任,慕子归更是全程陪同,选船,挑水手,找船队,却不拿主意,都交给蒋天兴去做,才十二岁的蒋天兴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让他坐成了。
颜月坐着自家的海船,故地重游,心情却惬意自在得多,一直到船满仓,才开始打道回国,回大周时已是朝晖十五年冬。
历时四年半,再一次看到蒋府门匾,众人都有一些激动,看门的护卫听到动静,更是激动万分,一人放了门槛迎了众多马车进去,一人飞快的往后院报信去了。
众人见面自是一翻契阔,不出的亲热,那满满的马车上下下来的东西,还有蒋天兴、天麟和天凤几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让敬荣堂这暖绵绵的冬日里释放了夏日的热情来。蒋老爷子早已致仕闲在家里,平日将天佑和天诚来在身边教导,如今颜月一家子回归,四个半大的孩往跟前一站,眼里不由得激动万分,这些都是蒋家的血脉,蒋家终于摆脱最大的缚束,可以像正常家族一样发展壮大了。
天麟天凤又胞胎毫无疑问是最受瞩目的,蒋老夫人拉着天凤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脸上的神情也是颜月极少见过的柔和,“一眨眼,凤姐儿都这么高了,可还记得祖母?这几年在外头可好?”
凤姐儿笑得眼儿弯弯,“当然记得曾祖母,您这的凤梨酥最好吃不过的了,孙女在外面吃的都没这么好吃。”
杨潇儿也极喜欢,脸上一直红扑扑的,拉着颜月问个不停。而佑哥儿眼睛一直看着蒋天恩,直到恩哥儿冲着他头笑,才靠了过来,久不相见的两兄弟也慢慢熟络。
颜月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一男两女,男生俊俏像极了蒋思琪,两个女孩子婷婷玉立,花样年华。
杨潇儿对着三人招招手,介绍道:“姐姐,这个诚哥儿,这是莹姐儿和琬姐儿。”
颜月拿出见面礼,一套和佑哥儿一模一样的笔墨,两姐妹则是一套稀奇的莹石头面,“这首饰不上多贵重,就占了一个稀字,你们两姐妹拿出耍耍。”
两女上前接过,皆温婉的一笑,“谢谢婶娘。”
杨潇儿笑道:“让姐姐破费了,只怕这些东西都是从南洋过来的吧。于你是不贵重,但放在皇城里怕是万金难求了。”
“哪有这样夸张,只不过少见罢了。莹姐儿和琬姐儿长得好,这莹石首饰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与你们颜色正相配。”
两姐妹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摸了摸手里的匣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再次道谢。
聚了大半个时辰,蒋思言一家子先退回锦园去梳洗了,在外这么久,虽然身体都好,但精神是疲乏的。
第二日,祈安宁就带了五个儿子进了锦园了,别的话也没有,只邀了蒋思言下棋,把儿子们都丢给了颜月,倒是颜月很是头痛了一把,四年多了,这人还记着在,不但记着,只怕还时时挂在心头吧,否则怎么会在他们回来的第二天上带着这么多儿子上门了。
无奈之下的颜月只得叫来儿女们在一旁陪着,她也不多问,只给了大儿子二儿子一个眼色,便让人给他们准备头茶水了。
从这天开始,祈安宁倒是没再来了,可五个儿子每天都是未时正来,酉时初回,准到锦园来报到。本来凤姐儿已满八岁不该避嫌不再与外男接触的,可颜月一想到这五个男孩子里有一个将要成为凤姐儿的夫婿,就想着让凤姐多了解自己去挑。甚至心里隐隐希望凤姐儿能找到他们各自的缺,去拒绝祈安宁,不是我家女儿不嫁,只是你儿子太差,我女儿看不上。
连着五天,蒋天恩天兴两兄弟送走五位皇子,连袂而来,都一脸正色,就连平日最爱嬉闹的兴哥儿也少见的没有笑意。
“你们这是怎么样?只是跟五位皇子闹矛盾了?”
蒋天恩摇摇头,“母亲,五位皇子为何成日往我们府里跑?以前虽在避暑山庄里相处过,可也不至于连着五天都府上找我们联络感情吧?”
颜月笑道:“那你们这是为什么?”
兴哥儿抿了一下嘴,“母亲,皇城里的那个谣言不会是真的吧?”
挑挑眉,颜月脸上虽在笑,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什么谣言?”
“妹妹是内定的太子妃。”
颜月脸上僵了一僵,想是谣传,可心里空落落的,他真的下定决心了,非要凤姐儿入宫不可了的。
蒋天恩两兄弟一对视,见母亲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天恩急切道:“母亲,这是真的?怎么会是这样呢?”
颜月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处起,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也不知道以后凤姐儿知道了会不会怨恨自己?想着一行清泪就坠了下来。
如此一来可吓坏了两兄弟了,特别是兴哥儿,几乎是跳了起来,三步并做一步跑到颜月身边,急急道:“母亲,您怎么了?可是儿子错了话,您要是生儿子的气就是打儿子也行,可别憋在心里气坏了自个儿。”完直接用袖子帮母亲拭泪。
天恩慢一步,也忙站在颜月另一侧,“母亲先别急,有什么事出来,我们来想办法,您这样瞒着儿子们,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颜月拉着两个儿子在拿掉案几的榻上并排着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在凤姐儿满月的时候,陛下就让我和你们父亲在五位皇子中选一位皇子,会是你们的妹夫,也会是以后的皇帝。”
蒋天恩皱紧了眉头,蒋天兴微微眯了眯眼,“这么我们以后会是国舅了,那可要好好谋划谋划了。”
颜月担心的看着蒋天兴,警告道:“兴哥儿,你可别乱来呀,那五位可是皇子。”
蒋天兴咧嘴一笑,抱着颜月的胳膊,“放心吧,母亲,儿子知道轻重。只是过这么大的事,您应该早些与我们清楚,不过,现在也不晚,我们好好挑一挑,一定不能亏了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