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程根本没有把安宁的这顾虑放在心上,洒然一笑,眼睛里都是明媚的光彩:“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我的演技磨练得够好,以后找个机会转型不就行了。安宁,我也拍了好几部电视剧了,就是没溅起什么水花,这次能和你一起拍戏,那可再好不过了。最好这部戏大红大紫,咱们的身价就一起蹭蹭往上涨。”
看着陈程程手舞足蹈地在那畅想未来,安宁心里不清是什么滋味,一下子想到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自信乐观,一下子又担心起陈程程会步自己的后尘。最后只能叹了声气:“你想得倒是容易,我可告诉你,罗导可是犟得很,你要是过不了她那关,什么都白搭。”
孟安平正把烧好的菜一碟碟从厨房端出来,刚好听到两个人的话,立刻也凑上来问安宁:“程程姐要和你一起拍戏了吗?那我什么时候能去剧组探班?”
安宁随手一拍他的额头:“哪都有你是怎么回事?你是想去探我的班啊,还是想去探霍子秋的班?”
孟安平被讲中了心事,赶紧为自己辩解:“当然是去看姐姐你了。”
安宁和陈程程都被他急急忙忙的样子逗笑了。
孟安平的厨艺安宁是知道的,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过完年也才十四岁,但是为了尽量减轻一孟安宁的负担,他从十岁开始就已经承包了大部分家务活了。
这几年下来,能烧一手不错的家常菜。
陈程程坚决要陪安宁和安平一起吃饭。安宁也没有办法,只好宣布立刻开席。
因为家里没有长辈,三个人吃饭非常随意,尤其是陈程程和孟安平都不是什么性格安静的人,一人一句叽叽喳喳地问安宁在剧组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吃完了晚饭,安宁看了看时间,居然还不到五钟。安宁把试镜的时间和地告诉陈程程,又再三嘱咐她去看看原著,多揣摩一下盛清诗的性格。
陈程程这才不情不愿地告辞回家了。
陈程程一走,孟安∧∧∧∧,≈.co↘又要钻进厨房去洗碗。被安宁叫住了。她挽起袖子把孟安平从厨房抓出来。自己亲自上阵,一边洗碗一边:“从现在起啊,你就别做家务了,我找个钟工回来就好。”
孟安平在她身边满脸的不解:“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都做习惯了。又不难。”
安宁把沾满了泡沫的手从水里拿出来。弹了弹他的脑门:“你老师没和你过吗?钢琴家的手可是一粗活都不能做的。”
孟安平脸上挂着无奈,往后退了一步,揉了揉脑门:“你再弹下去。钢琴家的手没坏,脑子先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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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心里,过年和跨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氛围。跨年更多的是朋友间的相聚,只有过年,只有春节,才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今年又是一个暖冬,帝都的雪早就停了,到了年三十这天,天气更是出人意料的好起来,一轮暖融融的太阳悬在空中,好像是特地来衬托过年这团圆喜庆的氛围一样。
孟家姐弟每年的春节都是两个人窝在家里过的,简单烧几个菜,买一瓶便宜的果汁,就算是年夜饭了。孟家父母去世之后几年,家里的亲戚渐渐地都和她们两断了来往,所以过年的时候也不需要出门去串亲戚,倒也乐得轻松。
可是今年过年和以往都不一样了,这不仅是安宁重生以后的第个新年,也是真正的“孟安宁”的本命年。
辞旧迎新,这个大年三十对安宁来,是新旧人生的分界。从此以后,她就要埋葬掉过去种种的霉运,努力过好眼前的生活。
年三十一早,安宁和孟安平就去了附近最大的超市里面,把还没采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又顺路去把安大道给接上,一起回了家。
安大道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下地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是走路的速度还是有些慢。
他的神智已经基本恢复如常,虽然不大开口话,但至少不像原先那样浑浑噩噩的了。
安宁拍戏的时候,虽然不能亲自去照看安大道,但是也再三关照过沈平替她照顾着。加上陈程程和孟安平也来过几次,所以安大道对于安宁几人早就不再陌生。
尤其是听了孟家姐弟悲惨的身世之后,更是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更重要的一是,安大道隐隐总是觉得孟安宁和安宁有那么些相像的地方,有时候孟安宁来看他,他恍恍惚惚之间会觉得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死,而日子倒流回了十多年前那段父女两相依为命的时光。
这样一来,他渐渐也就不再排斥孟家姐弟了。
孟安宁和孟安平住的房子往大了算也就五十个平方,客厅本来就不大,现在还多了一台巨大的钢琴。三个人往客厅一站,几乎都挪不开身了。
安宁环顾了一下四周,咂咂嘴:“这房子该换换了,至少也得换一套一百多平方的才住得开。”
孟安平拎着买好的食材从她身边走过,听到这句话又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一百多平方?姐,这里可是帝都,你才赚多少钱啊,就想着换大房子了?”
“你对我有信心好吗?等我明年红了,多借广告商演什么的,换套房子算得了什么?”
孟安平径直走到厨房里面去了,根本没再理安宁。安宁只好摇头叹息:“翅膀硬了,这是要飞啊……”
安宁本来准备带着前世的老爸,今生的弟弟,三个人在家安安静静地吃个饭,顺便再吐槽吐槽春晚,这年也就算过去了。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却连续接到了王东磊和沈平两个人的电话,的都是同一件事——邀请她和她的家人一起到霍子秋郊外的半山别墅去过年。
安宁实在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在电话里百般推辞:“我就不去了,家里菜都准备好了,你们玩得开心。”
王东磊却毫不把她的婉转推辞当真,笑着让她把菜留着明天吃,今天无论如何是一定要过去的,又下午让沈平开车来接她们。
沈平就更加直接了,在电话那边慢条斯理地:“那就把菜给打包带着吧,别浪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