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忆“噗哧”笑道:“别搞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我给他们施法术还不行吗?不过我有言在先哟,本神棍能力有限,一般的法术也只能针对一般的恶徒,若是‘锁魂咒’的主人出手,那肯定是没什么用的,该尸变还是得尸变,我们除了祈祷天佑我南港,再无它法!”
欧阳尘牧无奈苦笑:“一般就一般吧,聊胜于无,赌赌运气吧!”
莫忆抬眸四顾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们这个停尸房挺干净啊,干净的都不像停尸房,我都快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专门在替你们搞清理……”
欧阳尘牧白了他一眼,没好气抢白道:“这不废话嘛,看门的大爷每天都会进来打扫,有时还要打扫两次,能不干净么?大爷这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死亡已经很不幸了,不能再让脏东西玷污了他们。”
莫忆意味深长回他一瞥,幽幽道:“我的意思,这里没见任何死灵。一般这样的地方都会有鬼魂和怨气存在,可你们这儿干净的就像是个无菌空间,除了尸体什么也没有,你不觉得意外吗?人死了总会有魂,甚至还有不甘与怨念,它们多半都会在阴气极重的地方留连不去。尤其对于新亡的人来,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的魂魄都会出现在尸体附近。你们这儿不仅没见保安的亡魂,就连其它的阴灵也不见半只。这种情况,其实是很不正常的!”
欧阳尘牧的脑子又开始短路了,傻傻地问道:“没鬼魂代表什么?难道非要有几只鬼作乱才叫正常?”
莫忆笑道:“代表很可能有谁在收集魂魄做坏事。就像操控尸体作乱一样,魂魄也是可以操纵的。我们学校每年中秋节都有人进梅园自杀。便是脑科医院的院长丘笑天指使第一任自杀的肖克明兴风作浪,利用他们的亡灵修练极阴邪的法术。若是练成,杀伤力非常大……”
欧阳尘牧似乎自从认识莫忆便染上了倒抽凉气的瘾,那俊脸又是煞白煞白的,极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惊问:“你是我们这儿有凶徒潜伏?你能帮我找出来吗?”
莫忆啼笑皆非翻白眼,“我大哥,你还真把我当超人奥特曼了?梅园那‘锁魂咒’还没搞定,狄萱的下落也没找着。我甚至怀疑导致狄萱疯亡的谢晓芳魂魄都被人藏了起来,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和能力来帮你抓一个躲在太平间收集亡灵的凶徒?再,我也只是猜测。或许在这里收取亡魂的是一个雷锋似的无名英雄呢?他就是纯纯粹粹的想要消灭他们,免得为害人间。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这儿住着一个专门以食用亡灵为生的东西,不会给人类带来什么危害,相反的还是一种福音。”
欧阳尘牧哪里听得进他的后两种猜测?思维全在前一种猜测上,越想越觉得肯定有凶物潜伏,没准就是杀害保安的凶手,眼巴巴看着莫忆道:“那万一真是丘院长似的凶徒呢?或者是比他更坏更厉害的妖魔鬼怪呢?如果现在不及时除去。岂不是会养虎为患?”
莫忆笑道:“哪那么多万一和如果啊,即便真是邪恶之徒,也厉害不到哪去,成不了大气候的。”
欧阳尘牧不死心地分析道:“不定躲在这里的就是那只梅园的黑手呢!”
莫忆断然否绝。“不可能,这些无关紧要的亡灵还不值得他出手,他需要的是那种带有极大怨气与煞气的凶灵。只有这种凶灵才具有利用的价值。你们这儿虽也会有些不甘心的枉死之人,但案件一破。多半也就得到了安息,魂魄中带着的怨恨也就逐渐消了。能往生的往生。不能往生的,最多也就成了飘荡在都市中的游魂,不会再有什么过多的危害。”
欧阳尘牧没辙了,只能哀怨地发着牢骚道:“你个狠心肠的,也不想想哥现在有多么焦头烂额。估计没过多久两保安的家属就会找上门来,到时还不知道如何应付。毕竟人无缘无故死在公安局,谁都会有大堆猜测的。我又不能对外宣布他们是被抽了魂魄而死,那还不得被人活活殴成残废。全南港市的老百姓每人一口唾沫,我们夹个游泳圈也未必游得上岸……”
莫忆极好心替他出主意:“你可以他们杀了同事,然后自知法网难逃便畏罪自杀了,反正如今这个社会,黑白之间互相转换也是很容易的事,只看你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欧阳尘牧差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狠狠啐道:“呸,哥可是正义的化身,这么颠倒黑白的事怎么可能干?再,破案是要靠证据话的,你以为畏罪自杀就畏罪自杀?到时把问题搞严重,那就更没法收拾,恐怕该畏罪自杀的就是我了。”
莫忆懒洋洋道:“真要到那时,就是临时工干的,已经被公安局开除了。然后你们再赔钱了事,不都是这么处理的么?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再怎么闹也不能让死者活过来,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总会有那么几个明白人的,只要你们肯给足够的钱,保证他们不会再闹事。”
欧阳尘牧喷了,一脸的无语。
莫忆最后再瞥了瞥两具尸体,暗自祈祷但愿不会生变,转身便走。
欧阳尘牧没辙,只好怏怏跟上。
两人刚走出太平间,迎面遇上两位保安的家人,一大群嚎天哭地你搀我扶,吹吹打打浩浩荡荡而来,隔老远就能感觉到他们汹涌的杀气,那架式摆明了就是要找人讨公道的。
其中有一奇葩男胳膊肘上挂着一个篮子,里面全是纸做的铜钱,边走边往空中撒一把。搞得跟出宾似的,走廊上洒了满地的纸钱。
两名警员苦着脸跟在后面。一见欧阳尘牧立马两眼放光扑过来,仿佛饿疯了的狗看到新鲜的肉骨头。差就要涕泪横流了。
欧阳尘牧嫌恶地闪到一边。
一位平日跟他比较熟的警员附到他耳边低语:“头儿,交给你搞定了。”
欧阳尘牧俊脸又白了,两眼一瞪,“什么意思?”
两位警员生怕被他扯住,扔下一句“局长的意思”撒丫子便跑。
莫忆斜睨他,幸灾乐祸阴阴一笑算是告辞,哥们,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欧阳尘牧狠狠回他一眼。偏头挤出满脸谄媚的笑容迎向那群气势汹汹的家属,心中还不忘暗暗问候局长家祖宗十八代,凭什么每次遇上这种棘手的事就扔给他应付?人长得帅就活该出去卖脸么?
莫忆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不是四处奔波就是躲起来修练灵力,想要尽快摆脱凡体的束缚,以便迎接随后可能出现的仙魔大战。
伏兽魔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封印出来作恶,没有仙体只怕无法抗衡,虽拥有仙体也未必是它的对手,但至少不会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总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当然,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锁魂咒”的困扰,心情常常一波三折郁闷不已。感觉自己都憔悴多了。
从公安局回去后便下定决心要给自己放一个假,好好休息一下,只要天还没有塌下来谁找也不搭理。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光陪着媳妇躺在阳台的摇椅上,静静沐浴午后的阳光。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安恬。
裴芊芊显得比之前更加瘦弱娇,靠在丈夫身上轻得就像一片没有任何重量的羽毛。白晳的脸色透出一丝蜡黄。犹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病态。孕初期的反复呕吐令她食欲全无,整个人有气无力精神极差,即便封练使出十八般厨艺,什么花样都试着做给她吃过,也经常是吃几口就会吐得更多,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有时半夜还爬起来干呕,可谓受尽了折磨,弄得一屋子大男人心疼不已,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分担。
“芊芊,今天还吐得厉害吗?唉,早知道这家伙这么折磨你,我们就不该要他的……”莫忆心疼地抚摸着裴芊芊愈发尖细的下巴,恨不得用法术抹去她的所有痛苦,但他深知这是一个母亲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没有任何假可作,只能顺其自然。
“忆哥,没事的,我喜欢孩子,还想多给你生几个呢!”裴芊芊俏脸微微一红,那抹羞涩瞬间爬满了脸颊。
“臭丫头,你当自己是母猪呢?一个都快磨掉你半条命了,还想多生几个?我可不想再看你遭罪,生这一个就好,再来咱也不要了。”莫忆哭笑不得轻拍了一下妻子的俏臀,语气却充满爱怜,情不自禁低头轻轻吻了吻她早已红透的耳垂。
这丫头明明都当妈了,还改不掉时不时便害羞脸红的毛病,但也就是这种莲花般的娇羞,总是令他的内心深处生出一份柔软的怜惜。
“人家想要两个嘛,一男一女最好,可以一起玩着长大,不会孤单。”裴芊芊低声嘟囔,神情略带了哀怨与委屈。
莫忆伸出胳膊将她往胸前揽了揽,脑袋却靠向她的腹部,笑眯眯道:“那,我先跟我闺女商量一下,看她是不是愿意她的妈妈再给她生个弟弟。”
裴芊芊一张脸又“唰”地红透了,羞答答啐道:“忆哥就会乱,她都还没长全,哪知道什么愿不愿的。”
莫忆忽然“咦”了一声,“芊芊,她好像在动哎!”
裴芊芊不好意思地将脸贴向他的脖子,“是我的肚子在叫啦,她还这么,就算是满肚子游泳都感觉不到动的……”
莫忆好奇地问道:“那要多久才感觉动?”
裴芊芊清亮的眼眸晃过一丝茫然,搔搔秀发无辜回道:“我不知道呀,人家以前又没怀过,就看到书上讲再过一个月大概便能感觉到动了。”
莫忆伸出大掌轻轻抚摸着妻子仍然平坦的腹,唇角悄悄漫上一抹初为人父的慈笑。
“少主,来书房一下,有事找你。”客厅传来封练的声音。
莫忆起身,心翼翼把妻子放在躺椅上,又将旁边圆桌上的牛奶递给她,嘱她再多晒一会太阳,这才拉开阳台门离开。
“你看这个资料,是不是你要找的?”封练指着电脑上的一段文字给他看。
这是一段关于千年前一个叫“侉仪族”的部落的记载,那个部落虽地处边陲,却曾盛极一时。他们不仅神秘,还很诡异,有自己特别的风俗习惯,饮食文化与娱乐文化更是自成一格。
最重要的一是,他们似乎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异能。
关于他们的异能上面记载的比较笼统,大体的意思就是他们能够随意驱使山间的任何动物,能跟鸟兽进行语言的交流。在冷兵器作战的年代,具有这样的异能是非常可怕的,也是难容于世的。
因为拥有的异能太过于强大,周边一些部落与国家都被他们收服,成了他们的子民。
古时抢掠别人地盘的统治阶级多半会把抢来的俘虏当成奴隶驱用,这个部落却很奇怪,他们并不虐待和看低抢来的俘虏,而是把他们收编到自己辖下当成自己的族民对待,待遇与自己部落的人并没有任何差别,他们推行的是以仁治国。
或许也就是由于仁义与强大吧,侉仪部落发展的十分迅速,地盘与人口都扩大了好几倍。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迅猛发展的部落却仅仅只存在了三百年。如同他们凭空冒出来一样,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没留下任何踪迹。
从文章的描述来看,寒棺内女子的容颜与服饰跟他们非常相似。
莫非女子便是侉仪族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于整个部落跟着人间蒸发?还有,女子在部落中又是什么身份?是谁将她封在棺中千年不朽?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难解的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