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想和尤菲与修宁堂哥一起成为血猎,并不是他有多羡慕血猎那种帅气的生活,只是想要从血族手中保护尤菲而已,渐渐的,他发现这个梦想不会实现,因为尤菲无需他的保护,她本身就是血族啊,源自黑暗的高贵血统,门当户对的爱情……
他是被排斥在外的,还以为狄安娜会实现他的愿望,到最后却是一场空。☆☆ WWW.sLz!W!w.Com 新~思~路~中~文~网~☆☆
“是他逼你的吗……”
柏修图的声音很是衰微,他心如死灰的卧床三个月,身上真是没有一点力气。但尤菲的事情是大事,他不能含糊。
尤菲垂下眼眸:“也不算是……逼着吧。”
总不能告诉柏修图是夏尔对自己使了小手段吧……
柏修图听了后有些失落。
这么说,尤菲自己也是同意的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把……孩子……生下来吗?”
尤菲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着她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咒文。
柏修图努力的睁着眼想要看清,但视力太不给力了,尤菲只好把手臂递到他眼前说道:“艾伯特说这是噬血咒,现在已经发动了,我还有三年的生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把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
柏修图陡然激动了:“三年?”
他抓住尤菲的手臂,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老天,你夺走她的东西还不多吗?尤菲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拿走我的命就好了,让尤菲好好的活下去啊!
尤菲轻轻拍着他:“三年就三年吧,我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这个孩子……如果可以活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把他生下来的。”
“……”
柏修图说不出话,他只能喘气,长长短短的呼吸声从病变的肺部里传出来,听得尤菲很是揪心。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不要再消沉下去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尤菲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末了俯身下去,在他干瘦的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柏修图的手抓紧了她的手,眼泪不断的流下来。
尤菲跟他说的话就像是诀别,如果这次不能看清楚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别走……我想见你……尤菲……”柏修图颤抖着向尤菲伸出手,“再也……没有人……会让我如此挂心……”
“承蒙错爱,我觉得,很幸福。”尤菲抽出手,站直身子,“再见了。”
“尤菲……”柏修图挣扎着抓她,可她的衣袂翩飞,从他枯瘦的指间穿过,他什么也没抓到。
眼看尤菲转身离去,他的呼吸急促,一直无法行动的身体居然随着他的挣扎从床上掉了下来:“尤菲……别……走……”
尤菲听到身后的声响,她强忍着涌到眼眶的泪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房门关上,从里面传来柏修图撕裂般的吼声。柏修宁一直等在门外,见到尤菲走出来,他轻声道:“谢谢。”
尤菲摇摇头,把手中的十字架递给他:“等他好起来,就把这个交给他吧,我想,他会明白的。”
柏修宁拿着十字架有些难过:“你真的要走啦?”
“祝你和杏里幸福。”
“嗯,谢谢,我们会的。”
看着尤菲头也不回的离开,柏修宁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是一剂猛药,一样阿图可以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
离开富丽堂皇的柏家,尤菲坐上了开往医院的出租车。本来柏修宁要送她的,但是她担心柏修宁会因此遭到罗严克拉姆家族的记恨,所以在外面极尽和他们撇清关系。背上的创伤还是很疼,她拧开了随身带的一小管血液喝下去,多少舒缓了疼痛。
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尤菲倚在后座,歪着头向外看,她觉得自己其实是活不久了,不然为什么往事会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呢?
听说只有将死之人才会看到一生的回放,她低头看看手臂,上面的咒文又延伸了。
说来可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咒文是怎么刻上去的,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在狄安娜夺舍之前,这个咒文就存在了,而且就连她也没有察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目前就只有神荼了。
她和神荼待得最久的一回就是他把自己抓到地堡那次,他有很多机会可以给她下咒。在狄安娜死去之后,这个咒文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她死掉没关系,只是这个咒文会影响孩子吗?
静悄悄的博仁医院,尤菲看望过尤利之后,尤利就很注重锻炼身体。装疯卖傻的逃脱了血猎协会,三大家族看到他这幅德行,应该就不会费心费力的除掉他了,因为他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还有两个女儿,虽然雪儿以前做错了些事情,好在知错能改,她和季夏的事尤利也算是默认了。季夏那孩子是真心对待雪儿的,在自己无能保护女儿的情况下,托付给他也能放心。
最让他担心的就是菲儿了。
他最疼爱的女儿。
血族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而她又和夏尔有了婚约,文森特老奸巨猾,各氏族心怀鬼胎,就算她的生父是法兰西斯也总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菲儿在那里……让他怎么放的下心啊!
尤利在房间里坚持走动着,不断的回忆往事刺激大脑,零星的关键词也写在了一个小本子上,记起什么都要写上去。
当他切切实实记起顾芳虹的时候,他在顾医生原来的工作室外坐了一夜。
代他受刑,灰飞烟灭,这样一心为他的好姑娘……他是对不起她。如果能够早些消除顾医生有关血族的记忆,她依然是那个美丽自信的女强人,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物是人非?
尤菲在走廊另一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往这边走。
背后的伤势还没有愈合,这一天奔走太多,她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然而一抬头就见到爸爸正坐在顾医生原本办公室的门外,尤菲一怔,然后强打起精神走过去微笑:“爸爸,怎么坐在这里?医生说你可以走动了吗?”
“菲儿。”尤利清晰的叫出了她的昵称,然后站起身向她摆手,“快来让爸爸看看你。”
病痛折磨过后的他不复之前的强壮高大,瘦削萎缩的身形让尤菲心酸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