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荷激动的伸出手,在将书信接回手里,纤纤玉手始终都是颤抖着的。
她匆匆拆开一看,几行铿锵有力的字迹一目了然,清楚的写道:“苏兄那边来消息了,荣逍遇刺后被救,曾在豫州与宜阳交界处的鲁令村住过一段日子,明日上午辰时!城门见!”
鲁令村?沈宴荷眸光紧紧锁定在“荣逍遇刺后被救”和“鲁令村住过一段日子”字眼上。
此时此刻,她内心的喜悦无法言喻。
“云老板?”官差似乎还有话想对她。
“嗯?”她抬起头,娇容上满是笑意盈盈。
官差又从袖中掏出了一袋银两交给她笑道:“这…孔廷尉让你先收着”
“这是何意?”她看着足有半袋的碎银子疑虑不解,孔兄衣袍衫的钱早已都付过了。
官差笑着如实道:“孔廷尉的意思,我也不敢多问,既然他让我把银子交给云老板,肯定有他的打算,您收下就是”
“不行!”沈宴荷一口回拒,此次荣逍的事,他为她送来消息,已帮了她莫大的忙,她还未来及好好感谢孔兄,又岂能先收下他的银两。
她看着官差语气坚定的道:“这银子你先拿回去吧!孔廷尉的打算,我定会依从他的”
官差显得有一些为难,孔廷尉吩咐的差事没办好,他回去如何交差,但他看云老板是铁了心不收这银子了,想了想无奈的道:“好吧!若云老板没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先告辞了”
“嗯!”沈宴荷松了口气笑了道:“慢走!”
“告辞!”
目送走了官差,她拿着书信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就连吃晚饭的那几刻时辰,她也是将书信随身不离的带在身边。
刘沅和喜巧见了,当然不会些什么,他们互视瞧了瞧,感叹很长时日都没看见姐像今晚这般开心了。
整个一晚上,沈宴荷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丝毫没睡意,脑子里回忆切换的画面如影重现。
一夜无眠一直临近了晨光微微亮起时,她才阖眼瞌睡了一个多时辰。
这日暖阳高照。
喜巧收拾好了衣物,正准备去问姐何时出发?
她刚走到前堂四处一张望,没见她家姐的身影,反而瞧见了多日不见的褚公子站在门外柱子后,神秘兮兮的向堂内左顾右盼。
她不禁抿唇笑了笑,就知道以褚公子对她家姐的钟情,熬不过几日依然会出现在娑衣阁。
这不,她故作没瞧见褚公子的样子,走出了门外。
“喜巧姑娘!”
她踏出的步子还没站稳,耳边就已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寻着来人望去,是昨日送书信的官爷又来了娑衣阁。
她忙问道:“杨官爷,您怎么来了?孔廷尉和我家姐不是约好辰时在城门见的么?”
“是啊!”他走近了喜巧笑了笑道:“昨日那半袋碎银子被我带回去了,孔廷尉好像并不觉得意外,总之,他老人家的心事,我猜不透,现在赶着过来一趟是想告诉云老板,鲁令村那里都是一些穷苦的老百姓,刚好云老板是做布料衣裳生意的,孔廷尉的意思是,给那些老人和孩子们做几套新衣服”
“哦!”喜巧明白了头道:“原来是这样!孔廷尉处处想着为百姓谋福,真是有心了”
“你们在什么呢?”
沈宴荷在储衣房忙好了出来,就见扬差头在门前与喜巧着什么。
而身在柱子后的褚天毅左顾右盼,终于盼出了阿兰妹妹,又顿时被雷击了般迅速躲藏了起来,连隐露的靴头都心速加跳的缩了回去。
扬差头将刚刚对喜巧的话,又对沈宴荷复述了一遍。
她笑道:“这好办!不过,眼看马上快辰时了,这准备衣布料子是肯定来不及了,这样吧!我让伙计们先去备着,他们随后也耽搁不了多少时辰”
“好!”扬差头再次从袖中掏出了昨日的那半袋碎银子,对她道:“这个云老板请收下!”
沈宴荷接过了在手里,笑了取出钱袋子里折半的碎银子道:“既然是为百姓谋福,那也应当有我的一份,剩下的,你带回去吧!”着,她系紧了袋绳又塞回了扬差头手中。
他抬头无奈的道:“云老板又再为难我了”
沈宴荷笑了吩咐他道:“不为难,你快去吧!”
“唉!”扬差头应着便离去了。
喜巧探瞧了瞧柱子后面的褚公子为何不见人了?到底是胆,她无所谓的对她家姐笑道:“姐稍等,我这就去拿包袱”
“好!快去吧!”罢!她转身也去了尺房,吩咐刘沅备鲁令村衣布料一事。
堂内,只有几个伙计在忙来忙去。
褚天毅紧贴在柱子上,竖起双耳仔细入微的听着娑衣阁里的动静,可拉长了耳朵却什么也没听见。
他急忙伸出了头向娑衣阁探去,早已不见了阿兰妹妹的身影。
若他刚刚没听错的话,孔廷尉与阿兰妹妹约好辰时在城门见?
他们何时走的这么近了?
不行!他想到今日来娑衣阁的目的,为的就是向阿兰妹妹清楚,他不介意她上辈子与宴林生的那一段往事。
只愿这辈子,能默默陪在她身边的是他褚天毅。
这样想着一壮胆,他大大方方的走出柱子后,朝着娑衣阁走去。
恰时。
沈宴荷与刘沅也从尺房里走了出来,两人一转头自然就看见了褚公子踌躇不前的站在门外。
“阿兰妹妹!”他专视着向他走来的沈宴荷,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在他心里,她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娴熟淡雅的阿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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