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毅打断了她的话,谦和有礼问妇人道:“在下冒昧一问,荣逍可是在三年前被你们所救?”
“的确被我们所救!”妇人心猜着问:“你们是?”
“哦!我们是他家里人!”他道,沈宴荷连忙头。
妇人一听荣逍家里人总算找来了,她嘱咐孩童们先到一边去玩儿,才道:“你们请到屋子里坐吧!”
“多谢!”褚天毅拱手道。
他们三人跟着妇人进了堂屋围桌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村子里来了外人的消息一锅传开,守在家中的妇人和少妇老人都赶着来舒大夫家凑个热闹,她们围着三位远客高兴的探视着。
喜巧和甘儿在屋外给孩童们一人送两颗糖人。
舒氏为他们沏了壶茶,倒了七分满端到孔丘泯和褚天毅与沈宴荷面前,随之坐下了道:“三年前,我和老舒外出采药,在崖下无意中发现了两位受伤男子…”
“两位受伤男子?”沈宴荷和褚天毅异口同声问。
孔丘泯喝了口茶水,也向舒氏看去。
舒氏头继续道:“我们发现他们时,一个头部受了创伤,身上共有六道伤口,另一个伤势倒是轻了些,两人一脸的血看不清容貌,我和老舒将他们救回家中去准备热水和药草时,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那位伤势轻些的男子,之后老舒在给荣逍清洗伤口,才发现了他怀里揣着的布料上写了“荣逍”二字”
沈宴荷听了林生的遭遇心如刀割,她凝眉握紧了拳头,急不可耐的想见到他问道:“请问舒大姐,荣逍在何处打猎?我想见他”
舒氏一愣,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想了想还是算了,或许等荣逍回来了,她也就没必要顾虑了。
她歉意的道:“沈姑娘,这个我可不好,我们这个地方一出门四处都是深谷山川,至于他们去了哪一座山,也是去了才决定的,要不,你们在这先住上几日,等他们回来了,你们便可见到荣逍”
“有劳了!”孔丘泯道。
“应该的!”舒氏笑了站起来看了外面一眼道:“山里头,天黑的快,你们再坐会儿,我去收拾两间屋子出来,这几天就先委屈你们了!”着又对妇人和少妇老人们道:“没什么好看的了,你们都回去吧!”
一群婆子和少妇们觉得确实也没什么热闹好看,她们左拥前拥一一离开了。
沈宴荷沉浸在思绪中,祈愿着这次千万不要再出任何意外。
褚天毅看出了阿兰妹妹的心事,他想揽她在怀里呵护,可伸出的胳膊试了几次还是缩了回,心跳加速的轻声劝慰道:“阿兰妹妹别担心,荣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对啊!”甘儿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身边,她一掌拍在褚天毅的肩膀上,他忙忍痛转过了身去。
她少有赞同褚天毅的话接着道:“云姑娘尽管放心吧!荣公子一定会平安回来见你的,反正孔大哥近日公务脱的开身,我们就在这陪着云姑娘一起等!是不是,孔大哥?”她抬头问孔丘泯。
“嗯!”他看着沈宴荷担忧的容色,道:“甘儿和褚兄弟的没错!”
她头,纵然在一次次希望后变成了失望,但她始终还是坚信不疑,总有一日林生会回到她身边。
待舒氏收拾好了屋子再回堂屋,对他们招呼了声,喜巧帮着她做晚饭去了。
沈宴荷在舒氏口中得知了荣逍平日住的屋子,她独自一人去了那里,走进了房内,她仔仔细细打量着简陋的屋子里仅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椅。
她抚摸着粗糙的桌面,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却无端的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她坐到床榻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在御史府里误认荣遥是林生的情景。
“姐?”喜巧走近了她身边轻唤了声。
“嗯!”她回过神暗叹了口气,问她道:“饭做了吗?”
“好了!”喜巧似乎有一些心里话想对她家姐,她坐到了沈宴荷身侧牵了她家姐的手握在手心里道:“喜巧自然明白姐对新姑爷执念,但还是知衍大师的那句,一切随缘!能得自在!或许,姐多经历了一次,新姑爷就离你更近了一步”
沈宴荷看着她笑了笑道:“好了!你也别担心我了,这些大道理,我又不是不明白,走吧!我们去吃饭”
“嗯嗯!”喜巧当然知道她家姐比她都明白,可姐就是经常忘。
她们到了堂屋,桌上已摆满了一桌子饭菜,虽谈不上丰盛,看起来倒显得十分的可口。
此时,孔丘泯和褚天毅正好也从屋外走了进来。
甘儿帮着舒氏端了最后一道素汤上了桌,她将烫手搓了搓,高兴的对孔丘泯和沈宴荷道:“孔大哥,云姑娘吃饭了”
唯独褚天毅没听见瘦子叫他吃饭,倒也不在意的往桌边一坐闻了闻香气扑鼻的饭菜,乐呵的对还愣着的几人道:“孔兄,阿兰妹妹,快坐下吃饭啊?都饿死了”
孔丘泯笑了笑。
沈宴荷想告诉褚兄等舒大姐来入了座,才可以吃,这话还没出口,眼见着褚天毅被甘儿一脚给踢了下去。
“哼!”甘儿仰起头洋洋得意的看了看甚感狼狈的褚天毅,笑道:“我孔大哥都还没坐上桌呢!就凭你,也想先上桌吃饭?”
褚天毅撑着椅子上站起了身,咬牙切齿的看着不男不女的瘦子,他算是知道了,自从他遇见了她,简直就是他的噩耗,上辈子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看我干嘛?”甘儿也拿眼瞪了回去。
他忙遮住眼看向孔丘泯无奈的道:“想必孔兄看到了,我压根就没招惹她啊!她怎么…”
“我怎么了?”甘儿冲到他身边,将他连连逼退了几步。
孔丘泯和沈宴荷互视笑了笑,他对褚天毅摇了摇头,表示对甘儿也没办法。
“嘻嘻!”
褚天毅听着幸灾乐祸的甜美笑声望了过去,正是今日那个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