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沈宴荷听从了她娘亲的劝,决定主动去刑狱大牢好好感谢孔大哥。
她到了那里,拜托守在牢外的铁卫进去通报一声。
刚稍等了片刻,孔丘泯便走出了刑狱大门,出现在她面前。
“孔大哥!”她始料未及笑了走上前唤了声,轻声问道:“孔大哥现在可有空闲陪我去走走?”
“嗯!”孔丘泯侧目瞧了眼把守的铁卫,看向她笑了笑:“宴荷来的是时候,走吧!”
两人道,一路往街道的方向走去。
经魏刺史被绳之以法之事后不出一日,整个樊羊的百姓,几乎都熟知了这位新晋的孔廷尉,只要他到的地方,自然免不了热情的招呼。
沈宴荷跟随在她孔大哥身边,定然也少不了有些胆大的姑娘,频频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走在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她并非刻意避开那些目光,看了看她孔大哥问:“苏世子何时回咸笯?”
“快了!”他话了一半,若有所思的顿了顿,不再提苏炳承,转而问道:“刘掌柜伤势痊愈了吧?”
“痊愈了!”起刘叔,她不禁笑了笑道:“刘叔他老人家自昨日去目睹了孔大哥威武严明,如今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念叨着你,他就一直在那自言自语,口口声声着还是孔廷尉有本事啊!呵呵!”
“呵呵!刘掌柜过奖了!”他笑了道:“我只不过尽了我本职罢了”
“不!”沈宴荷一口否定他,格外认真的道:“其实在孔大哥任职樊羊廷尉一职之前,这地方前前后后也来了几位廷尉,可他们都抵不住魏刺史阿谀奉承,想来,也只有孔大哥摆袖却金,不吃魏刺史那一套了”
孔丘泯似乎在她面前很容易眉开眼笑,再加上这话又是从宴荷口中出的,他听了,倒觉得甚是悦耳。
她接着问:“按照大傼朝的律法,魏刺史该如何处置呢?”
“先押回咸笯大理寺,此事牵涉到…”突然,他停了下来,专注的目光看着她缓缓道:“此事牵涉到荣逍被刺杀一事,皇上曾答应过荣御史,会还他一个公道”
“嗯!”沈宴荷心里想着宴林生和荣逍,本是轻松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她垂着头沉思了片刻,挦了挦内心深处触碰不得的伤痛,不愿再公然提及林生和荣逍。
她强颜笑了笑问:“苏世子送押魏刺史回咸笯吗?那魏夫人她…”
“魏夫人没什么事!”他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犹如看不够一般,至于是否由苏世子将魏刺史押送回咸笯,他现在不好确定。
两人又了会话。
快要走近娑衣阁的时候,她早有打算的对孔丘泯道:“孔大哥可否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他应道,疑惑的目送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离他而去。
等沈宴荷再回来时,手里已然多拿了一件包袱。
孔丘泯见她,付了二茶钱,看着她愈近的身影,他走出了茶肆。
她匆匆走到他面前时,因赶着急,话间稍带了些喘息,她拿着包袱递给孔丘泯道:“孔大哥,这里面是我为你新绣制的单衫和两件单袍,天快热了,这料子穿在身上很舒适”
他接过包袱握在手中,没想到宴荷是回娑衣阁拿袍衫去了,被触动之余,他却不知该些什么。
沈宴荷见他这般爱惜袍衫的一副模样,笑了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的道:“三件衣衫而已,主要是感谢孔大哥,帮荣逍结了他未能如愿了结的案子,孔大哥无需再意,若穿了喜欢的话,我日后可以再多给你绣制几件”
“好!”他道。
这时,躇在不远处,一道身影不巧看见了这么一幕,沈斛骏眯着双眼仔细瞅着两人,总算明白了女儿为何不肯嫁到褚府了,原来,她私下早已结识了孔廷尉。
“哼!”他瞪眼一甩袖,默视着两人非比寻常的关系,而后思虑到魏刺史这回一落马,对他来,好像绝非是一件坏事儿。
以往,褚易富依傍着魏刺史,暗地里私交谋利,而他依傍着褚易富,能从生意上捞好处。
可今日让他无意中撞见了这一幕,呵!料想今后不同往日了。
他盯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脑子里智谋一闪便有了想法。
沈斛骏一回到沈家,随即吩咐戚氏为他备一份厚礼,事不宜迟,他要趁早去拜访一下这位未来的女婿。
怎么呢!孔廷尉相貌虽然长的不如褚贤侄,但比褚贤侄有本事,倒是真真切切的。
想必,孔廷尉看在他是他未来的老丈人的面子上,他这亲自一去拜访,不会不给他一薄面吧!
戚氏瞧着她家老爷少见的急性子,不免好奇怎么突然好好要急着备一份厚礼,但既然老爷吩咐了,她也只好照做罢了。
可一连备了几份,她家老爷都不满意。
最后,沈斛骏被她磨没了耐心,干脆直白提醒道:“男人最喜欢大补之物是什么啊?”
戚氏一听,顿时明白了,很快又去备了一份她家老爷珍藏已久的双鹿角,据这东西,壮阳效果最好了。
厚礼一备好!
沈斛骏想去拜访孔廷尉的心意已决,他高高兴兴的拿着这份精心准备的厚礼,二话不就去了狱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