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泯人马从刑狱大牢出发,绕了半个樊羊街道,缓行到了城门。
有许多仍是不解恨的百姓们一路跟随,决意要亲眼目睹着魏刺史离开,他们才放心。
城门内外人来人往。
魏刺史身戴枷锁镣铐关在囚车里,他蓬头垢面和灰白色的囚衣上挂满了蛋菜果皮等。
“庸官!”不知是谁愤怒的喊了一声。
随之一根木棍硬生生的砸在魏刺史头上,他脑袋顿时有了些眩晕的抬头看向坐于马上的那道身影,隐藏在眼里的不屈毒辣恨不得穿通姓孔的人。
押送他去大理寺又能拿他怎样?上头的主子表哥会想尽法子救他出狱,到时候他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孔丘泯。
“孔兄?”马步临出城门,苏炳承却见孔弟停了下来,他勒住了马回头看他。
意料中,见孔弟正朝着身后望去,他明白了看了甘儿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孔弟/孔大哥在望何人。
他们也顺着孔丘泯目光朝人行中扫了眼,终究没瞧见沈姑娘的身影。
“孔大哥?”甘儿望着她孔大哥脸色明明显露出了的一丝不舍,她心里莫名替两人都感到委屈。
若沈姐姐不执念那位宴林生和荣逍,其实,她很看好孔大哥和沈姐姐在一起的。
可现在按这局势看来,应该是没戏了。
“嗯!走吧!”孔丘泯转回身,似乎也没觉得有多失望,他对视了眼苏炳承笑了笑,今日不见她来送行,或许她将他这个孔大哥放进了心里。
苏炳承投以他宽慰的一笑,示意日后肯定有机会再回来的。
孔丘泯头不再些什么。
“走!”苏炳承一声令下,一队人马很快出了樊羊。
沈宴荷和喜巧坐马车赶到城门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们已散了去,而孔丘泯一队人马也早已在去咸笯的郊外路上。
“姐?”喜巧难受的看着她家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家姐了,她们到底还是迟来了一步。
“没事!”沈宴荷愣愣的盯看着空洞的城门,心里的凉意油然袭上心头,她就连想看看那道身影都看不了了。
“我们怎么办?”半会,喜巧问出一句。
沈宴荷强压心里的凉意,克制袖中微颤的双手,僵硬的转头看向喜巧笑了笑道:“能怎么办?我们回去吧!娑衣阁这个时辰该忙了,我们快回去帮帮忙,别让刘叔累坏了”
“可…”
“可什么?”沈宴荷自顾转身走回城内,尽量不再看去城门外的方向,她走了几步没见喜巧跟上来,蓦然停住了步子叹问道:“你不是经常将一切随缘!能得自在挂在嘴上吗?有缘千里来相会,也是你的,怎么?你都忘了?”
“我当然不敢忘!”喜巧决定的道。
“那就好!还不快随我回娑衣阁?”她再问。
“是!”
她们两人回去了娑衣阁,刘沅亦是很关心的问,是否来及给孔公子送行了?
沈宴荷头,为了不让刘叔看出端倪,她笑着对他道:“我送孔大哥出城门的时候,他还一再托我嘱咐您,多注意身体,该歇息还得歇息,不能累坏了”
喜巧站在一旁听着她家姐谎,但一触碰到刘叔的目光,她也忙拼命的头赞同。
“呵呵!”刘沅感激道:“孔廷尉人真是好呐!你,押送魏刺史回大理寺那种事,不至于让孔廷尉出马啊!唉!”
“没事了!”沈宴荷劝他道。
既然人都走了,那也只能没事了。
孔丘泯和甘儿等人一走,渐渐过去了几个时辰。
下午时。
褚天毅鬼鬼祟祟的像身后长了眼睛般,极其心翼翼的来到了娑衣阁。
他见那几位跟屁虫伙计这回算是跟丢了,乐呵的拍了拍手踏进了前堂内就喊阿兰妹妹。
刘沅从尺房里探出头来看他一眼,忙放下手中的活,出来招呼道:“哟!今个哪阵风把褚公子吹过来了?我可不经常见你来光顾娑衣阁了啊!”
褚天毅一扬手不想提此事,他老爹最近派人盯的他特别紧,甚至还亲自去望悦酒楼监督他。
可把他憋的,每日都喘不过气。
这下好了,等会可以见见阿兰妹妹了,他想念的很啦!
他没一一回答老掌柜的问话,一来就急着问道:“阿兰妹妹人呢?”
“在后堂呢!”刘沅倒也回的干脆。
“好!”褚天毅拍拍老掌柜的肩笑道:“您辛苦了啊!我先进去看看阿兰妹妹,稍后再来陪老掌柜的聊聊”
“去吧!”刘沅目送褚公子去了后堂,他又进了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