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有命在开心中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随着啪啪的水击之声响起,一只大船缓缓地使入了胖大夫的后花园,原来这里连通着河道,到了狭窄的地船过不去了,两个绿衣侍者抬着一块长长的木板搭在了对岸。
对岸便是一个的院落,院落中有池塘、有假山、还有阁楼,但更重要的是胖大夫已笑盈盈地站在了对岸,等待船中人。
一会儿船上的舱门打开,一个黑发老头子走了出来,正是公羊有命,他边走边和身旁的道士装束的青松道长着什么,他们身后跟着女儿公羊紫花、白芷,再往后是阿魏和阿胶两个绿衣侍者,再后面又是一些公羊居里的绿衣侍者。
人数众多,浩浩荡荡的。
随着公羊有命走下木板,胖大夫恭恭敬敬地迎上去道:“公羊先生,你回来了?出去了几日?”
“嗯”公羊有命爱理不理的神情,仍然还和青松着什么,从胖大夫身边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道:“饭好了吗?今晚吃什么?”
胖大夫马上回应道:“已经在准备了,还是你老爱吃的鸭子炖豆腐。”
“嗯”公羊有命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去叫上寄奴一起过来吃吧。”
胖大夫连连点头道:“好,好。”
在公羊有命面前,他俨然成了佣人一般。
随着公羊有命一行人闲聊着去膳食厅中去了,又剩下了胖大夫一个人,他忽然向着公羊有命一行去的向一面摇头,一面自我解嘲地道:“吃吧吃吧,反正我现在有一万两银子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你能吃多少。”
胖大夫家的膳食厅不怎么大,等公羊有命一行人都坐下后,已没有胖大夫坐的地了,胖大夫想像往常一样去外面用餐,没想到公羊有命一招手道:“来,过来挤挤,今天有好消息和你。”
公羊有命能有什么好消息呢,不就是又杀了几个庸医或者又采撷了一种什么好药,除此之外,他能有什么好消息呢,胖大夫不怎么相信,但还是搬了个凳子挤到了公羊有命和青松道长的中间,刚刚坐定,公羊有命又扯起了脸,道:“去那边,我还有话和青松。”
胖大夫只得忍着气搬着凳子又转到了下首,和一干公羊居的佣人们挨在了一起,刚刚坐定,这时上首南面的姑娘白芷道:“老伯伯,你来我这里坐吧。”
着拿着自己的筷子跑过来要和胖大夫换座位,胖大夫谦让了几句,也就和白芷换过了座。
这时坐在上首和公羊紫花挨在了一起,公羊紫花似乎很厌恶他,往旁边挪了一挪,胖大夫也不介意,也许是早就习惯了的原因。
一会儿,饭菜上来了,十菜十汤,很是丰盛,公羊有命爱吃的鸭子炖豆腐被摆在了公羊有命的面前。
大家纷纷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公羊有命边吃边仔细地品味着,嘴里连连道:“不错不错,今天做的还够味,这道菜做合我的口味了,赶明我走的时候……。”
胖大夫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块肘子,一听这话,嘴里嚼着的一块骨头都来不及吐掉,差点吞下去,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公羊有命道:“看把你激动的,是不是早就等不及我们走了,是不是……”
胖大夫嘴里的骨头还没吐出来,连连摇头,公羊有命道;“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好消息,而是另一个好消息。”
公羊有命似乎是卖关子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公羊居的人在你这里也叨扰了许多时候了,准备明天离去,走的时候我准备送你一件礼物。”
公羊有命出这样的话来对胖大夫来简直是惊天之喜,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发了一注大财,怎么畏惧讨厌的人又要走了,真是双喜临门啊。
他虽然心里这里想的,但是还毕竟保持着克制,不使自己的内心变化在脸上显露出来。
这时公羊有命拍拍手,一名绿衣侍者迅速地跑了下去,不一会,举着一个鸟笼子走了上来,鸟笼子用黑布包裹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西,公羊有命点点头,那名绿衣侍者将那鸟笼子放在了挨着胖大夫的桌上。
胖大夫瞟了一眼,见那鸟笼子不住地震颤,仿佛是里面装着什么大鸟似的。
公羊有命呵呵一笑,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请笑纳。”
着又呵呵而笑,仿佛很神秘的样子,其他人也表现的很是郑重的样子。
胖大夫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么多时间,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公羊有命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想不到临走时,竟这么大,送自己礼物,不管这礼物是大是,那也是很难得了。
他当下有些激动,竟是不出感谢的话来。
公羊有命也没再什么,继续吃饭。
一会儿,那鸟笼子震颤的厉害,挤得胖大夫的筷子都不能随意施展,公羊有命这才抬起头道:“打开来看看,这可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而且,最神妙的是,这个西,会人话。”
难道是鹦鹉,或者是八哥。
胖大夫心里想,可是这也不是什么神妙的事啊,大部分鸟经过训练或多或少都会上几句人话的。
他心里想着,慢慢地将鸟笼子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眼前立刻呈现出了一个蜷缩着的不断发抖的毛茸茸的西。
胖大夫几乎吓了一跳,刷地站了起来。
但他转眼就看见那鸟笼子里毛茸茸的西是一只狐狸,而且皮毛有些熟悉,一只毛皮斑白的狐狸,他再看下去,竟是那只刚刚离开不久的狐狸。
正是狐秃。
狐秃这时也看清了胖大夫,恐惧之中多了一丝的诧异,接着是不高兴的神色,撞着笼子大叫道:“你还我一万两白银。”
胖大夫悚然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冤家竟然又回来了,而且用这样的法子,难道自己的一万两银子真的保不住了吗?
胖大夫心里惴惴起来。
原来狐秃与粗子有失魂落魄地走出胖大夫的庄园后,忽然记起了胖大夫没有治好寿儿,应该和他讨回银子才是,而粗子有却建言不要回去了,好像一万两银子是数目似的,狐秃不依不饶,粗子有也没奈何,只好陪它回去,但两人已经走出了好久,忘了是走哪条路了,又见路上来来往往的渐渐人多,两人便走了一条僻静的道,没想到这道直通到了河里,两人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一只大船缓缓驶来,狐秃高兴之下,失声大叫,没想到大船之上立刻跳下几个绿衣侍者,将他们都擒了住。
粗子有虽然有些领,但哪里是这些绿衣侍者的对手,没几下便束手就擒,搞的狐秃为了救他也被活擒。
公羊有命见这狐狸竟会话,便想到一定是妖怪无疑,便毫不留情地都关了起来,但经过试验后,发现这狐狸不会变化也没有妖法,只是一只会话的普通狐狸罢了,但也轻易不能放了,但忽然又起了个坏心,将这会话的狐狸送给那个胖庸医,让有什么灾害都降到那个胖庸医身上,不是很好吗,想着便打算把这狐狸当作礼物送给胖大夫。
虽然胖大夫一直兢兢业业地招待公羊有命,但公羊有命一点都不领情,他认为胖庸医曾经医死过人,现在他再怎么好,他的人生都已留了污点,他得还债,而自己将这狐狸送给他,表面上是礼物,实则是祸害,想想,一只会话的狐狸陪在一个正常人的身边,能不影响正常人的身心健康吗?
公羊有命是这样算计的,至于成与不成,那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时听的狐狸向着胖大夫大叫:“还我一万两白银。”
满座皆惊。
公羊有命也是翻起了眼睛,问是怎么回事。
胖大夫只好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公羊有命边听边点头,他最喜欢的便是疑难杂症,听着有这样一个病例,似死而不死,不死而难活,很是激动,他忽然一拍桌子道:“看来这里面大有玄机呢,先把那人和这狐狸都放开,让他们吃饱了饭,好好见识见识公羊老爷的手段。”
绿衣侍者们应命,蹬蹬地跑去船上押来粗子有,粗子有一脸的丧气,他想不到绿衣侍者们领竟这么高,而今次被擒,真不知会是怎样的命运,自己还好,可是主上呢,主上是异类之身,只怕会是大大的不妙。
这时被押来,见狐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一会儿,鸟笼子被破开,狐秃从里面跳了出来,狐秃站在桌上,环绕着桌看了一圈,拿起一只鸡腿,叫道:“吃就吃,怕什么怕,难道还有毒药不成。”
话之中,大嚼了起来。
它不知道忽然是哪里来的勇气,要是换了以前,早就吓得哆嗦开了,难道真的是那子的死把自己的心境给变了吗?
粗子有不明所以,有些诧异,狐秃抓起一只肘子塞到粗子有嘴里道:“快点吃,就是要砍头也等吃饱了再砍。”
他直身而立,头颅高高扬起,嘴角的油水不断地流淌下来,连吃相都是非常的视死如归,王者风范尽显。
粗子有也惊奇了,心想:主上还沉浸在不能治愈那子的悲愤中吗?
公羊有命看着狐秃这种形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叫道:“好,老子最欣赏这种勇气了,想不到连畜生都这么有种,很合老子的口味。”
一时间,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狐秃,看它如何咬、如何嚼、如何咽着一只只鸡腿。
粗子有虽然觉得口中肉香味浓重,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眼望狐秃,一句话也不出来。
狐秃旁若无人地大嚼大吃,吃的桌子上一片的狼藉,坐中诸人都掩鼻而退,公羊紫花皱起双眉,白芷和刘寄奴却是好玩心顿起,煞有介事地观望着,青松正襟危坐,眼睛半闭半开,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有公羊有命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不时地点点头。
狐秃的饭量也是很大,足足吃了有五六个碗里的肉,原先扁扁的肚腹才鼓胀起来,它摇摇晃晃地都有些站不住脚了,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一挺肚子,大义凛然地向着公羊有命叫道:“我已吃饱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公羊有命点点头,脸上尽是佩服之色,胡子一翘,道:“很好很好。”
然后向着阿魏阿胶道:“收拾一下,准备起程,记得把那病人也带上。”
阿魏阿胶应承着去了。
胖大夫听公羊有命这就要走,有些喜从天降的感觉,但他还是硬装出不舍的样子来,道:“公羊先生,怎么这就走啊,也不多住几日,生招待不周实在有愧有愧。”
着弯腰连连作揖,公羊有命点点头,无不遗憾地道:“是啊,才几日工夫,不过来日长,下次再打扰吧。”
胖大夫听了“下次”这两个字,心里不免又咯噔一下,
公羊有命又道:“这次来还是要送你一件礼物的,看来现在不成了。”
胖大夫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先生能来我庄上住,是我的荣幸,应当我送先生礼物才是,怎么能……”
公羊有命截道:“当真?”
胖大夫不明所以,脸上勉强挤些笑意出来,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公羊有命一拍桌子道:“好,难得你有心,我就不客气了,刚才你不是有一万两白银吗?既然你有这般心意,我也就不客气了,送一半给我就行了。”
胖大夫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半,那是五千两啊,那么多。
公羊有命见他脸色变化,道:“怎么?”
胖大夫连连点头,怕再有什么变故,可就一也难保了,立刻当机立断地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话间,忙吩咐下去,叫佣人速速抬刚才藏起来的那些箱子中的两只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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