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们的将军大人不紧不慢驱马晃了过来。
后头巷子口,奚大郎等人也呼喝着奔出来,却看见火光摇曳下,他们将军的那张俊脸,几人连忙行礼,心中却是忐忑:我们特麽这是遇上什么通天大案了?居然将军大人亲临?
陈六郎向江飞汇报道:“启禀将军,那贼子跳入墙内了!”
“哦,这是哪家宅子?”
老严仰头想了想地形,回答道:“是广陵王府!”
江飞长眉一挑。
老严完就低眉搭眼,他码不准他家将军这会儿的心情变化向。
“嗯!那就去跟王府的人,别让这贼子惊扰了公主殿下!”
“是!”一群人立刻各自上马,簇拥着他们的将军大人往王府大门而去。
王府大门前。
奚大郎得到自家将军示意后,上前叫门。
王府大门缓缓打开,黑袍侍卫站在门后,看到眼前府门前一堆金吾卫,神色一肃,一抬手,一个十人队的软甲黑袍侍卫跟着他跨出大门,齐齐而立,森冷萧肃。
“诸位深夜来访,所为何事?”队长按着腰刀,沉声发问。
江飞这才驱马缓步上前,扫一眼王府门前肃立的侍卫,忍不住心中赞叹了一下,比他手底下这些纨绔们老痞子们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王府侍卫队长看到江飞,立刻行礼,不过态度还是不卑不亢:“卑职见过江将军!不知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江飞笑道:“才金吾卫追一贼子,不想这贼子竟然跳进了王府高墙内,将军怕这贼子穷凶极恶,惊扰到公主殿下,故前来打扰!”
侍卫队长闻言,拱手道:“请江将军稍候片刻,卑职去禀报统领!”
等待的时间里,江飞身后的几个金吾卫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嘿!这广陵王府的侍卫果然和别家不一样哦!”
“嘿,都真是还挺俊的,真没吹牛的!”
“哎哎哎,我啊,前年咱们金吾卫选人去扬州不是吗,我来要去的,可是我娘那边打仗,死活不肯让我去!”
“傻子诶!你亏大发了!你看他们去了回来的,哪个没军功,都升官了!”
他们聊的欢快,不知觉中声音就大了起来。
江飞回头睃了他们一眼,眼神严厉:别给老子丢人!
于是,这群人眨巴着眼睛收了声。
不多会儿,王府侍卫统领年百花出现在门口。
看到年百花出现,江飞跳下了马,迎上前去。
年百花依旧一副面瘫脸,严肃规矩地拱手行礼。
江飞却笑意盈盈,抬手还礼道:“年统领,打扰了!”
江飞这态度,让他身后的手下们有些意外,相互交换了眼神,这群纨绔立刻明白以后遇上广陵王府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年百花听江飞罢缘由后,并不犹疑,立刻请江飞进府。
江飞挥手让金吾卫们都留下了,只带了两个亲卫老严和陈六郎进了王府。
按照老严和陈六郎描述的位置,年百花带他们来到了墙内对应的地。
王府如今人少,屋宇多有空置,此处墙内是一个空置的院子,空院子外是王府花园,花树假山错落掩映,四处黑黢黢的,即便派上一群人都举着火把,这一时半会的怕也难以找到一个贼子,除非把王府侍卫们都叫来。
江飞摩挲着下巴,正要话,身后传来几声狗吠,两个女卫牵着一只大狗来到墙角下。
女卫让大狗在墙角下嗅了一圈,便放开了狗绳。
有狗追踪贼人行迹,事情就变容易了。
大狗很快就从一丛花木内扑赶出了一个黑影。
火光之下,那人四下一顾,发现逃脱无望,当即往怀中一摸,将一样西塞进嘴里。
年百花动作极快,扑上前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嘎巴一声响,将他的下颌骨给拧脱了。再一松手,那人倒在了地上。
老严举着火把,弯腰去抠这人的嘴巴,然而并没有挖出西来,倒是糊了一手血!
他恶心坏了,龇牙咧嘴地缩回手,看着这人白眼翻出,身体抽搐,禀告道:“将军,这贼子吞了挺厉害的毒,怕是不成了!”
众人一时无语,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人嘴里淌出黑血,抽搐片刻便不动了。
“居然是个死士!”江飞摩挲着下巴沉吟,“看来……有些来头,六郎,去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净,把下颌骨接上去,把人用绳子绑好,就这贼子被打晕了!”
“好嘞!”陈六郎立刻执行。
然而,却遇到了一个难题,那人嘴里的血始终有些滴滴点点地往外流,一时断绝不了。
他正在挠头,老严走过来将他踹开,从死人衣服上撕了块布团成一团,塞进了死人嘴里,又撕一块长条布将死者闭不严的眼睛一蒙,在脑后打了个死结,然后拎起五花大绑的“贼人”扛到了肩上。
江飞赞许地点点头。
一行人走到府门前,江飞朝年百花道:“多谢年统领相助!今夜已晚,明日我再前来向公主殿下请罪!”
听到这句话,跟在江飞身后的老严和陈六郎又相互挤了挤眼。
年百花冷冷地应了一声:“我会向殿下禀报的!”
…
江飞带着人回到金吾卫衙门,便吩咐:“把人关到问讯房,我要亲自审问!”
问讯房内,江飞并没有审讯死人的兴趣,只是叫老严把人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可惜这人身上除了匕首吹管以及药粉之类的作案工具之外,其他并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的西。
江飞扫了一眼那些杂碎物件,往椅子上一靠,眯眼养神。
房内一时间静悄悄的。
他忽地又睁开眼睛,骂道:“你们两个傻杵着干嘛呢?既然是讯问,好歹给我弄出点声音啊!”
老严和陈六郎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忙活起来。
老严先噼里啪啦地拍着大腿,吼一阵子然后又换陈六郎一边吼一边拎着鞭子在空地上甩的山响。
折腾一阵,歇一阵,继续折腾,如此约莫半个时辰后,江飞才叫停,吩咐道:“把人收拾好,关到单独的黑屋里去,钥匙老严拿来揣着。然后传令下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提审他,不许跟他接触,早晚两顿饭只许你们两去送!”
两人立刻奉承道:“将军英明!
这下子,死士没“死”掉,他身后的人迟早会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