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江表舅又来到了王府,时间点依旧是饭前。
秦暖有点无语,这位表舅自己固然是不在乎名声的,可是他这样会把李猗的名声也影响了啊......他长的就是一张绯闻脸!
江飞今天一早就进宫向陛下禀报了这几天他抓贼的“曲折”经过,一点也没隐瞒,坦坦荡荡地表达了自己以及李猗的“忠心耿耿”。
然后陛下就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他,还奖赏了他几匹新贡的蜀锦。
只是江飞所禀是写在折子上,单独呈给陛下御览的,别人都不知道他写了些啥。而皇帝陛下赏赐江飞则是没避人,直接吩咐内侍去拿的。
李猗听完江飞的汇报,笑了笑:“看来,他也想在自己过生日之前把蛇趁早惊出来!”
秦暖道:“没几天了啊!”
李猗瞅她一眼,皱眉想了想:“这两天阿依慕多半还要来找你玩,你一定得想法子把阿依慕留住,让她舍不得离开王府!”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啊!”秦暖有点苦恼“我又不会哄小孩!”
她看了眼江表舅,还不如叫江表舅使美男计呢......
江飞看到秦暖望着他,似乎立刻读明白了秦暖的小眼神,神色一凛,坐直了些,眼珠旋即转向李猗殿下。
还好,李猗殿下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毫无所觉,依旧冲着秦暖道:“她来之后,你可以把话题带到画画上,然后带她去看你画的画,就是你说的什么三立体的那种画。”
“我记得阿暖你从前说过,若只画简单的小球小果子,掌握了方法,学起来也快!你诱导她跟你学画画,先手把手教她画个简单的东西出来,让她开心,欲罢不能,然后缠着你学画画!”
秦暖瞪大了眼珠,李猗这还真是抓住了阿依慕的小孩心性。
李猗看到秦暖的表情,还以为她畏难,继续教导她:“阿依慕贵为回纥公主,自幼便学汉文的,写字画画自然也是学过的,别以为人家不通世故就是真傻!”
秦暖乖乖受教,接受任务,“那牟羽呢?”她问道。
李猗一哂:“阿依慕留住了,牟羽自然也留住了,你那种画儿,我初见都觉着新奇有趣,难道牟羽他们就不好奇?”
李猗又吩咐江飞:“若是和牟羽聊天,趁便提提摩尼教,不妨赞赞摩尼教!”
秦暖赞了声:“姑姑英明!”
她自然知道牟羽以后是回纥大汗,而回纥之乱也是从两教相争而起。
李猗不知道这些,却知道从现在就开始攻略,不愧是大唐精英,不管有无收获,先下注**再说。
江飞接口道:“我估计,阿依慕明天会来,今天敦煌王妃带他们兄妹进宫去了呢!”
接下来两三天,果然如李猗所安排,阿依慕果然被秦暖的画给吸引了,一步步被诱导着,开始豪情万丈地跟秦暖学画画,整天粘在秦暖的院子里,吃饭都在画架子旁边吃。
阿依慕大画师已经规划好了:学成之后,先给父汗画一张画像,然后给母妃画一张画像,然后给大哥画一张,然后给牟羽画一张,还有姐姐、还有妹妹......
哦,这之前,得先叫秦暖给她画一张......
亦如李猗所料,阿依慕留在了王府,牟羽自然也留住了,王府好玩的东西太多,侍卫也多,不管是射箭、摔跤、比拳脚、耍刀枪,都有的是人陪。
而敦煌王妃则放弃了召唤这两只“迷途的羊羔”,赖别人家就赖别人家吧,丢脸已经丢了吧......
王府中快乐融融,王府外则暗潮汹涌。
眼见着再过两天就是陛下的圣寿节,黄昏时分,宫中传出一则惊天秘闻:
太上皇薨了!
秦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则是在一更之后,近二更时分。
阿依慕画了一天画之后已经累得早早去睡了,李猗把秦暖叫到了她的书房。
书房中只有李猗和衣缥。
秦暖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呆了一呆。
谁干的?
总不会是皇帝陛下吧?
在自己生日前夕给自己找事?
衣缥道:“宫中此时还压着此事不许外传,不过已经漏出了些风声,据说是皇孙干的,就是太上皇养在身边的废太子的儿子李炎!”
秦暖顿时就想起了她进宫那天,那身份尴尬的小兄妹俩——李炎和李姝。
那小男孩才十二三岁呀!
“抓住了?”
“没!据查李炎和李姝申时中左右就逃出了城!那时候,太上皇在小憩,后来酉时中,太监唤陛下用飧食,久唤不醒,才发现陛下已在睡梦中薨逝!”
“据太医查验,是中毒而亡!”
“那怎么能证明是他们做的?有证据吗?”
“那就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找出证据。不过,在发现太上皇薨逝,皇孙逃走之后,陛下立刻下令去找他们的母亲废太子妃,结果,废太子妃也消失了!”
至于废太子妃的家族,早前在陛下年初登基时,就被贬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