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无声,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去,独留白衣形单影只,肆意孤独。
“你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呢。”夜色中泛着无声的波澜,素衣蒙面的青年从那片波澜中走了出来,仿佛仙神探寻,下得凡尘。
白衣自然是眼就认出了对,或者这种熟悉的感觉,他从来都不曾有所遗忘。能够在转瞬之间将自己拉近幻境中的人,除了那个在皇城司卧底份属于另个神秘组织“太岁”的六子,还能有谁呢?
“你是来为我送行的吗?”指尖轻点着七星龙渊的剑柄,白衣挑着眉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他可不觉得对会是过来送死的,毕竟这个人多少算是个聪明且惜命的人。
“当然不是。”虽然蒙着面看不清表情,但是那份笑意已经从那双好看的眼眸中满溢了出来,“我当然是来履行自己的诺言的,我是来投靠你的。”
“不要。”
然而白衣的回应果断而决绝,他给出的理由也是如他现在的状态,慵懒却理所当然。
“你又不是漂亮的姑娘,凭什么我要接受你的投靠。”
“你还真是······”用着相逢老友的口吻,六子显然有些诧异。他或许曾经有些自视过高,但是现在也不会轻易妄自菲薄。能够轻而易举就将这位白衣少侠拉进幻境的,在这江湖上,可不会超过三五个人。
这样的幻术高手,却被对以“不是漂亮姑娘”这种荒谬的理由排斥,显然是很令人哭笑不得的。多半会是不想给予信任的托词吧,毕竟捉摸不定的幻术,多多少少,都有些令人难以信任。
人心隔着肚皮,来就难以分辨清晰,更可况其中还掺杂了虚无缥缈的幻象。
“虽然我并非是漂亮姑娘,但是应对瀛的那些人,我多半还是有些用处的吧。”摩挲着自己胸口闪烁的金色饰片,六子继续推销着自己。对于“太岁”而言,显然是认为白衣是值得他们花费力气拉拢的人,所以六子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才不会因为时的拒绝而放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呦。”素手叩开幻境的门扉,这片被六子营造出来的幻境显然挡不住洛城的公主殿下,她仿佛只是跨过了道窄门样就走了进来,丝毫没有被幻象迷惑的感觉。
不过,相对而言,六子就真的很尴尬了。他原料想这样的出场,是炫耀自身的价值。可是显然,对于白衣而言,六子的价值还真没有他自己所认为的那么大。当幻术能够轻易被人拆穿的时候,这幻术和骗人的江湖把戏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推开了马车门前的帘幕,步就跨入幻境的天依,没有顾及车辕上的尘土,就这样和自家夫君并肩坐下,揽着他的手臂,显示着彼此的亲密。
“阿绫她们着急了?”白衣转过头,颇为无奈地看着副护食姿态的天依,显然是不曾想到她会出现。明明不是好了,都让他来处理的么。
“我担心了。”天依堂而皇之地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可不会对自家夫君做什么隐瞒,没有那种必要。在阿绫面前所的放任,只不过是骗骗她而已,她怎么可能点儿也不在意。所以,像面前这种心怀不轨的,还是尽早赶走的好。
虽然很想辩驳二,可是看见天依那双澄澈的眼眸,白衣显然有些莫名的理亏,就此消解了辩驳的底气。
“虽然这句话得没错,可是洛家的公主殿下,如今江南的局势并没有那么乐观。陆家已经正式举旗,向剑神大人宣战了,并且他们如今还稍微占着些上风吧。”六子前来当然不会是毫无准备,如果不是清楚地了解到了江南如今的局势,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锦上添花从来都比不上雪中送炭,这是世间不变的常理。
“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白衣没有否认六子的消息,剑神老爷子不再矜持着对他的厌恶给他传递消息,可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北地之行他护住了天依,自然也是因为如今的局势并不乐观。
当陆家兑现了和他的承诺安稳了三个月之后,骤然高举反旗,虽然没有剑神复出之前那般万般呼应,但是多少也敛聚了不少乌合之众。乌合之众并不算可怕,但是那个藏于神风怒海之后的极之国却也并出手了。
场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突袭,宣称自己为魔王的瀛国主和浪荡客联手重伤了剑神老爷子,虽然他们也不算好过,但是缺少了老爷子的压制,天依的二叔洛远林根压制不住江南的局势,很快就被陆谦吊打。
局势如此恶劣,白衣他们此时所得的大义,自然分外重要。只要天依回归洛城,原直按兵不动的江南十九道驻军哪怕再不情愿,也必须动起来了。
而这些大军动,再大的危局也能破解。更不用提,白衣此行回江南,可不止带来份大义回来,他加上阿绫两个人,哪怕陆家再多三两个神境,都不足为惧。
“可是,只要我回到了江南,切纷乱都不过是传檄而定,我又何必要带上你这个累赘呢?”白衣显然并不想给六子颜面,或者他也不需要给六子颜面。就像他所的那样,那些纷乱都不过是暂时的而已,只要他出现在江南,哪怕只是露面,陆家的叛乱就连危机都算不上了。
六子自然也是清楚这个事实的,“太岁”在研究江南局势的时候,也看出了陆家的叛乱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没有多少坚实的根基。如果他们能够在白衣回到江南之前,彻底杀掉剑神,将洛家在江南的切连根拔起,多少还能有个三两成的机会。
可是自北地回江南的洛城,也不过个月而已。而这个月,他们显然做不到这件事情。
不过,六子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虽然如今看来他留下的机会分外渺茫。但是他当然不会自大地用“不是朋友就做敌人”这种话来威胁白衣,因为他有过这样的教训。那并不是个轻易会被别人威胁的人,他们也不会自大地认为白衣真的会找不到他们这个看似神秘的组织的真正所在。
思量了半晌,六子终于打出了自己此行的底牌,他信手从身后的片空无之中取出了把致古朴的瑶琴。
据史载,琴为伏羲氏所琢。有次伏羲看到凤凰来仪,飞坠在株梧桐树上。那梧桐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数。按天、地、人三才,截为三段;取中间段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制成乐器。
琴长三尺六寸六分,按三百六十六日;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
有金童头,玉女腰,仙人背,龙池,凤沼,玉轸,金徽。那徽有十二,按十二月;又有中徽,按闰月。最开始是五条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内按五音:宫、商、角、徵、羽。伏羲制琴之时既然完是依照宇宙之数,琴在另外空间体现出来的生命也就自然可以沟通高于常人的层次。古人认为琴所奏出的音乐乃天上瑶池之乐,所以把琴称作“瑶琴”。
瑶琴原五弦,后因周王被囚于羡里,吊子伯邑考,添弦根,清幽哀怨,谓之弦。后武王伐纣,前歌后舞,添弦根,激烈发扬,谓之武弦。先是天、地、君、亲、师五弦,后加二弦,称为武七弦琴。
瑶琴有六忌,七不弹。六忌是指: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七不弹是指: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
演奏时,将琴置于桌上,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古琴技法甚多,古时有超过千种,今常用指法仅几十种,例如右手的抹、挑、勾、剔、打、摘、擘、托(即“右手八*****、拨、剌、撮、锁、如、滚、拂、双弹等,左手的上、下、进复、退复、吟、猱、罨、跪指、掏起、带起、爪起、撞等、牵、扶、半扶、龊、间勾、转指、索铃等。
瑶琴的右手弹弦亦有手指之别与指背甲弹与指面肉弹之别。右手的弹弦是由大指、食指、中指和名指承担的。般来,大指与中指力度较强,食指与名指较弱。这四指的弹弦又各分指背甲弹和指面肉弹两种。前者音色比较轻、薄、亮,后者音色比较重、厚、实。近代著名琴家彭祉卿对此有过详细的分析,他:“以指甲肉别之,轻而清者,挑摘是也;轻而浊者,抹打是也。重而清者,剔劈是也;重而浊者,勾托是也。外弦二欲轻则用打摘,欲重则用勾剔;内弦六七欲轻则用抹挑,欲重则用劈托;中弦三四五欲轻则用抹挑,欲重则用勾剔。抹挑勾剔以取正声,打摘劈托以取应声,各从其下指之便也。”
瑶琴的演奏以左手按弦取音,以右手弹弦出音。左手按弦之指的不同和手指按弦部位的不同均可造成音色的差异。左手按弦除偶用中指与食指外,最常用的是名指与大指;其按弦的部位亦有肉按与甲肉相半之按两种。般来,名指按弦其音温厚稳实,大指则清脆明亮;肉按者温厚稳实,甲肉相半者则清脆明亮。
就右手的弹弦来,其强弱变化的幅度十分宽广。由于古琴有效弦长,振幅广阔,故同样种弹弦技法,可以弹出极轻柔飘忽的音,同时也可以弹出非常沉重刚烈的音,这凭演奏者使用的力度如何。而有
效弦长比较短的乐器,例如琵琶、阮等,其可变化的幅度就得多。实际上,古琴弹弦的四指身也是有着力度差别的。般来,大指的托、劈和中指的剔、勾尤见力度,而食指与名指则相对地要柔弱些。四指中,用肉弹与用甲弹效果又有不同。肉弹所出的音线较粗,甲弹则较细;如果用力相等,那么较粗者体积大,单位压强,故以强度胜;较细者体积,压强大,故以力度胜。古琴演奏时可以根据出音力度的需要而选择适当的弹弦技法,其选择的余地相当大。
左手按弦技法也会对力度造成影响。首先,按弦部位的不同和技法的差异可以造成力度的变化。若就按弦手指而言,则有大指与名、中指之区别:用大指则明亮有力,其音线细而光滑;名、中指则柔和温润,音线较为粗、松。若就按弦部位而言,则有肉按与甲肉相半之按的区别:甲肉相半者明亮有力,其音线细
而光滑;肉按者柔和温润,音线较为粗、松。音线细而光滑者,其质感密,其力度强;音线粗、松者,其质感疏,其力度弱。何粗何细,何强何弱,演奏时也可以根据音乐表现的力度要求来选择适当的按弦技法。
瑶琴发音的张力除了来自左右手的技法与使用的力量外,还有个因素,就是左手运指的速度。般来,速度快便见力度,反之,则是松弛。但是,更重要的还取决于速度的变化状态。左手在使用绰、注等技法时,其运指通常是非匀速的,即变速的,它们或者呈减速度状态,或者呈加速度状态。匀速运动所形成的轨迹是直线的,而减速运动和加速运动则是抛物线或反抛物线的。直线形不成张力,只有抛物线(包括反抛物线)才是富有张力的线条。不同的是,抛物线的轨迹是由紧张趋于松弛,而反抛物线的轨迹则是由松弛趋于紧张。趋于紧张者刚健有力度,趋于松弛者则平稳、舒展。效果不同,但都是富有张力的音线。古琴在以绰、注式出音时所形成的轨迹大部分正是抛物线或反抛物线的,因而极富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