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凌晨,新军步兵3旅在清理完阵地以后,开始就地宿营歇息。
而野战炮兵团的车队,步兵第1旅,第旅,宪兵部队的七个中队,工兵大队,科技处无线电铺设中队,野战医生,以及旅顺军团军部,总计近16万军力。
则是通过西沟,继续连夜进。
部队要在黎明之前抵达南关岭西翼,准备下一步的南关岭战役。
“报告,部队伤亡已经初步清点完毕,我第3旅阵亡683人,重伤136人,在阵地上清理出日军尸体136具。”
第3旅旅长李博虎少将,匆匆来到军部汇报战果。
“在这种情况下,日军在拼完了三分之二的军队才开始溃逃,不愧是一支劲旅!”
林云瑜不理李博虎不服气的眼神,下令道:“你部今夜立即休息,明日8点准时赶到南关岭,进行对日军大连湾的突击!”
“是!”
李博虎没有再废话,有力气等到明天的突击战中,再见分晓。
“告诉科技处,沿途铺好电缆,明天五时,在中沟军部临时营地的电报线必须假设完备。”
林云瑜在给他的副官李光德少校下了传达指令以后,下令道:“军部在此暂修一个时,然后立即出发。”
“林军长,那我们宪兵就不在这里等你们了。”
宪兵部队副司令鲁招妹中校,急的心急火燎,恨不得一步就能踏到南关岭,和日军决战。
“你们去吧,记住自己的阵地,没有指令不得主动攻击。”
林云瑜望着从西面黑夜里逶迤而来的火把长龙,又朝着面的山林原野逶迤而去,心里豪情万丈起——这才是我想要的甲午,这才是我华夏的军魂!
在月色之中。
从营城子到西沟,牧城子,由家村,一线长长的道路上面,亮着无数支熊熊燃烧着的火把。
火把下面,照应着一张张年轻而生气勃勃的脸孔。
这支火龙在墨色的群山之间,不断的进,进!
旅顺军港,西港码头。
“启航!”
“启航!”
随着码头宪兵一声一声的大声接力传令,定远,来远,平远,广丙,镇南,镇北,镇西,镇,镇中,鱼雷艇编队,开始起锚。
缓缓驶离码头,朝着狮子口驶去。
在狮子口西边的老虎尾滩涂上面,燃烧着一堆堆熊熊的火焰,为军舰照明。
“敬礼!”
在海军军令长刘步蟾的大吼下,定远舰船舷上面站着的新军士兵们,齐齐抬手对着码头上的何长缨敬礼。
“啪!”
何长缨,吴威扬,彭千宴,王世珍,于泽清,黎元洪,唐风,柳平云,——
一群欢送舰群奔袭仁川港的新军军官们,都是笔直站立,举手还礼。
“子香,我还以为你不会敬这个西式军礼呢?”
定远舰缓缓的驶出狮子口,进入黄海。
一片波光粼粼,在这寂静而血沸的夜晚,在船上还能隐约的听见西面的枪声。
听了贾起胜得话,刘步蟾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身为军人,在战场上面讲究铁血刚硬,处处磕头磕习惯了,身上的骨头自然而然的就软了,还怎么去热血杀敌?我是大清的臣子,不过并不代表我不懂得变通。”
“希望辽和台湾这反抗日军的行为,能让朝廷有一点醒悟;来可恨,我泱泱大清,居然被一个弹丸的倭夷打得如此的狼狈!”
贾起胜叹息道:“幸亏有何长缨和新军这一群热血儿男,为国死命不退!”
“哼,结果得了廊坊这个血的教训!不是总指挥厉害,两位将军好好的想想可怖的结局吧!”
随舰的宪兵司令陈世杰少将,听得厌烦,就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呵呵——”
贾起胜和刘步蟾相视尴尬一笑。
“现在什么都别想了,我只想先轰平仁川,再慢慢的和日军舰群血战到死!”
刘步蟾满脸的坚毅。
“好!”
贾起胜大声的叫好道:“子香要是不嫌弃,以后我就在船上给你做个伴,要么打沉所有的日军舰艇,炮轰特酿的洋,要么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就丧送进这片大海!”
“好,好,好!”
刘步蟾一脸激昂的大叫了三声‘好,然后下令道:“所有船速提升到13节,我要在九号清晨,炮击仁川!”
西港码头。
望着南下舰群驶出旅顺港,何长缨对身边的海军副军令长叶祖圭道:“凌晨4时准时出港,打掉大连湾里的那艘舰艇之后,6时起,对南关岭进行集中炮击!”
“是!”
叶祖圭也刘步蟾那样举手敬礼,大声应令。
黄海,海交界处。
万里碧波大海。
福龙号。
援台训练队队长刘余福上校夜不能寐,就站在甲板上望着海天夜色。
“怎么,睡不着?”
炮兵中校项少龙也是睡不着,就上了甲板,看到刘余福居然也在外面。
“旅顺应该打起来了吧?可惜了。”
刘余福一脸的遗憾。
“呵呵,失之隅收之桑榆,第二军只是一锤子买卖;可夺回澎湖,打日舰,也照样过瘾。”
项少龙毫不为意的道:“按着军令,津门旅得走到五月份到了安州才能开打,不比咱们还叫屈?”
“那里就是洋!”
刘余福伸出右手,指向:“总有一天,我们会踏上洋的领土。”
项少龙脸上的神情,顿时也肃然起来,沉声道:“对此我深信无疑!”
“呜——”
在月色之中,福龙号一路南下,朝着基隆港驶去。
而这个时候,在下午就得到李鸿章的命令下,公义号,礼裕号,正在朝着渤海口驶去。
因为在签约之后,李鸿章下令商船立即返航,让两个西洋船长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加满水,就在仁川稍停,加了水煤。
然后朝西而去。
八号夜,凌晨两点,旅顺港1里海面。
“呜呜——”
在静夜之中,公义号商船突然看到西面逶迤过来一群庞大的舰群,船长哈登大嚷着‘日军舰群怎么会走这条海线,难道要去仁川?一边连忙鸣笛提示。
“呜呜——”
“呜——”
“呜呜——”
顿时,从北面传来一道道低沉的回应,惊得船上的众人纷纷惊醒而起。
“倭夷军舰!”
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是这种念头。
因为在这个时候,在整个渤海,黄海,海,除了日军舰群在肆无忌惮的航行游弋,其余哪里还有别的这么大的舰群!
李鸿章,李经,罗丰禄——,一群人都屈辱的把头埋进被子里面。
很多已经在默默的流泪。
“不对,不对,旗帜不对——”
“是北洋水师,大清的北洋水师!”
这个时候,随着距离变近,定远舰用灯光打在桅杆上面的大清龙旗和新军军旗上面,表明身份。
而德国商船也把灯光打在大清黄龙旗,德国国旗上面,表示商船的身份。
而后面的红雀号军舰上面,一群远舰队的长官们,都纷纷跑出了军舰拿着望远镜惊诧的观看。
“砰,砰,砰!”
李经衣衫不整的站在李鸿章的舱外敲门大嚷着:“父亲,水师,是咱们水师!”
“大清水师?”
李鸿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惊异夹杂着巨大的惊喜。
三月八号凌晨二时许,新军南进奔袭舰群和李鸿章的商船相遇,丝毫无视船上打出的停留旗语,径直加速南而去。
“仁川!”
李鸿章吃吃的道:“好一个何长缨,好一个丁汝昌!”
“他们是要去仁川!先有台湾再有辽,好一个抗倭军,哈哈,洋这下有大麻烦了!”
英军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中将,笑得幸灾乐祸,笑得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