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10日,今日起了一个大早,因为要下斗。
早早吃过饭就收着东西去集合了,sle更是早就交给了主叶。
集合的地点是郊外桃李村相距一里远的白水山。
桃李村还是一个比较守旧的村子,他们保留着最传统思想。我们去下斗自然是要绕过桃李村村民,否则岂不是得落得一个惊扰先祖而被火刑的下场。
本次下斗除了重案组六人和江秦另外还有九个合作的伙伴:
三十三岁的古董商李月儿;三十四岁的公司经理潘成云;四十岁的网络职业作家王华北;二十九岁的流行网络鬼畜歌手任重;三十五岁的小本生意人司建南;三十二岁的图书管理员蔡祭文;三十四岁的又一古董商张犬牙;以及张犬牙徒弟二十五岁的楚燕和二十八岁的裴久。
一行人一共十六人。
按照江秦所说的我们先在墓外摆了震阴之阵。
南宋合墓很大,纯粹就是一座开山墓。
我们站在一旁看着张犬牙用自制的火药炸开白水山,然后才一一入墓。
“下墓后小心点,跟着我不要乱走。”通道里走在前面的银子凭空冒出一句,我心里暖暖的笑着应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走的。”
“怕什么呢?还有我呢。”涟城在旁边不正经的向我眨了眨眼。
我不答,继续朝着通道前进。
走了一会儿之后风雨大哥突然停下,他说:“这壁画是南宋时期的,这是记录的南宋那时发生的事吧?”
听到风雨大哥的话我们立刻停了下来,当时在北l京的风雨大哥对这南宋墓穴并不了解。
风雨大哥拿着探照灯在石壁上观摩,我们也将视线投向了石壁。
古墓中的常识,壁画是用来记录和歌颂墓主人生平事迹的。而这座南宋古墓并没有真真正正的主人,不过也不全然,只能说墓主人太多了。
壁画上记录了从元朝统一中原之后开始到斩杀南宋朝臣结束。
壁画已经有些脱落了,却不影响画中内容。
起初一片茫茫沙地,沙地上堆满了尸骨,一个有着蓬松卷发的魁梧男子手握大砍刀坐在骏马上,他的身后是千军万马。男子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后的士兵毫无形象的挥着手欢呼。
壁画的另一边是一座有些破败的城池,细看之下还可以看出往日的繁华。城墙之上站满了人,他们穿着朝服,眼中神情殷切又担忧。城门下是一位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士兵,士兵浑身是血在向男人禀报着什么,男人满眼是绝望,神情悲切。
继续向前走壁画上还是那一座城池。
那个骑着骏马的蒙古男子带着兵马到了城门下,城门下的男人抽出腰间的宝剑嘶吼着,猛一跳起朝着蒙古男子劈下去。蒙古男子借着马背上的优势挥起大刀砍在男人脖子上,男人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双眼的愤怒和不甘被定格在死前的那一刻。士兵们高声欢呼,城墙上的朝臣抱着成一团哭的稀里哗啦,有的甚至已经提剑自刎了,还有一部分人跌跌撞撞冲下城门跪在蒙古男子马前表示臣服,但是男子只是不屑的一咧嘴斩下了他们的首级。
接着是士兵们蜂拥入城,南宋的朝臣被抓的抓,自刎的自刎。
随着蒙古人入城,城墙上的旗帜落下又升起了新的。
旧的朝代就此次结束,新的朝代迎来,史称——元朝。
石壁依旧记叙着。
雄伟壮观的庙堂上,蒙古男子洋洋得意坐在高位上,他双手摸索着龙椅上的图文,下面是被侍卫押着的数百南宋亡国之臣。
蒙古男子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脚下跪着的敌国之臣,然后大手一挥,下面的人全被侍卫拖了下去。
有人扭动身体求饶,有人面色平静视死如归,还有人不顾一切冲上去与侍卫纠缠,但无一例外被侍卫一刀解决。
而其中最扎眼的是亡国之臣中间一个穿着华丽的孩子,只有十一二岁。他不哭也不闹的牵着身边的俊秀青年。他的衣袍上绣着三爪青龙,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南宋朝臣全部被带出了城中,在城门外被蒙古军团团包围,十几个蒙古士兵拿着砍刀冲进去,不消片刻,数百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血——无边无际的血,印着满天红霞,像是地狱盛开的彼岸花。
壁画的最后面是一段小字:
临州人士刘氏,贾富者,修于此墓,拾续宋遗臣之骨,合葬之,废其家资,墓成之,百工殉之。于后,家国不复。
翻译过来就是:南宋朝当时临州的首富贾商刘家,在元朝同意之下耗尽家产修建了这座合葬墓,把被杀的南宋朝臣全部葬在了里面,陵墓筑成之后贾商刘氏同修建陵墓的上百工人在里面殉葬了。南宋有地位有权利的全部被杀,从此以后南宋没有复兴的可能了。
“这里……”到底有多少鬼?南宋朝臣数百,殉葬工匠上百,难怪修的是开山墓,不然怎么装得下。这个姓刘的贾商还真是让人敬佩。
“突然有点恨元朝人了,南宋可是我们汉人的啊,原来当年我们汉人被欺负的这么惨,好在还有几个有骨气的。”涟城伸手摸了摸壁画上的那个皇子,感叹的语气半真半假。
“快看!这里还有一行字!”清脆的女音中惊讶好不掩饰。
楚燕蹲着拿探照灯照着壁画最下面,只见上面写着:
国耻未雪!可恨贾商!兵书不解!
皇子暴尸!朝官不全!
荒山作墓!白骨难掩!
回天无力!自当随去!
“好重的怨气。燕儿,不要乱动。”张犬牙皱了皱眉拉起自己的徒弟,“我们走吧,不要随便动墓里的东西。这个刘贾商作为临州首富耗费了全部资产,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修了一个掩埋尸体的土坑。可别忘了,不是还有一个小皇子吗,以古人的爱国忠君之心,必定是极尽所能。”
“这刘贾商倒是一个好男儿。”带着眼镜文绉绉的王华北接口,“不过可惜了,古代贾商地位地低下,否则就是这刘贾商的家世也可以搏一搏的。”
“好了别说了,快点走吧,不要惊动死者。”张犬牙回头狠狠的瞪了王华北一眼。
这一眼莫名其妙,似有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