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的话奴婢记下了,只望表小姐往后多带小世孙来看看老夫人才是。”秦嬷嬷说道。
沈静仪点头,“这是自然。”
从房里出来,沈静仪便回到了前厅,琅哥儿已经睡着了,这会儿正被乳娘抱着,沈云轩也开始眯起了眼睛。
陈煜见着她过来,抬了手等着静仪将手放上去,两人看向谢宸,后者道:“外祖母刚睡下,我们也该回去了。”
谢宸目光在她身上掠过,道:“不多留会儿?”
“两个孩子太麻烦,云轩也要睡了。”她道:“还是下回再过来吧!”
见此,谢宸也不好强留,瞥了眼揽着她的陈煜,只道:“我送你们。”
说着,他已经起了身。
陈煜也顺势带着沈静仪起身,几人出了厅堂,风一吹过,也不知是谁的酒香钻入了她的鼻尖。
“外祖母的病又重了?”沈静仪问道,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谢宸颔首,“时好时坏,大夫说并无大碍,只需好生照看,不可受刺激就好。”
“还要辛苦你们了,我不得空常伴她老人家身边。”
谢宸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常来,只是不知道世子舍不舍得?”
“我有什么不舍得的,只不过,静仪是宗妇,平日里又要主持中馈,到底不是闲人。”陈煜说道。
谢宸只是轻哼一声。
到了门口,沈静仪与陈煜站定,前者行了一礼,“还请表哥留步!”
“路上小心!”他道。
陈煜闻言,揽着沈静仪上了马车,两个孩子也被接了进去。
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谢宸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府。
迎头碰见了赵氏,他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自顾自地走着。
“夫君,妾身给你煮了醒酒汤……”
“我需要那种东西么?”
“可是,您中午吃了不少酒,怕是会头疼……”
闻言,他不耐烦地看着她,“做好你应该做的。”说完,他拂袖离去。
赵氏站在他身后,目送他远去,随即低下头,轻轻一笑,“我该做的事,应该是伺候你才对啊……”
书房里,谢宸拿出暗格里的画来抬手抚上,轻柔异常。
屋里香烟缭绕,甜甜淡淡。
他的确多喝了几杯,雪酿的后劲儿大,这会儿,他已有些犯晕了。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他竟然瞧见了一道身影进来,走近他。
“静仪?”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渴求,来人轻轻一笑,绕过书案在他腿上坐下。
恍惚间,他尝到了她的滋味,入手的软香更让他失了理智。
从前高若天上谪仙,如今已是凡尘男子。
衣衫渐渐滑落,屋内响起了一阵暧昧的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换过几个地方,两人终于停下。
彼时,赵氏已经几乎没了力气,她撑起满是痕迹的身子,近锁骨处,一抹嫣红尤为刺眼。
“你就这般想她么,她能给你的,我也能!”抚过他的脸颊,赵氏定了定神,将腿间夹紧,吃力地爬起来,再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香炉里,那支未燃尽的香头也被她包好带走。
月上中天,书房里的人终是醒来,只觉得有些疲惫,头更是疼得紧。
刚坐起,身上盖着的衣衫滑落,露出坚实的胸膛,以及未着寸缕的下身。
眸子,在此刻瞬间一片冰寒。
上房里,赵氏腰下垫着小枕睡着,只听门轰地一声响起,随即一道人影来到床前,脖子一紧,已被那人攥在了手里,
“大公子……”丫鬟吓得连忙上前。
“都给我滚出去――”谢宸收紧了手掌,使得赵氏更是涨红了脸。
丫鬟不敢多言,看了眼赵氏,立即爬了出去。
这个时候,得去请老夫人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下药?”他双目赤红,赵氏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懂,之前还与她抵死缠绵的人,这一刻竟然就想要她的命。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啊!
“我,我也是……为祖母……”
“还敢狡辩?”
“没……”
谢宸眼中露出杀意,“没有?你觉得我会信?对我下药的时候,早该做好这个有下场的准备。”
他是谢老夫人培养出来的,什么没有涉及过,区区催情药,他还能闻不出来?
若不是多喝了几杯酒,少了防备,这个女人如何能得逞?
“我,我是你的……妻子……你当真……要杀我……”赵氏脖子又是一紧,这会儿,她只觉得喉头一痛,已是翻起了白眼。
谢宸冷眼看着她挣扎渐渐小了下去,依旧没有收手的打算。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弄了那副画,弄脏了她!
“怀瑾,你住手――”谢老夫人由人扶着赶紧过来,谢宸闻言,手中松了松,“祖母!”
谢老夫人扒开她的手,“快,快去请大夫。”说着,她转过身,失望地看着谢宸,“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可是你的妻子,你竟然,竟然要杀了她?”
谢宸抿唇,手掌动了动,缓缓收紧,“作为妻子,对丈夫下药那种药,她不改死,我也不会再要她!”
“什、什么?”谢老夫人愣了愣,可谢宸不再解释,已经转身离去。
床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赵氏缓缓湿了眼角。
她这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真的要弑妻,竟然真的想要她的命……
谢府的事并没有传出去,沈静仪等人自然也不知道,只是,那日回府后,她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陈家正式分家,三房搬了出去,该给的没少过一点儿,因此三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是老太爷,府中一下子就剩下他们了,孤寂了不少。
沈静仪见着如此,便让丫鬟婆子每日带着琅哥儿与沈云轩去慈溪堂玩儿,也算是陪着两个老人家。
到了端午,三房回来过节,府中又是热闹了一番,一堆人扎在一块儿说说笑笑,不知是天太热还是怎么,沈静仪觉得闷的慌,几番下来,竟是头也发昏了。
停在路上,月季让小丫鬟撑着伞,自己扶着沈静仪去了亭子里坐下,一边扇着风,一边担忧道:“小姐,您脸色不大好,莫不是中暑了?”
沈静仪闻言掀开眸子,刚想说话,却眼前一黑,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