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王保从房间当中出来,脸色充斥着失落之情,至此以后阴阳相隔.
方淮没有说什么,他身为仙职人员,缉拿灵魂,带往下界,本来就是他的职责.
人间生死,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解决了吗?”方淮道.
“解决了,多谢恩公”王保叹了一口气。
“梓豪怎么办”方淮询问道,只留下这个小孩子,委实有些可怜。
“我也不知道”王保摇摇头,突然看向方淮:“恩公,能在帮帮我吗,我不希望梓豪跟着马容,我怕他在这里不知道还受多少苦,依照马容的性情,说不准过几日又有新欢了,到时候梓豪肯定不会受到待见”
方淮皱眉,他又能怎么办。
“你想怎么做?”
“恩公,能把梓豪带出王府吗?”
“可以,但是带出王府之后呢”方淮道。
王保一怔,随即苦笑,他也不知道改如何去办。
“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王保看向方淮:“我是已死之人,注定不能够在这里久留,若是……若是恩公可以帮帮梓豪,王保来生必定做牛做马要报答恩公”
方淮沉默了,他没有立刻答应,原本他也没打算要答应的,这都是王保的私事,按理来说自己也不应该管的。
但是王梓豪这孩子和自己有些缘分。
自己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呆在这个妇人家中。
果然,大伯说的对,若是想要做好这个职位,就不能够动用私情。
“这样吧,我先带着,若是能够找到合适的人家,梓豪也愿意,我会把他交给其他人的”方淮道。
王保想了想,感觉这也是一个办法,总比呆在这里的好。
“多谢恩公”
随后方淮带着王梓豪离开了王府,暂时先把他安排在城隍庙当中。
……
夜半三分,忽然一阵阴风呼啸,城隍庙宛若处于风雨飘零当中。
方淮从睡梦当中惊醒。
呵呵!
呵呵!
铃铛一般的脆耳声音响起,是女子的声音。
方淮皱起眉头,外面的风刮得很不寻常,而且是谁在外面。
他推开门随即一怔,一个妙龄女子站在他的院子内。
方淮顿时一怔,这是上次来的女子,好像是叫九魑。
“是你”
女子飘然而至,妩媚动人来到方淮的身旁,体态婀娜妖娆,吐气如兰,芬芳无比。
“呵呵,公子还记得我?”
方淮朝着旁边挪移一步:“自然记得”
“九魑”
九魑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更加靠近了方淮,一只纤纤玉手,露出半截碧藕搭在方淮的肩膀上。
“公子就一个人住在城隍庙里?”
方淮摇了摇头。
九魑一怔,随即若有所思的看先了紧闭的房间:“两个人?”
方淮依然摇头。
“两个人,三只老鼠”方淮道。
九魑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公子风趣”
“这漫漫长夜,空气冷的很,公子不如我们回房间如何”
方淮转过头,认真的看向九魑:“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木讷!”
九魑撇了撇嘴:“公子就不想在这寂寞的深夜里有人相伴?”
方淮摇了摇头。
九魑盯着方淮半响,随即飘然而出,距离方淮数米。
“呵呵,你还不错”
方淮怔然,有些不解。
女子突然手中出现一个锦袋,随即扔给方淮,方淮立刻接住。
“这是什么?”
“万鬼袋,这里是将近三个月的灵魄,普通灵魄三百,孤魂二十,共计三百二十个,未免夜长梦多,五日内返回下界”
刚才还巧笑嫣然,一瞬间就犹如清冷的女神,高冷不可触犯。
方淮还想说什么,九魑已经飘然而出:“汴城王区九阴河县县衙流外二等勾魂使者九魑孤魂已经送至”
方淮顿悟,他就是负责这里的流外二等勾魂使者九魑。
不过性格还真古怪。
总共笼统不过见了二次面,说话还未超过十句,原本方淮还想要问些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必要了。
“万鬼袋”方淮看着手中的袋子,他曾经听闻过,这是官府专门赏赐给流外二等勾魂使者专用的宝器,用来收纳灵魄所用。
脑中玉牌中也有着关于万鬼袋的施法口诀等。
转身回到了房间内。
想想也已经三个月了,是该回去了。
想到下界,以及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娘亲,自己也是想念的很。
方淮也没有耽搁,第二日的时候,让王保进入了万鬼袋,然后带着王梓豪坐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而去,与此同时,大明各地的驻守的押运魂使也带着万鬼袋驶向了方成云所在的地方。
整整两日的路程,方淮的马车也达到了村落。
大伯所在的位置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方淮达到村口的时候就下了车子。
带着王梓豪打算步行前往大伯的家里。
村民们都是淳朴勤劳的,此刻还是早晨,都已经早早的起了床。
方淮从村落当中穿行而过,自然被诸多村民看到了。
“咦,这不是方淮吗?”一个路过的妇人开口道。
“好像是”
“就是方先生的侄子”
“他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听说他到京都去考试了,不知道府试如何”
等到方淮赶到大伯家里的时候,他回来的消息已经犹如龙卷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村落。
冬日的村落大多都是闲来无事的,所以空闲时间比较多。
这样造就了八卦消息的流传度更加广泛和快速。
妇人们闲在家里无事,也就只有这点乐趣可以打发时间了。
……
文家当中,文夫人风风火火的跑到了自己家中。
“如翠,你可知道,刚才方淮方公子回来了”
正在做女工的文如翠顿时一怔,手中的锦绣掉落在地,有些惊喜,立刻站起身:“方公子回来了”
她想要站起身,想要见到方淮,但是突然想起,昔日方淮离去,那留下的一封书信。
字字句句,直白的话里里外外的都透露着婉拒。
他方淮不喜欢自己。
仅此而已了。
少女的心宛若刀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是悲哀,自己的主动,换来的依然是拒绝。
“就是不知道方公子的府试结果如何,有没有通过”方妇人没有注意到文如翠的黯然表情,只是在那里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