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小小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耳边传来打斗声,兵刃相接,于风清不得不把心思放在对手身上,凌小小趁他放松的空当,努力呼吸。
接触到新鲜的空气,肺部火辣辣的痛。
于风清拎着凌小小太碍事,思索着是不是要先扔掉。
凌小小稍稍恢复了一点,思绪也清晰了,为防止被拿来当人质,必须要尽快脱身才是。
她努力的摸索着,她的靴子旁边绑着一把小匕首,是作为防身之用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还是用来对付她一直舍不得伤害的父侍,凌小小有些难过,但情势危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不能心慈手软。
于风清逐渐的往后退,想要摆脱对手,奈何对方逼得太紧,让他连腾出手来,用凌小小做人质的空当都没有。
于风清左突右闪,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正要把软剑架在凌小小的脖子上来威胁对手,却丝毫没有防范凌小小。
就是这时,凌小小抽出匕首,抓住时机,用尽全力,向于风清抓着自己的手臂刺去。
于风清手臂吃痛,条件反射的松开手,等他反应过来再去抓凌小小,已经晚了。
凌小小瞅准角度,把自己抱成一团,防止摔伤,骨碌碌的滚了出去。
对手趁机猛攻,为凌小小做掩护,招招式式直达要害,于风清不得不全力招架。
于风清一看,已经失了先机,凌府的人已经赶来,也不恋战,挡了对手的攻势,抽身而去。
几个起落,已经消失不见。
凌府护卫已经赶来,连忙四处搜捕。
凌婉如得知消息也正在赶来。
此时凌小小摔得有些懵,虽然有雪垫着,卸了些力,但还是很难受。
和于风清对战的黑衣人,抱起凌小小,飞身离去。
春雨阻止不及,气的直跺脚。
凌婉如脚步匆匆的赶来。
没想到只是吃了个年夜饭,刚刚分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让人恼怒。
“人呢?抓到了吗?”
赶去追捕的护卫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只能撤了回来。
“回家主,属下无能,轻家主责罚。”
责罚能有什么用,除了寒人心,要怪只怪对方太强。
“大小姐呢?有没有看到是被谁抓走的?”
春雨道:“是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刚刚和于夫侍打斗的就是他。”
“什么?于夫侍?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凌婉如凭借一直以来的直觉,就感觉这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你跟我到书房来,其余人都警醒点。”
凌小小此时却更迷惑了,救自己的是倾城,你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她闻到了倾城身上淡淡的尿骚味,凌府能够这么及时赶来救自己,又能接触到马桶的,她不作他想。
但现在情况不明,凌小小只能装作不知道。
倾城先前混到凌府,后来被抓,明明能离开,他却赖在自己身边,不知有什么图谋,如今于风清暴起,他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赶来救自己,实在让人不得不防。
而且,他本可以在救自己后离去,因为当时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他却把自己带走,到底是为何?
凌小小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张大网,自己就在这张网的中心,但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任人摆布,这种无力感,让人恐惧。
死去的凌小小到底是什么身份?单单凌婉如女儿的身份,不可能引来如此多的事端。而凌小小又知道什么?又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凌小小思绪如潮,却理不出个头绪。
无奈叹气,本以为穿越而来,穿越到一个普通商贾家,能够简简单单生活一世,做出一番事业,闯出一番天地,但如今,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冷冷的风夹杂着雪花吹过脸颊,吹散了她的叹息。
朦胧的夜色里,红红的灯笼挂满了街道两旁的屋檐。
正是千家万户灯火通明,喜庆佳节的时刻,却没想到,对于凌小小来说,又是一个破碎的新年。
不论前世今生,似乎每逢新年,只要凌小小在的地方,总是家宅不宁,还真是…命里带煞啊!
“你要带我去哪里?”凌小小试探。
“凌大小姐不怕吗?万一我要是杀人灭口呢?”有趣,如此情景之下还能镇定自若。
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很明显是经过了变音,但凌小小依旧坚信这个人就是倾城。
“怎么?杀人灭口还非要冒险带我出来?刚才不是能直接一剑解决吗?用得着这么麻烦?”
倾城再次为凌小小的机智过人赞叹,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没有生命危险,不代表就是安全的,不是吗?这个道理大小姐应该明白吧?”
这正是凌小小担心的,她现在一无所知,只能被动等待。
“你带我出来,很明显,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吧?”
“多想无益,大小姐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说着话的功夫,黑衣人已经抱着凌小小跃进了一个小院。
院子里黑漆漆的,似乎空无一人。
“叩叩”
黑衣人轻敲房门。
“吱呀”
破旧的木门似乎艰难的发出一声难听刺耳的呻吟。
门打开了一条缝,黑衣人迅速的侧身而入。
黑暗里点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如豆,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婆子站在油灯旁边,油灯照亮了她丑陋的脸,但她背后无尽的黑暗却似乎随时都要扑面而来,蛰伏着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凌小小被吓得心跳骤停,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丑陋的人。
一张脸上没有一块好肉,左半边脸似乎血肉模糊,一条长长的刀疤横贯整张脸,深入头皮。
“你怎么来了?”
声音沙哑刺耳,有种撕裂感。似乎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像是有人有铁器相互摩擦。
“情况紧急,我不能回去那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小主子的存在。”
“你不能留下,赶紧回去。”
黑衣人也不罗嗦,放下凌小小,留下一句好生照顾,就转身离去了。
此刻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凌小小和丑陋的老人。
凌小小说实话有些害怕,她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身为一只颜控狗,也不能太糟蹋自己的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