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炎看来,这山确实是山,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气。不论是道家还是马家,还是马家的前身萨满,都明白生气和灵气这种词语的含义。就好比为何要说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能乱走一样。
这山的灵气简直可以用死气来形容,陈炎看着那两个学生和老师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确切的说是变成了强盗,眉目之间死气沉沉,公然在课堂上变成了辱骂和打人,更有上路持刀拦路打劫的样子,当然这个情况刚刚发生就被校方给限制住了。陈炎的心并没有落定,果然没过两天,一起通行的那些学生接二连三的都变了样子。有的行为和动物一样,有些人就是和之前那三个变了人格的人一样,总之疯的疯,傻的傻。
一时间的学校就沸腾了,漫天都是老师学生撞鬼了的事,传完了鬼话就变成了嚼舌头,为什么只有陈炎没事。紧接着传闻又变成了陈炎其实不是人,他害了那些学生和老师。陈炎哭笑不得,但却没法解释自己的身份,有了两天竟然发现学生都有些避开他了。一周的时间过去,传闻传的越来越过火,陈炎也顾不得许多,带着柳叶眉连忙上山解决事物,自这一天起,学生就没见到过他。等到陈炎靠着柳叶眉解决了孤魂野鬼回到学校之后,本以为学生和老师会为自己说话解释,却没想到投来的都是些畏惧的眼光,就包括那些被上身的人,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的想,他怎么解决的。
陈炎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没有相信这个词语,没办法解释的理由竟然被当做了疏远的资本。他的身边渐渐出现了个无形的圈,所有人都躲着他。陈炎找到了一个朋友,是他以为可以替他作证的人,始末不漏下的讲述了一遍,那人也听了一遍。并表示当然可以作证。这一刻陈炎感觉终于放了心,抹黑回到宿舍抱着棉被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沉,他知道这是21世纪,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因为所谓的传言疏远自己。第二天他起的晚,出了门就看见了好些人围在一起,在谈论什么跳大神之类,这时候几个人看见了陈炎走过来之后竟然点头哈腰的跑散了。而在此之后那个听了陈炎讲述事情的朋友也再也找不到了。陈炎什么都懂了。
再之后,学院老师,院长,校长都开始找陈炎谈话,批评他的问题,学生们仍然指指点点。柳叶眉看在了眼里,却无能为力,只能靠在陈炎身边,就这样两年过去。
毕业那天,陈炎早早的打包好东西,在还没有人的时候盖了离校的手续,走出了学校。他连头都没回,因为他知道离开这里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就在这段回忆还在继续的时候,陈炎被楼上刮来的冷风吹了个激灵,也摇了摇头,发现身上出了点汗。随之而来的就是白祖的声音,我回来了。
还是那句话,幸亏刘禹亭掏了好些钱开了个单间,白祖和陈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招摇样子才没被看见,否则又得被骂。啤酒是雪花的啤酒,肉呢,就只能吃些红烧肉之类的,老东北口味的肉菜几乎就买不到。白祖就看着陈炎两只眼冒着绿光,暗想是不是看见肉就变成妖了。陈炎受伤之后的饭量大的惊人,酒就当水一样用作解打嗝用的,柳叶眉也不停的喝,不停的吃,只留着买菜的白祖一个人拎着瓶啤酒在那看着这俩位爷。
陈炎吃的满嘴都是油,问白祖,你咋去这么慢。白祖一拍大腿,我这不被耽误了吗,就掺了这么点绷带去买了个酒,结果还被一个老大爷医生给教育了,说啥我一句没听懂,但是肯定是不让我喝酒,我才去的外面买这么多东西、
白祖吃了一口菜反问道,这山里的东西怎么回事,这能是谁家的墓葬呢,这么嚣张,还供了尊那种东西在墓里。
陈炎用酒噎下去一个嗝,十分费力的说道,这真是防盗,那里能有什么啊,走了一路什么都没看见,无非就是那个人去阁里面还有些物件,还都是死人的骨头,你说那里有什么,我估计啊,你要找的救命的东西,我看十有**不在里面,即使有,也被我炸了,说起来我还挺对不住你的。
白祖一听,对不起我,嘴马上咧开了,摆摆手说,没那回事,你不炸了那地方,我连今天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救命的时日。而且,你发现了么,那个刘禹亭绝对不是一般人,那小子绝对有问题。
在一旁一直不停吃喝的柳叶眉拍了拍白祖,一脸酒气的说,不管那个盗墓小子如何,至少他的身份肯定不是白道上的人,去,再给姑奶奶买点酒!
陈炎看着自己的师傅原形毕露,暗暗想到,外表千年美女,实则酒后疯子,这么一句话。于是对白祖说,师父说得对,你再买点,咱们明后天就能出院了。白祖一听,得,俩酒蒙子喝上瘾了,本想吃一点什么再出去,低头一看,只剩下菜叶子和菜汤,只得悻悻的穿着拖鞋出去买酒。
看来他还算是老实人,柳叶眉满脸红的对着陈炎说,至少不是那几年前的那样子了。
陈炎躺在病床上,看了看关着的门,暗道一声,谁知道呢,看起来还好吧。
这天晚上,二人一妖喝的酩酊大醉,啤酒白酒瓶散落一地,白祖索性也不回自己病房了,看着陈炎的肋骨和内伤就在一天多一点就康复近三分之二,甚是惊奇。就对陈炎说,你知道么,我这个道术,费的可是精和神,受了伤的话虽然就是伤元气,但是皮外伤和内伤可就和正常人受伤是一样的了,康复的都特别慢。我这小时候收那些小妖怪还会被打的全身都疼呢,那个滋味太难受。
陈炎喝的也不少,干脆下了床,和白祖抽了烟。问道,你这到底是哪家的本事啊,看起来真的和电视里不一样啊。
白祖狠狠抽了口烟,估计抽的岔了气,边咳嗽边说,那都是假的,一张符打出去就跟放炮一样,都能劈开石头,那还要导弹干什么。我这都是跟我那些个老道亲戚学来的,我这从小就被训练体格,什么上墙,长跑,游泳,什么都要训练,要不然就真被小妖怪揍啊,说真的炎哥啊,我是真的累惨了,没有童年。
想了想自己的童年,跑水田地,冲稻田里的水,抓蛤蟆,陈炎发现自己的童年确实比白祖幸福的多,当然要抛开天天闯祸就被家里照死里打的那些惩罚。陈炎刚想问柳叶眉自己出生时家里什么样子,就发现柳叶眉已经喝的倒在了桌子上。
白祖掰着手指头,JX龙虎山的符箓和茅山的符箓我都会一些,阁皂山的差一些。我父亲比我那些亲戚老道会用的符咒和阵法多多了,雷法也会一些,可是你也看见了我们家这样子,我基本都是无师自通的。
陈炎自然相信白祖说的这些,论能力和能耐,白祖除了不会能掐会算之外,很多东西都能说的出,他的符纸能抵挡住那个尸体自然不弱,要比自己遇见的那些城里的半仙强的太多。就连这个头发的颜色也确实不是染的,比少白头这种症状可怕的多,基本上他说的都比较符合实际。
看着白祖喝了酒释放了一些感想和愤怒,陈炎又举起酒瓶子喝白祖对碰了一下,喝净了。感受体内的灵气也比较活跃,他笑了笑,出马还是有很多好处的,至少我比从前清楚了我自己拥有什么。
白祖哼了一声,竟然不敌陈炎,先睡了一步。
陈炎看着满地狼藉,心想,这明天还出的去这医院么,也不知道白祖身上的钱够不够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