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儿快快起来,一家人不用多礼!”老国公爷慈祥地笑。
老夫人也笑,“晴儿还不快扶表小姐起来......”
小鹤站起身子。老国公爷吩咐:“琛儿,你帮表妹介熟悉一下家人。”
谢琛应是,带着小鹤转向谢大将军夫妻。
小鹤不等谢琛介绍,躬身行了个大礼,“小鹤拜见大舅舅,大舅母。大舅舅大舅母万福。”
谢大将军颔首而笑,王氏伸手虚扶:“小鹤快起来,以后府里有什么不适意或是下人有怠慢之处,尽管找大舅母。”
“谢大舅母!以后还要劳烦大舅母了。”小鹤对王氏露出一抹笑。王氏出自百年书香世家,以后还需多多请她指点,京城这水可深着呢。
王氏身边的大丫鬟香儿上前,递过一个精致的木盒。
“这是大舅母的一点心意。”王氏开口。
小鹤接过盒子,递给赤衣。又行了个礼,“小鹤谢过大舅母!”
接着谢琛指着谢二夫人林氏介绍,小鹤又是大礼相拜。林氏是工部尚书的嫡次女,又是一个簪缨家族。
林氏也给了个精致的木盒,小鹤再次道谢。
老夫人见两个儿媳妇对小鹤都十分喜欢,也很高兴。连声呼唤王嬷嬷,叫她把房里小柜子底下的一个小盒子拿来。
谢琛无奈停下,只能等过会儿再替小鹤引见。
“老夫人,是这个盒子吧!”王嬷嬷很快就捧了个盒子出来。
老夫人接过盒子,“对,就是这个。”
盒子打开了,露出里面碧绿通透的一个玉镯。
好一个剔透玲珑的镯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物。这下,连王氏和林氏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老夫人抚摸着玉镯感叹,“这玉镯我原是想等薇儿出嫁,给她压箱底的,如今......”
老夫人回过神来,“小鹤,过来!”亲自拉了小鹤的手腕套进去,“你母亲没有福气,希望你能一生顺遂!”
小鹤不敢推辞,怕引得老夫人伤心。忙抬高手腕轻晃,嘴里道:“哎呦,外祖母,这么贵重的礼物,小鹤不敢出去了怎么办?!”
“贫嘴,”老夫人拍了拍小鹤,“有什么不敢的,改天叫你大舅舅找几个会武的丫头陪着你。”
“对啊,站出去,说是我谢珣的妹妹,看谁敢欺负你!”谢珣在一旁叫。
“一派胡言,你妹妹是去跟人打架吗?”王氏训道。
众人啼笑皆非,大家闺秀最多动动嘴,哪能站出去呢?再说了,这京城敢对镇国公府动手的人还真找不出来。
谢琛领着小鹤重新见过谢大将军的次子谢珣,小女谢颜韫。谢二将军的长女谢颜葭,次子谢珩,三子谢玦,还有最小的谢璇。
一时间,众人相互寒暄,房内十分热闹。
后来的几兄弟见了三人刚才收到的礼物,都十分感兴趣。连问是谁别出心裁刻的这好东西。
老夫人插话,“这印章儿谁刻的不知道,不过小鹤这荷包绣得可真精巧!”
众人皆看小鹤,小鹤的脸爆红,期期艾艾,“外祖母,这,这荷包,不是我绣的,我不会......”
大伙儿皆笑。谢大将军心说,一个自小在山上的小姑娘会女红才稀奇呢,再说,薇儿中毒那么深,也教不了这费眼的活。
林氏微笑接口:“小鹤别难为情,咱们家的人拿不起绣花针行,拿不起剑才不行!”
众人又一阵哄笑。
目前看来,这镇国公府还真能待,小鹤对这一家人相当满意。
“外祖母,小鹤给你两老也准备了礼物,等明儿个叫人送来。”小鹤又转向谢大将军,“大舅舅,大舅母,二舅母也是,请勿嫌弃。”
谢珩伸手,“小鹤姐姐,我们的呢?”
“当然不敢忘了诸位表哥表弟,希望大家喜欢。”小鹤忙不迭地点头。
张嬷嬷进来回话,“国公爷,老夫人,大厨房来传话,晚膳都备好了,可要传菜。”
老国公爷和老夫人齐齐点头,前几日的悲伤气氛总算消散了许多。
次日一早,小鹤把给府内众人的礼物都送了出去。
一边哀叹手中可用的人太少,赤衣和橙衣一个都快被掰成两个了。
这偌大的国公府,就算是雪泠园都着实不小。
林茂留在芙蓉巷那边照应京城各家店的生意,没法进府。
因为送完小鹤进府后,李新海李大掌柜就奉命往京城外去了。小鹤想参照天一阁的模式,把成蹊书坊的书,天一阁的菜,宜家点心坊的点心,还有莳花馆的茶向大陈各府铺开去。李新海还建议,换个名,这些店面也可以在大齐北酋开设。
这一去,还不知要多久,小鹤让他把小佐也带上,专门还雇了镖局的人护送。
小佐的事只能让黄衣接手,青衣要随时和外边联系,时不时给白狼弄点好吃的,身边只有赤衣和橙衣,着实转不过来。幸而莳花馆那儿已稳了下来,留蓝衣看着,紫衣就进了府。
小鹤琢磨着,从谢大夫人指派的小丫头中,好好选几个,让赤衣她们带带,这样,人手也能松一松。
嗯,谢大夫人说了,今儿个还要给小鹤派些丫头婆子,待会儿也得好好瞧瞧。这事交给蓝衣也行,想必这一阵子在外头,眼光差不了。
老国公爷的书房。
谢大来报世子爷来了。
老国公爷放下手中一寸见方的印章,抬头。
谢大将军大步而来,整个人儒雅却又英挺。
老国公爷笑而颔首,护国大将军,儿子比自己更出色。想当初,自己虽然在战场上也是无敌的统帅,可是回到京城,却......也许薇儿的惨痛命运从自己娶了柳氏便种下了因。
“见过爹,爹今日胸口可舒服。”谢大将军关切地问。
老国公爷摆摆手,“婆婆妈妈的,坐下吧!可有事?”
谢大将军在书案边上坐下,谢大利落地捧上一杯茶。
“琛儿刚才过来跟我说,他收到了小鹤的礼物,是一枚印章,印章上的字十分的好。”谢大将军喝了口茶,“他就问送东西的丫头,噢,就是小鹤旁边叫橙衣的,十分活泼的那个,结果,橙衣说,字是姑娘写的,章也是姑娘刻的!”
老国公爷惊诧,眉毛抬了又抬。
招手叫儿子近前,书案上铺着雪白的纸,鲜红的印章简直闪花了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