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孟五思的话,极光身上又绽开出绚烂多彩的光晕。
但它的意识却逐渐昏沉:“我好像吃得太饱了,好困……”
“极光?”孟五思又在意识里喊了一声,见没有回音,只好让它先消化着。
“怎么了?有效果吗?”旁边的庞大暑见她喝完树液后许久都默不作声,担心地问。
“有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她回过神来,然后跟庞大暑说起了跟极光的交流。
他愣了下,“真能带它出去吗?”
“总要先试试,”孟五思握住自己的吊坠,“先完成试炼再说吧。”
庞大暑“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二人又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神奇的液体上。
“你说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不老泉水?”庞大暑摸了摸自己瘦下去的肚子,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我还有为这啤酒肚会陪我一辈子呢,看来以后可以继续吃香喝辣的了!”
“说不定是天庭的琼浆玉液呢哈哈,可惜就第一口有着脱胎换骨的效果。”孟五思说完,看着大变样的庞大暑,莞尔一笑:“话说大叔,你不该担心回去后怎么跟家人解释这么大的变化吗?这跟之前的你简直是判若两人。”
庞大暑一听,不自然地收了笑意,轻声低语:“用不着解释……”
“什么?”
“我说啊,”庞大暑扬起一个大大的憨笑,一指旁边的树洼,“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把这树液带一些回去?这要拿回去绝对能造福全世界,幸福千万家啊!哈哈!”
“如果能带当然好了,”孟五思联想到了家人好友,但她扫了两人一眼,无奈地说:“可我们连个容器都没有。”
“啊我带了啊!”庞大暑高兴地一拍大腿。
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懊恼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刚刚连着包丢在地上了……现在还能回去拿吗?”
孟五思想着刚刚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呵呵一笑不说话。
庞大暑望向那片茂密的树林,重重一叹:“算了,人要知足啊!这样就很好了!指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呢!”
“我可不希望再来一次……”
孟五思摇头,接着走到等在一边的大松鼠面前,伸手摸了摸它长条抱枕似的尾巴:“谢谢你啦!”
那柔软的皮毛摸起来触感极好,孟五思忍不住由心而发:“绒绒的好软!”
松鼠也被顺毛顺得极其舒服,眼睛微微眯成一线,耳朵也慢慢垂下搭在额头上。
孟五思瞬间被松鼠的表情萌住了,她情不自禁地抱了上去:“怎么办?好想抱回家!”
“你确定你能把它抱回家?”庞大暑瞅着孟五思那纤细的胳膊,揶揄一笑。
孟五思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昂起头看着松鼠,一脸真诚地问:“亲,你会说人话吗?”
“.…..”迷彩松鼠依旧眯着眼睛没啥反应。
“唉!”孟五思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右脸蹭了蹭它柔顺的皮毛,但又有些不死心地开口,“那个,你想不想也出去看看啊?想的话点点头。不过得变小些……”
迷彩松鼠也不知听没听懂,孟五思只感觉它浑身一颤,身上毛发炸起,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孟五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它两爪打横抱起,抛到了背上。
“啊!”庞大暑紧接着大叫一句。站在树洼边的他也被松鼠那条大尾巴卷起,送到了孟五思身后。
松鼠哪有时间搭理他,它后肢发力,飞速朝树林方向凌空一跃几米高!
孟五思横趴在松鼠背上,紧紧抓住它的皮毛,而庞大暑则一脸茫然地跨坐在它身后,双手向后抱住它的尾巴。
耳朵一动,她听见某种东西的破空声,匆忙抬头:
--有三支木箭从侧方正朝他们分别急射而来!
这些木箭箭尾并未开槽,黑色羽毛的箭羽划破长空,木质的箭头被削得极其尖锐,虽不似铁质箭头那样带着锋芒,却还是裹挟着浓烈的杀气!
谁在放箭?
孟五思心底一惊,怔怔地望着越来越近的箭矢,脸色煞白!
“小心!”瞳孔中映射出越来越近的箭尖,孟五思只能发出惊呼,却根本来不及躲闪!
迷彩松鼠却似早有防备,它脑袋一侧,躲过朝它脑门而来的那支木箭!同时尾巴一甩,打落朝孟五思二人飞来的利箭!
接着,它灵敏的一落地又准备再次跃起!
孟五思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噗”的一声,一支更粗的木箭深深地扎入松鼠弯曲发力的后肢,直入血肉!
“唧!”松鼠痛得发出尖叫,被箭矢的力道重重的摔倒在地!
庞大暑只来及抱住孟五思的半边身子,两人随之跌落地面,撞得全身发麻。
“你还好吗?”孟五思急忙问,她受伤并不重,只是手臂大腿有些轻微擦伤。
庞大暑摆摆手说没事,但看他苍白的脸色,却不像没事的样子。旁边的迷彩松鼠伤得更是严重,箭矢大半没入右边后腿,血水将周边的皮毛都染成血红。
“贪得无厌的臭老鼠!上次射偏了点被你溜了,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循着说话的声音,孟五思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
男人的面色稍显苍白,浓眉细眼,眼角眉间带着些阴郁之气。他穿的衣服有些过大,看上去极其宽松,上面还印着深浅不一的斑斑血迹;背上背着个帆布包,腰间绑着一个动物毛皮制成的箭袋,里面放满了粗细不同的木箭。而在其右手拇指处,还有一枚黑章环绕的筒形驼鹿角扳指,明显是用来拉弦的,但身上却并未见任何弓弩。
走到两人五十米开外的位置,男人停了下来。然后抬起手臂,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两根利箭的箭尾,箭头搭在左手的虎口和指蹼上,对准了地上的孟五思和庞大暑的咽喉部位。
他再次开口,声音嘶哑,阴冷如蛇:“你们是这一届来试炼的预备灵巫?”
孟五思两人汗毛直竖,被箭头指着的感觉非常恐怖,好似面朝上躺在断头台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头顶的铡刀散发着冰冷噬人的光泽。
庞大暑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位大哥,都是被扔进这大山里的倒霉鬼,有话好说啊!”
“谁和你一样是倒霉鬼!”
中年男人往旁边啐了一口,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声得意又猖狂:“只要我李成能从这里出去!所有人都要跪倒在我面前!恳求我!膜拜我!我会成为新世纪的神!”
说完,他收敛笑容,阴狠地对两人道:
“至于你们,就到地底去磕头跪拜吧!怪就怪你们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古话说得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跑进来!”
“这里是我的地盘!那些灵液都是我的!”
“我!一!个!人!的!”他一字一句激动得大吼。
这人怕是疯了吧!孟五思两人同时想到。能跟疯子讲道理吗?
可若是讲不了道理,他们两人想活着离开这里,要么得制服他!要么得想办法逃!
可这疯子却极其谨慎,不仅距孟五思两人起码五十米远,二人想要暴起一击根本不可能!加上那锋利的箭头时刻对准着他们,联想到刚才的情形,孟五思猜测他不用弓就有驭使箭矢的能力,更不敢妄动逃跑的念头。只能尽量安抚他的情绪,拖延时间:
“你叫李成是吗?这里当然是你一个人的,我们就是不小心路过。”
见他只是沉着脸不说话,她只好再接再厉:“放我们一马,我们保证守口如瓶!我发誓!”庞大暑也在一边使劲点头。
李成冷笑:“守口如瓶?你不知道只有死人能守口如瓶吗?”
他耸肩,收指,瞄准二人,箭矢蓄势待发,然后吐出一句让人胆颤心寒的话:
“别说我心狠,和其他人一样,你们可以留一句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