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问,我带你去见上一见吧!”一阴恻恻的女声骤然从门外响起,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内,吱呀呀的开门声缓慢又刺耳,一道青色的女子身影进入了屋中。
“孙莺歌。”见到来人季蜜蜜从床上跳了起来,心中一突,脱口唤出一人名。
“呵呵!”青衣女子看也不看季蜜蜜一眼,一步一步踏着寒气,径直走向鬼火,唇口轻起讥笑道:“孙莺歌,我的好姐姐你是孙燕舞,那我又是谁!”
“炼气期四层!妹妹,你进入炼气期中期了!”鬼火声音微颤。
“那还要拜姐姐内门弟子的身份所赐,如不是每月都有丹药供应辅助我修炼。恐怕至今我也无法突破炼气期三层的瓶颈。”
鬼火明暗不定,徐徐向后飘移,语气不阴不阳道:“真是可喜可贺,你可愿看在进阶的份上,给我一条生路?!好歹我们乃一母同胞。我保证会立刻离开北剑宗,远遁蛮荒,一生不再踏足飞黎国,而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孙莺歌,如何?”
季蜜蜜听得迷迷糊糊,为什么鬼火反倒变成了她口中高傲恶毒的姐姐孙莺歌,眼前的青衣女子反倒成了受害者孙燕舞?不过从他们方才的一席话可以听出,鬼火之前确实有在诓骗她,她也没有深究的兴趣。
“你想去哪?”青衣女子也就是孙燕舞,蓦地转身,剑眉高挑,冷厉地目光直直盯在季蜜蜜的身上。
正悄悄挨近门口的季蜜蜜,脚下一顿,扭头讪笑道:“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二位姐姐叙旧啦!”
“想走!”孙燕舞冷哼,“噌”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直刺向季蜜蜜的咽喉。
季蜜蜜银牙一咬,她季蜜蜜也不是好欺负的,初中、高校六年的女子防身术更不是白学的,好歹她也是附近学区内出了名的眼疾手快。
电光火石之际,她一步腾挪转身,不逃反进。
一点寒芒擦过她的脖颈一侧,白晃晃的利剑空刺了过去。
季蜜蜜已一手扣上对方的肘臂,用力一扯,一招迎面贴金狠狠冲孙燕舞的面门招呼了过去。
“啊!”孙燕舞一手捂着自己流泪不止的双眼,痛呼出声。
季蜜蜜得手之后,趁对方目不能视,跃上木桌,推开了窗户。修士的法术她是领教过得,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的好。
“你……你……找死!我要让你们通通形神俱灭!”一柄长剑在身前乱舞,寒芒四溢。孙燕舞从未想过自己眼中的蝼蚁还会反抗,她怒不可遏。
“嗖”的破空之声,一道蓝芒夹着呼啸划破了空气中的寒雾。
一只脚已踏上窗台的季蜜蜜,回眸一瞥,只见鬼火蓝芒璀璨正裹着一柄小剑激射向了毫无防备的孙燕舞。
生死之间,孙燕舞仿若心生感应,舍弃手中之剑,双手迅速地一掐发诀,周身瞬间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黄色光晕。
射向她眉心的小剑,堪堪刺破了额上的表皮,险之又险的被挡住了攻势,寸近不得。
黄光蓝芒相持不下,第一次瞧见修士打架的季蜜蜜,看楞了眼。
“孙莺歌,你敢……”黄光微颤。
“哼,孙燕舞你气息不稳,想必是刚突破炼气三层不久。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炼气器五层的实力,如不是遭了你的暗算,岂会落得这般下场。”蓝芒更胜。
“我暗算你?你这是咎由自取,你私自匿藏古遗迹之地带回的邪器于谷中。还试图已我之精血喂养于先,你遭其反噬于后,便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黄光颤动的愈发厉害隐隐若有崩溃之势。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还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夺舍之体,既然我们拥有着同一张脸,你这具躯体姐姐便收下了!”
季蜜蜜听得皱眉,她还是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无论是孙燕舞,还是孙莺歌都绝非泛泛之辈。
“私藏邪器乃是大过,我姐姐定然不会放过你这之情人。”孙燕舞声嘶力竭。
季蜜蜜眉宇皱的更紧了,无论这两人最终谁输谁赢估计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这偌大的北剑宗内能且愿意帮助她的恐怕只有王何一人了。
日剑锋……日剑锋,季蜜蜜不顾身后的姐妹二人,头也不回的冲入夜幕。
屋外极静,冷飕飕的阴风回旋在空气中,气喘吁吁的季蜜蜜呼着成雾的热气,脚下不停。今夜为何会寒凉的这番诡异,难道是那姐妹两人口中的邪器在作祟?
跑出,不多时——
忽闻小木屋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喊,季蜜蜜心紧了一下,脚下又快上了几分。
可在昏暗如墨,混沌一团的环境下,饶是她再熟门熟路,也难免受到视线的阻碍。
季蜜蜜好不容易翻上小坡,入口应在前方不远处,寒雾腾腾看不真切,季蜜蜜奔上前去……
两道峭壁的夹缝前,模模糊糊似有一漆黑色的人影依墙而立。
季蜜蜜的脚步越来越迟疑……
那人影似乎听到了季蜜蜜的步子声,有些跌跌撞撞地朝她一步一晃的摇了过来,动作像极了恐怖片中的丧失。
季蜜蜜的呼吸连同心跳一块儿停止,脑子反应却很快。这里是不可能会出现丧失,对方如不是孙莺歌,那就是孙燕舞。季蜜蜜不知对方是何时先她一步堵在入口处的。但她清楚这整个阴龟谷的出入口,仅有这一个。
黑色身影渐渐踏出了寒雾。
季蜜蜜屏息躲藏在一棵大树干后。脚步声没有了,呼吸声也没有了,她深处的环境死一般得寂静。
季蜜蜜憋着气,慢慢地露出头,想打量……
突地——她对上一双正充着血的双眼!
“啊!”季蜜蜜下意识地惊叫出声,整颗心脏都蹦出了胸腔,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
她一个激灵猛回过神,身体本能的一个头锋已撞上了对方的面部,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受伤,她闪身就跑!
现在绝对不是硬碰硬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忽然,季蜜蜜感觉脚下一重,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竟不知何时被凭空出现的两个小土堆埋住了。她心脏一缩,惨了,一阵寒意从头顶抵达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