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苏,好久不见。”
“嗯,确实很久没见。”
戚流年与南寒苏早在一年前的宴庭就已相识。南寒苏的十六岁生辰之时,怀南王宴请过官二品以上的王公大臣去祝贺。怀南王也派人去宴邀过戚行云,所以那场宴庭戚流年也去过。
宴庭席上,南怀南颇有为南寒苏选妻的态度,众多王孙闺女、官家名女都争先恐后的想来表现自己。
那些女子生的娇艳欲滴,虽然气质为上等,但却无一能入南寒苏的凤眼。怀南王见南寒苏浓眉微拧,正要想开口道结束之时。
戚流年已身着青色绫罗、珠纱遮面、手持紫剑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众人见那剑式千奇百怪不说,且还多变莫测,纷纷点头议论起来。
自那次宴庭之后,戚流年便成为了黎城家喻户晓的世家嫡女,戚府在黎城也同样被宣传的沸沸扬扬。
一时间,提亲的王公贵族差点踏破门槛,因于直白的拒亲让戚府得罪过不少人。记于前车之鉴,戚流年便不再使用美人计这种引火焚身的手段。
“你要离开?”
“嗯。”
“自从上次生辰初遇戚小姐之后,我便对戚小姐一见倾心。待你十八岁时,我许你十里红装可好?”
穆宁雪听见南寒苏说要娶戚流年为妻,内心着实震惊,见戚流年不回答,赶紧小声提醒:“南公子说要许你十里红装。”
重生之前,出嫁之时。那场看似奢华的十里红装,不仅迫使自己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还让皇上借题发挥来对付戚家。断头台上,百姓那不堪入耳的吐沫声直击戚流年的心脏。
戚流年眸子微暗,冷声道:“我认为不可,我并非南公子的仰慕者,十里红装怕是也配不上。”
南寒苏眼神微微一愣,眼底出现隐藏的悲伤,笑道:“没有配不配的上,只有给不给的起。给的起不算什么,要看敢不敢给。不喜一见倾心,日久生情也可以,我有这个耐心。”
你狠狠地用手将我推入泥沼,每当我绝望的掉入泥潭之时,陆心庭总会及时出现焦急伸手相救。日久生情当然会有,但绝不是对你南寒苏。
戚流年用手微微抚额,慢悠悠道:“南公子,突然感觉有些乏,一日后无价酒楼见。宁雪,我们走。”
穆宁雪斜睨南寒苏片刻,道:“年姐姐,外面狂风骤雨,怕是走不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翡翠阁楼,如今已经人满为患。南寒苏给仆人做了个手势,翡翠阁楼渐渐变得空空荡荡。
苏水帘斜睨男子递来的油纸伞,藏在广袖里的左手不禁紧握。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南寒苏,竟然已有心念之人。
苏水帘柳叶眉微微轻挑:“小柔,我们也上楼。这雨这么大,我这身子怕是受不了。”
“嗯,差点又误了小姐的身子。”苏水帘的婢女,连连点头道。
阁楼门口缓缓停驶一辆精致马车,苏水帘一见便知里面的人是南宓月。车夫微掀红色珠帘道:“郡主,公子早已来。”
南宓月接过车夫递来的红色油纸伞,冷冷的应了一声。雨打落在伞上的声音无比汹涌,暴雨也阻止不了南宓月的脚步。
“你又偷偷出府,回府后,祖母又要训斥你。”
“不怕,父亲舍不得。”
怀南王除去一个正室外,还有两个妾室。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在南王府内着实应景。
怀南王的正室非常厉害,两个妾室屡次怀胎后,正室直接威胁利诱让两位妾室主动滑胎。
多年以来,南王府只有正室生的一儿一女。因为人丁稀薄,所以怀南王是竭尽所能的对子女好。南寒苏也应只有一个妹妹,所以是出人意料的疼爱南宓月。况且南宓月本身就很厉害,所以南宓月的嚣张跋扈是非常有资本的。
南宓月微微凝视,故意忽视戚流年,对着苏水帘轻道:“苏姐姐的身子可有好些?这雨怕是停不了,不如就在阁楼住下。”
“宓月。”南寒苏冷声阻止道。
“哥哥……我……”
南寒苏异常狠戾的一面,南宓月无意间撞见过。南宓月从那以后是有些惧恐南寒苏的,一般情况下的南宓月其实不喜伪装。
戚流年淡淡道:“这雨今夜不会停,等雨势小些,我们就回府。”
“嗯。”穆宁雪微微点头应道。
苏水帘还未走近戚流年,就闻到股淡淡的幽兰香,道:“戚小姐,你的香味好特别,黎城女子属你的香味最淡。”
方才这女子说她是苏家二小姐,现在又来提醒我身上的幽兰香。看似柔弱的苏家二小姐城府可不浅,苏家二小姐不能留。
小柔早已探出苏水帘对南寒苏的小心思,小声道:“戚小姐这两把油纸伞是南公子特意准备的,我家小姐身子弱,禁不起折腾。”
“年姐姐,我们走。”
“嗯。”
南寒苏见戚流年离开后,眼神似冰般寒冷的凝视着苏水帘,语气透露出隐藏的威胁:“苏水帘你是想前功尽弃?也许我可以成全你。”
你见识过我杀人不见血的模样,自然知晓我所有的伪装。我原以为你不揭露是因为懂我,原来你压根就没将我放在眼里。
“是我唐突冒犯在先,日后绝不再犯,请南公子原谅。”
南宓月微微蹙眉,道:“不过是两把油纸伞而已,哥哥不用如此置气。苏姐姐不必如此拘礼,哥哥向来如此。”
苏水帘见南寒苏脸色阴沉似雾,实在难以让人猜透。轻轻应声后,便不再言语。
“快速进入安好客栈,这雨势太猛。伞已漏雨,怕是要破。”
“嗯,总归舒心了些。方才南公子说要许你十里红装,我真怕你动心。”
“十面埋伏的情爱里,女子不能轻易动凡心,宁雪可要记着。雨势猛的竟真将这伞撑破了,宁雪快快进来。”
郝衷倾、轻珏、书生、老鸨、五位门丁见戚流年与一位身着浅蓝纱衣的女子踏入客栈门槛,忧虑的脸上瞬间洋溢的笑意。
“戚流年,总算来了。”
“郝衷倾,我来看你。”
余下的八人满脸的不乐意,随即合力将郝衷倾狠狠地推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