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焚着安宁香,这些天她总是睡不好。
这顾嬷嬷是救不回来的了,刘嬷嬷担心苏琉月回来,问起该如何是好!
“你怕什么?她一个孤女,难道还能将本夫人怎么样?这侯府是我说了算,就连她的婚事也是一样”白氏冷笑,手抚摸着手上的玉镯。
这些天云氏催的紧,她再不将苏琉月那个贱人送过去,恐怕又要上门来闹腾。
账本已经看过了,不过都是些庄子上的收成。这些泥巴里的东西能够值几个钱?
果然是没眼力见的,怎么能够和她女儿相比较。
刘嬷嬷沉默不语,低头站在一边。
回到侯府的苏琉月一路回自己的院子,可走了个便都没见到顾嬷嬷,拉人问才知道顾嬷嬷被白氏叫了去。
第一反应就暗道不好,立即走去白氏的院子。
“大小姐,夫人正在休息”门口的丫鬟拦住,眼高于顶的看着苏琉月。
苏琉月眯了眯眼,抬手啪的一声打在她脸上。
“现在还在休息吗?”语气骤然下降到冰点。
“夫~夫人有命,谁都~都不能打搅她休息”捂着半边脸,惊的脸色煞白。
苏琉月心里担心顾嬷嬷的安危不想在一个丫鬟身上多下功夫,抬脚直接朝她去。
嘭的一声,将白氏的大门给砸开了。守门的丫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氏惊的站起身,却见苏琉月一步步走进来。怒火登时烧了起来,这贱人简直无法无天,她才是侯府的主子,她居然这般无视她的存在。
“你看,母亲这不是醒着吗?母亲不会怪我吧?实在是这丫鬟不懂事,顺手就帮母亲教训了她一顿”苏琉月轻笑,目光冰冷的盯着站起身的白氏。
白氏压下怒火,桌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算这丫鬟欠收拾,可你这是对本夫人的尊敬吗?”
苏琉月掏了掏耳朵,一步步走入房中,目光从四处看了遍,没见着顾嬷嬷:“顾嬷嬷呢。”
“死了!一个奴才罢了,也用得着你如此大动干戈?”
“奴才?不知道顾嬷嬷哪里做错了,要母亲动手?”奴才?顾嬷嬷在她心中怎么会只是个奴才?
她以为经历末世,她早已经变得冷血无情,可听到顾嬷嬷死了的时候,心脏像被撕咬了一口,疼的滴血。
“呵!我处置一个奴才,什么时候也需要向你汇报了?”白氏冷笑一声,看到苏琉月脸上的痛苦,心底舒服至极。
敛去脸上的痛苦之色,苏琉月满脸冰霜的一步步走到白氏面前:“那么~顾麽麽现在的尸体在哪里?”
白氏紧抓着凳边,双目瞪着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的苏琉月:“就算是没死,那也离死不远了。你要一个死人干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哪里有像你这样在外面败坏名声的。”
“我再说一次,顾麽麽人呢?”苏琉月咬着牙齿,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杀意。
一手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啪啦的掉落在地上:“反了你,谁给你胆子这般对嫡母说话的。”
“嫡母?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嫡母?你不过是我父亲的继室,也配称我苏琉月的嫡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手劲用力。
手被苏琉月紧紧抓住,她半点也反抗不得,疼的脸色发白。双唇打着哆嗦,惊恐的盯着身上散发出浓厚的煞气,从地狱归来的勾魂使者。
“一个奴才罢了,刘嬷嬷将那狗奴才带来”白氏紧咬着牙齿,心底却盘算着如何将苏琉月送到云氏面前。
可她怎么想不到苏琉月武力值居然这么强,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咔嚓!一声脆响,活生生的折断了白氏的一只手。白氏痛呼一声,直挺挺的晕死了过去。
“快来人啊!请郎中”
屋内丫鬟婆子乱成一团。
苏琉月一把抓住刘嬷嬷的衣领,单手提着走出白氏的院子。
“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也是听照夫人的话处罚顾嬷嬷的”被苏琉月单手提着出门的刘嬷嬷吓得尿失禁。
“少废话,顾嬷嬷人在哪?”
刘嬷嬷咽了咽口水,指着侯府厨房的位置:“在~在柴房关着~”
苏琉月加快脚步,大步走到柴房,一脚踢开柴房的门,正眼看去顾嬷嬷已经被两个婆子扒着身上值钱的东西。
心跳漏了一拍,顾嬷嬷你终究没等到月儿来救你。都怪我不该将你留在侯府,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泪水从她眼中滑下。
两个婆子吓得只打哆嗦,再看看被苏琉月单手提着的刘嬷嬷,再笨也知晓。
慌忙跪下,死命的磕头:“大小姐饶命啊!俺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呵!白氏你很好,好的很,方才还真是便宜你了。我苏琉月一定会拿你的命来抵账。
一手将刘嬷嬷重重的摔在地上,脚踩在刘嬷嬷的胸口不停的蹂躏。柴房中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吓得厨房中想要进来的人都纷纷缩起了脖子。
两个婆子不停的打着哆嗦,不敢吭声,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们两个,去拿件干净的衣服给嬷嬷换上,还有~手上的东西~”
“奴婢省的,奴才省的”
两个婆子松了口气,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不到半刻就拿了干净的衣服给顾嬷嬷穿上。
脚下的刘嬷嬷已经晕死了过去,地上吐了一大摊血,就算是醒来估计这身子也算是坏掉了。
细心的顾嬷嬷擦洗好身子,抱起顾嬷嬷,出了侯府。抬头看了眼忠勇侯府的匾额,白氏你很好。待我安顿好顾嬷嬷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坐在马车外面等着苏琉月的栓子,张着嘴巴,脸色灰白的盯着苏琉月怀中的顾嬷嬷。嘴巴动了几次,都没有叫出声。
苏琉月红着眼眶,语气轻柔:“栓子,咱们带嬷嬷离开吧。这侯府,不日咱们就回来。里面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栓子哽咽的点点头,伸手要帮苏琉月抱顾嬷嬷上马车,苏琉月闪躲开了。紧闭着嘴巴,红着眼眶上了马车。
栓子低下头,紧握着拳头。抬头看了眼侯府,咬着牙,嘴角溢出一丝血丝。双眼通红的驾着马车离开京城,朝盛家庄而去。
忠勇侯府内,白氏接连几个郎中看了之后,都不见醒来。苏紫玉和苏宽担忧的在屋内直打转。
“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她来伺候夫人”苏宽满脸阴翳,今日回府就听到白氏与苏琉月对峙的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苏琉月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对着白氏干。
这样的苏琉月实在是让人头疼,似乎一点都不怕自己的名誉有毁。毕竟白氏继母的身份摆在那,苏琉月这样做根本就不怕这一层关系。她越是这样,可却越是没有把柄把持她。